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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云盛前后腳秒贊,好像一個不用上課一個不用工作、直接住在朋友圈里似的。 又過了一會兒,沉默寡言的996工程師也默默地點了一個贊。 紀繁音:“……” 一個住宿舍的大學生、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女強人、一個996還要摳時間賺外快的工程師,你們仨都會做飯還是怎么的? 白晝憋了二十幾分鐘,忍不住發(fā)來消息:【什么意思?你內(nèi)涵我?】 紀繁音禮貌回復:【請不要對號入座?!?/br> 白晝火冒三丈:【你等著!我做完就發(fā)成品給你看!】 紀繁音覺得成品是不太可能成品的,白晝連做個手抓餅要放油這種常識恐怕都不知道。 苦了那些無辜的食材只有被浪費的命運。 但想到自己就在去見白晝他媽的路上,白晝卻一無所知地在和她發(fā)消息,紀繁音覺得場景還有點喜感。 事實上,白晝會長成現(xiàn)在這個性格,家庭因素實在不可忽視。 缺愛的人生可能永遠無法得到治愈,可白家父母似乎并不明白這一點。 白夫人直接將這家規(guī)模不太大的餐廳進行了包場,秘書就在入口處不遠的位置等待,見到紀繁音時,她微微鞠躬:“紀小姐,孟總就在里面等您。” 紀繁音走了進去。 再一次見到優(yōu)雅地坐在桌旁的白夫人時,哪怕是紀繁音,也不由得在心里覺得這世上真是人無完人。 光輝的家世、過人的能力和眼光、優(yōu)秀英俊的兒子、比同齡人年輕一小半的外表身材……可卻不知道該怎么和自己的兒子相處。 聽見腳步聲的白夫人抬起頭來,她淡淡地看了紀繁音一眼,示意了一下對面的座位:“坐吧?!?/br> 聲音像是不愿意多浪費一點力氣的輕飄飄,語氣卻很不容置疑,有點像在對待自己的下屬。 當然,她這樣的商界巨擘作風就不太可能是柔軟的。 但送出那份贈予文件、又得到了白夫人主動的邀約后,紀繁音已經(jīng)天然站在了優(yōu)勢位置,她并不介意白夫人的語氣,氣定神閑地坐了下來:“您好。我道歉賠禮的心意,看來您已經(jīng)收到了?!?/br> 白夫人波瀾不驚地說:“我兒子最近為什么花錢比從前多,我也已經(jīng)知道了。你和你meimei的手段,竟然讓我也有點沒辦法肯定究竟誰的做法更……” 她頓了頓,才接下去說。 “……更千夫所指一些?!?/br> 紀繁音笑了一笑:“我沒有考慮過這種事情?!?/br> 紀欣欣曾經(jīng)質(zhì)問紀繁音是不是覺得自己更高尚。 說實話紀繁音不覺得。 “但即便如此,我也有權(quán)選擇什么事情做、什么事情不做。”紀繁音提起桌上的透明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檸檬水,“那位我不記得姓名的女士上門所提出的,就是我不樂意做的事情?!?/br> “房子雖然不算太貴,以你現(xiàn)在的收入來說也很不錯了?!卑追蛉瞬粸樗鶆?,“你只是聰明到想從我這里套取更大的利益?!?/br> 紀繁音笑了一下:“這我不否認,但即使您收到我送去的文件、決定不見我不聯(lián)系我,我也不會和那位合作。” 大多數(shù)人應(yīng)該在學校時都有過這樣的經(jīng)驗。 當你發(fā)現(xiàn)老師在你的考卷上批錯一道題,你的錯誤答案被誤判成了正確答案時,勇敢地去找老師坦白才是正確的選擇。 因為大多數(shù)情況下,老師會表揚你的誠實、并且讓你保留這道題的分數(shù)。 這也是一種小小的投機取巧。 紀繁音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水,等待著白夫人的回答。 白夫人垂眸像是出神似的思考了一會兒,這大概也就花了她十秒鐘左右的時間。 然后她抬起頭來,從自己身旁的座位上取了什么東西放上桌面、推到了紀繁音面前。 “我倒是覺得,你可以收下這份贈予,”白夫人用她那特殊的輕柔嗓音說道,“據(jù)我所知,你現(xiàn)在還住在出租房,名下并沒有自己的房產(chǎn),不是嗎?” 紀繁音揚了揚眉。 ――你看,一個多億送出去之后,就這么又原樣不動地回來了。 白夫人看著紀繁音的眼睛,她用很細微的弧度笑了一下:“紀繁音,我也和你提一個你喜歡的利益交換吧。” “您說?!奔o繁音覺得大概白晝這里的畫風馬上就要從狗血替身劇場轉(zhuǎn)換到豪門奪權(quán)劇場了。 大概會讓她去情婦那里當個雙面間諜吧。雖然有點麻煩但也不是不行…… 但白夫人說的是:“你和你meimei不太一樣。她會緊緊抓著白晝不放,你卻不會。所以能不能麻煩你教教那個孩子怎么樣可以不在女孩子身上栽跟頭呢?” ……跟想象中的臺詞好像不太一樣啊。 紀繁音沉吟了片刻去領(lǐng)悟白夫人話里的意思。 她思考著思考著,突然想起來自己早年看過一部古裝劇,劇中的皇后為了逼自己的親生兒子成為合格的太子、摒棄不必要的同情心,冷酷無情地勒令性格溫厚的兒子去親手殺死自己養(yǎng)大的小貓。 白夫人要做的事情,正和那位皇后異曲同工。 她不準備深究白晝?yōu)楹螘栽谂耸掷餆o法自拔的原因,而是打算干脆讓白晝磕個頭破血流留下心理陰影。 “至于他現(xiàn)在花錢問你買……”白夫人頓了一下,像在在找一個合適又不刺人的詞,“時間的事情,你可以繼續(xù)下去,我不會插手?!?/br> 她看著紀繁音,神情像在端詳一柄趁手的利刃。 “只要你能讓他學會一生都不會忘記的教訓,我認為這些錢花得很值得。” ☆、二更(求婚不算承諾嗎?...) 對紀繁音來說, 答應(yīng)和不答應(yīng)之間的區(qū)別其實有點微妙。 她可以答應(yīng)像白夫人話里所暗示的那樣,去騙白晝交往再狠狠把他甩掉, 最好甩出心理陰影這輩子都不會再墜入愛河。 但這樣一來,本來和白晝之間你情我愿雙方共識的交易性質(zhì)就改變了。 當然,錢賺得肯定還比以前多,并且解決了白家可能會找上門算賬要錢的后顧之憂。 她也可以不答應(yīng),但這樣白夫人可能會翻臉。 白夫人要為難一個人,就不像紀父紀母的為難一樣好應(yīng)付了。 白夫人就給了這么兩個選項,紀繁音決定哪個也不選,自己創(chuàng)造一個中間項。 “您想要的只是個結(jié)果,我可以給您結(jié)果。”紀繁音說道, “但過程具體如何, 您應(yīng)該不在意?” “我確實只要看到結(jié)果?!卑追蛉说卣f,“這過程中只要不讓他身體出什么問題就好, 這點能做到吧?” 紀繁音做出突然觸發(fā)回憶的表情:“您知道白晝一直有胃痛的毛病嗎?” 白夫人的手頓了一下:“是嗎?” 她就說了這么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