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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快死了,哪怕是營銷號也會在嘴上留點道德。 不過“險些猝死”, 意思就是宋時遇還沒死,也算他命大。 “是他助理行動得及時?!闭履啦簧賰?nèi)部消息,“他暈過去前給助理打了個電話,還好是打通的,助理立刻叫了救護車,救護車到時還有氣,一頓搶救過來了,不過聽說可能有后遺癥?!?/br> 紀繁音隨口問:“什么后遺癥?” 章凝擠擠眼睛:“他把公司都扔下被爸媽接回家了,總歸不是什么小毛病?!?/br> “哦?!奔o繁音打開手機開始看回家進度。 宋時遇也就罷了,厲宵行和紀欣欣那邊的劇情看起來仍然很精彩。 “宋時遇那個合伙人我記得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宋時遇這次回家養(yǎng)病,等養(yǎng)好了回來,公司說不定都換了個名字?!闭履怨戏浅H鎸I(yè),“哦,不過有人大概比他的公司先倒閉。” 紀繁音抬眼:“誰的?” ――那當然是紀父紀母的。 他們都病急亂投醫(yī)到紀繁音這里來了,絕望之情可見一斑。 在從兩個女兒那頭都得不到幫助、再因為進局子上了社會新聞更借不到錢以后,紀父沒兩天就不得不賣了現(xiàn)在住的豪宅,把家里雇傭的保潔園丁等等全數(shù)解雇,賣了多余的房產(chǎn)和三輛車,公司裁員三分之二,才勉強將公司保了下來。 夫妻倆現(xiàn)在住在一套九十平的小區(qū)房里,紀母也當不了全職太太,凡事都得自己經(jīng)手。 紀繁音覺得就算如此他們的公司也只是再多茍活幾天而已,很快就會死了。 說到底,紀父這個人只有小聰明,沒有經(jīng)營的頭腦。 有人一直幫他、告訴他該怎么做,他就勉勉強強地經(jīng)營下去;沒人給他當龍頭,他自己就只有亂撞一氣。 偏偏這么個三腳貓的脾氣和眼睛還高得很,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想靠著嫁女兒升階級。 紀繁音搖搖頭。 如果大女兒順順利利地活著做了科研,那其實升階級也是遲早的事,不過沒必要叫紀父紀母知道。 他們有個破產(chǎn)的結(jié)局就行了。 …… 沒過幾天,工作室來了客人。 紀繁音本來正在片場盯一部剛開拍的電影,電話還是沈戚從工作室撥給她的。 接完電話紀繁音當即就往回開車了。 因為來的人是厲明月。 厲明月親自前來而不是只打個電話,誠意已經(jīng)擺得挺足了。 考慮到她是為數(shù)不多知道紀繁音真實身份的人,厲明月或許也是厲家唯一適合來和紀繁音談交易的人。 什么交易? 那當然是和厲宵行有關的了。 在工作室等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厲明月見到紀繁音便站起身來:“好久不見了。” 紀繁音和厲明月握了下手,掃過她的臉色,笑道:“保重身體,有心絞痛的話得立刻去醫(yī)院看看。” “宋時遇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厲明月一下就理解了紀繁音話里的意思,“抱歉,關于你的事情我多打聽了一些?!?/br> “理解。”紀繁音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示意厲明月坐。 “宋時遇也知道你是誰嗎?”厲明月不禁問道。 “他不知道?!奔o繁音搖頭。 宋時遇當然是不知道的好。 宋時遇和白晝兩個人跟厲宵行不一樣,這兩個人都和從前的“紀繁音”有過負面的交集,又對現(xiàn)在的她產(chǎn)生感情。 從前的負面感情和現(xiàn)在的正面感情一旦被分離,他們就不會那么痛苦懊悔了。 要是宋時遇知道現(xiàn)在和以前的紀繁音不是同一個人,他指不定還會松口氣覺得沒那么痛苦。 而厲宵行對從前的“紀繁音”抱的應該本來就是愧疚和執(zhí)念,那就得反過來讓他意識到,他要的那個人已經(jīng)不在了。 “你還區(qū)別對待?!眳柮髟掳腴_玩笑。 “效益最大化嘛?!奔o繁音也和她開了個玩笑回去。 兩個人都不愛講廢話,開場到這兒就差不多了。 厲明月將雙手放在腿上,問:我能抽支煙嗎?” 紀繁音比了個請的手勢:“本來我辦公室里是禁止抽煙的。不過男人不行,女士有特權(quán)?!?/br> 厲明月笑了笑,她抽出一根煙夾在指間,掏出精致打火機點燃煙頭:“聽見我來找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我的目的了?” 紀繁音閑適地將十指交叉:“讓我猜猜……厲家想讓我?guī)蛥栂谢謴蜕眢w行動能力?” “對。”厲明月側(cè)頭將煙吐到旁邊,然后才接著說,“我聽范特助說我哥之前給你打錢很爽快,其實我也是個打錢很爽快的人。” 紀繁音笑了起來,不置可否地:“嗯?!?/br> 厲明月將一份病歷的復印件放到紀繁音面前:“這是我哥的病歷,你可以先看看?!?/br> 雖然已經(jīng)聽章凝說過幾次八卦,但看診斷書的感覺又不太一樣了。 紀繁音將幾大名醫(yī)的診斷結(jié)果都看了一遍,覺得厲宵行的心靈其實挺脆弱的。 不、不。 應該說,人類的心靈都很脆弱。 而厲宵行所經(jīng)歷的,這個叫作自找罪受。 “厲宵行需要的是自己走出來,”紀繁音邊翻著病歷邊說,“你不覺得我?guī)退皇秋孁c止渴嗎?” 她或許有辦法讓厲宵行走出來,但那也太麻煩了。 “那也先解了渴。”厲明月淡然地答道,“我覺得以毒攻毒還挺對癥下藥?!?/br> “紀欣欣呢?她也知道你來找我嗎?”紀繁音有趣地問。 “等你去,她就會知道了?!?/br> 紀繁音揚眉哦了一聲。 ――看來紀欣欣還沒被厲家人接納成為家中正式的一員,所以這種家庭共同決定都沒有通知她的份。 那紀繁音就覺得自己可以去一趟了。 扔個餌,看看紀欣欣會不會自己咬鉤、狗急跳墻。 “我可以去一次,但也只有一次?!奔o繁音說道,“但時間由我來定?!?/br> 厲明月的動作一頓:“真的?” “真的,”紀繁音將病歷放下,笑吟吟地說,“所以現(xiàn)在我們可以來談談報酬的問題了?!?/br> 不得不說厲家是真的有錢。 雖然權(quán)力已經(jīng)在逐漸過渡到厲明月的手中,但對于厲宵行的救治還是傾盡全力。 他們甚至給出了合伙人的位置。 但厲家的樹太大,一旦坐上那個位置就等于成了半個公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