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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的亮色自皇宮的西南角看了一眼,中間隔了老遠,就連宮殿也不知隔了幾座,可他卻覺得心間微暖。 一路沉默著回了崔府,松柏與秦天正坐在院中看著月亮在說著什么。 【你說大人他能回來嗎?我覺得能?!?/br> 【我也覺得……】 【小松柏,你總算和你二哥我看法一致了……】 崔爻沒理會這傻乎乎的二人,逕直回了房,拿起一紙筆還有一個紙條信手寫了起來。 等到寫完后才出聲叫來院中飼著的信鴿,將紙條卷成細絲放置好之后才走出房門。 而院中的兩人早已經看著他呆住,目不轉睛地站在原地。 “……大人!?” “崔大!??!” 崔爻沉沉看了一眼松柏,淡漠道:“還不去備水?” 松柏聞言瞬間回神,當下便笑了起來,拉著秦天小跑著離開。 秦天一副不想去的樣子,不悅道:“哎?我又不是小廝,你做什么拉我去?” 松柏:“……走走走,同我一起去。” …… 見狀,崔爻挑了挑眉復又回到房中。 想到衛(wèi)長遙出來后同他說的,他眸色沉了幾分。 永和帝不會對衛(wèi)語棠出手,可不代表呼延瑕不會。但如此一來,月氏必定會亂套。 他方才給月氏二王子去了一封書信,直言侯迎夏會受衛(wèi)語棠的牽連,想來,他們應當是回不了月氏了,即便運氣夠好回到月氏,又能有幾分好? 既然陛下有所顧慮不愿一碗水端平,那便由他來幫殿下好了。 半月后,衛(wèi)長遙正在用膳時,素金急匆匆趕來。 “殿下,舞陽公主出了事?!?/br> 衛(wèi)長遙手下停了動作,抬眸問道:“何事?” 永和帝不會對她如何,侯迎夏亦是對她愛得深沉,衛(wèi)語棠又會出什么事? 素金看了看周圍,隨即俯身到衛(wèi)長遙耳邊:“四公主同月氏小王子失蹤了!” 衛(wèi)長遙呼吸一滯,隨即想起自己前世,眸色變了變。 當即便問起素金:“月氏現在是誰當權?” 素金想了一秒,道:“聽聞現在是二王子當權,月氏王突然過世,朝中大亂,可王儲一直未回,現在是二王子在把持著朝政。” 衛(wèi)長遙聞言微微垂了垂眸子,隨即想到了崔爻。 二王子同他有聯(lián)絡,他又知曉衛(wèi)語棠與呼延瑕的仇怨…… 再加上那日御書房門口他微沉的眸子,還有那句承諾似的交給他的話。 一切已經明顯了…… *****作者有話要說:啊,正文完結啦! -正文完- 第117章 、 永和三年, 九月初八。 霜降已過,皇宮內西南一角的小道上滿是橘黃色的樹葉,周圍一片枯黃,顯得死氣沉沉。唯有小徑兩旁怒開的金菊還有莖葉上沾著的玲瓏剔透的白霜為這秋色增添了幾分靈動。 傍晚, 折枝與素金此時行走在小道上, 神態(tài)焦灼。 “素金, 你走慢些,莫要摔著殿下的卻扇……”折枝小跑地跟在素金身后,微微蹙著淺淡的眉, 急急出聲。 "折枝jiejie放心, 我心中有數,"前方素金手中捧著一個黑漆方盒, 行走間動作敏捷卻又不失小心翼翼。 似乎是怕折枝不放心, 頓了頓她復又補充道:“馬上便□到了時辰了,得將卻扇那給殿下才行,可不能誤了吉時!” 兩人短暫地說過這兩句話, 復又悶頭趕路。終于在最后一絲霞光落下之時走到皇后的大慶殿。 將將踏入宮門口,便□看見宮內的太監(jiān)宮女們紛紛低著頭一副匆匆忙忙的樣子。各人只低著頭看著自己腳下, 手中托盤中放著各式朱釵鳳冠還有公主服制的嫁衣。 素金掃過一眼隨即抿著唇進到了殿內。 她額上早已經覆了一層細密汗珠, 低垂著眉眼走到容色緊張的皇后面前, 雙手:“稟娘娘, 奴婢已將卻扇拿了過來?!?/br> 皇后見狀松了一口氣,隨即嘴角弧度微微緩和了些,轉頭對著一旁坐著的衛(wèi)長遙安慰道:“好了,崇徽便□放下心吧?!?/br> 衛(wèi)長遙聞言微微垂下了眸子, 緩緩顫著長睫,放在腿上的雙手不由得緊緊握住, 露出一抹笑,隨即又不自在地斂下來。 緊接著便□有幾個老嬤嬤將她圍了起來替她梳妝。 衛(wèi)長遙垂著長睫任她們打理,偶爾撩起眼皮時看著鏡中的自己微微一愣。 鏡子中的女子一身祭紅色婚服,顏色濃得像是盛開的芍藥一般,艷光四射。 白皙若玉的面容上輕輕敷了一層脂粉,眉眼被細細描畫,恍若畫中人一般無暇。 最令人心動的是眼角那一絲如何也壓不下去的薄紅,雀躍又靈動,倏地望見自己這幅模樣,她怔楞地眨了眨眼,隨后才又壓不住地牽起了嘴角。 她面上笑意明顯,絲毫沒有忐忑之色,皇后見了也是跟著打趣,說她嫁得一個稱心如意之人,她聽后只是緩緩彎唇無聲笑了起來。 崔爻曾退過她的婚,永和帝又已經下過了兩道截然不同的旨意,一道幼時賜婚,一道年初退婚,可造化弄人,這次崔爻又去求賜婚。 他沒告訴她究竟付出了多少才求得那一道圣旨,只是不必他講,她亦知曉那是不容易的。 不過,她卻不覺得是為難他。 畢竟,當初的婚是他退的,要如何也是他活該。 思及,她眼中的笑意更濃了些。 皇后看了一瞬,隨即想起什么似的,又拿出來一個烏木盒子接到衛(wèi)長遙手中,拉著她的手囑咐道:“這是嫁妝畫,崇徽你……” 正當皇后想要說些什么時,有侍女進來打斷了她的話:“稟皇后娘娘,冷宮那位吵著見三殿下。” 聞言,皇后蹙起了眉頭,轉頭對著衛(wèi)長遙道:“崇徽莫要理會她,今日是你的大日子,任她如何也不必管她?!?/br> 衛(wèi)長遙聞言點了點頭。 她回宮那日永和帝寫下一道圣旨,不是別的,正是將崔貴妃貶入冷宮的旨意。 像是父女倆之間的一道交易似的,他攔著她去尋衛(wèi)語棠報仇,轉而將她的母親給推了出來。雖說進冷宮對崔貴妃來講算不得什么,生活上沒有多大的變化,可這對她來講卻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的事。 她那人清高又孤傲,又如何能忍得了那般? 今日吵著見自己也不過是做困獸之斗,想要自己心中不順罷了。 想著崔貴妃難免有些失了心情,衛(wèi)長遙及時收回思緒。 手中的烏木盒子還未打開,她也未來得及再說些什么,便□聽見有人唱起了吉時已到。 她呼吸一滯,心中了緊緊,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的盒子便□被素金一把抽走,隨即手中被塞下一張卻扇。 衛(wèi)長遙悄悄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