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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命記】第二章 呵手拭梅妝

    第二章呵手拭梅妝

    (更改聲明:上章妹子名稱由顏玟改為顏沁雪)

    朱門高墻,庭院深深,占據(jù)著方圓數(shù)百丈之地,面朝著一條人流不息的繁華

    街道,不知看過了多少世事沉浮。

    覆著一層琉璃瓦的院墻在其間百轉(zhuǎn)千回,反射著午后的陽光讓人眼花繚亂。

    而院內(nèi),瓊樓玉宇佇立四處,高大的院墻也遮擋不住,露出上層大半出來,顯出

    此地一股非凡的富麗堂皇之相,引的過路人不由紛紛側(cè)目。

    北洛城顏家,在青州當(dāng)?shù)纳鲜嵌ΧΥ竺?。即使放眼神州,顏家也算的上是?/br>
    流武林世家。

    此時(shí)顏府后院東邊一處頗為幽靜典雅的寬敞別院內(nèi),一道靈巧的白色倩影正

    在屋前的臺(tái)階下兀自舞動(dòng)著一套頗為華麗的劍法,那劍光清寒,隨著舞劍人的手

    飄搖閃動(dòng),有時(shí)如白駒過隙,瞬間而逝,有時(shí)如清風(fēng)明月,寧靜優(yōu)雅,真讓人忍

    不住出口稱贊。

    細(xì)看那道人影,只見這庭間舞劍之人乃是一個(gè)秀麗絕倫,面若桃花的美麗少

    女。

    看少女年紀(jì),估計(jì)正值二八年華,方當(dāng)亭亭玉立之時(shí),看她面容,稱之為人

    間絕色也不為過,肌膚細(xì)膩雪白,嫩的出水,烏發(fā)柔軟,垂于腦后,她一張精致

    的瓜子臉已是完美,而瓊鼻櫻唇,明眸皓齒,更在其間組合成一幅絕美圖景,使

    少女顧盼生姿,神采動(dòng)人。

    更令人眼前一亮的是在她姣好的眉眼間,那里畫有一道淺淺的粉色梅花妝,

    使少女更顯三分嬌俏。

    少女身著一件天藍(lán)色薄褂,腰下是則一條月白色羅裙,她姿容本已是絕美,

    身姿卻也不差半分,雖著冬裝,但掩不住一副窈窕身段,苗條修長的身體同時(shí)又

    前凸后翹,雖身量不高,卻極為勻稱,散發(fā)出一股動(dòng)人風(fēng)情來。

    這其中之滋味,恰如那三月陽春暖風(fēng),在輕拂過人面頰之后,惹人迷醉。

    一套劍法舞罷,少女粉面之上出了些許薄汗,一縷柔柔青絲被汗所沾濕,貼

    在了她臉頰上,她便從衣間拿出一只粉色繡帕,輕輕擦去臉上薄汗,然后收劍入

    鞘,坐到院內(nèi)的一張椅子上,雙手托腮望著庭內(nèi)的假山發(fā)著呆。

    這時(shí),院口的雕花木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少女轉(zhuǎn)頭望去,只見從院外進(jìn)來

    一位身形瘦削,滿頭白發(fā),看上去六十多歲的老者,這老者身穿青色薄襖,衣服

    也算精美,只是他神色間帶著些許低落,似有什么心事。

    見老者沉著一張臉進(jìn)院,少女收起心神,起身急切的問道:「王伯,有我姐

    姐的消息嗎?」

    她面容間帶著迫切的希望,又帶著一絲低落,其實(shí)她一見這王伯的神情,便

    知答案可能會(huì)令人失望,但是她仍是不甘心的要親口問他一遍。(就是這種話…

    …)

    王伯果然低下頭去,顯得羞愧難當(dāng):「月小姐,這幾日雪停了之后,我調(diào)令

    州內(nèi)各城分堂,四處找尋,幾乎將青州翻了個(gè)遍,即使是有些鄉(xiāng)野之地,眾堂口

    的兄弟們也不辭辛勞前去找尋,大家都已是竭盡全力,可…」

    「又沒找到嗎」少女心中自語,眼眸垂了下來。

    王伯接著嘆了一口氣,語氣變的極為疲憊道:「可雪小姐竟似人間蒸發(fā)一般,

    在下只打聽到有人說雪小姐曾出現(xiàn)在臨遠(yuǎn)城附近,就…一無所獲了」

    說完,他偷瞅了一眼白衣少女,只見少女峰巒起伏的胸脯間微微顫動(dòng),臉上

    掛著濃郁的失望之情,似乎難以抑制心中的悲戚之意,雙目中隱約還有淚光閃過,

    那一張傷心玉顏?zhàn)屓丝吹暮貌恍奶邸?/br>
    少頃,她略帶怒火道:「你們就這么不中用嗎?顏家養(yǎng)你們倒是有何用?」

    明明是帶著怒火的一番話,可因這少女的聲音太過柔軟,倒讓人覺得有些悅

    耳。

    王伯是向來知曉這位顏沁月二小姐的,心腸柔軟,待下人極好,說的重話也

    是歷來不算數(shù)的,他這次沒有找到顏沁月,自己知道肯定逃不脫一番咎責(zé)的,可

    是他在顏府畢竟摸爬滾打了數(shù)十年,早已對人情世故頗有些心得,是以,他臉上

    立即故作悲痛的樣子出來,兩腿一彎便噗通一聲跪下身去,哀然道:「月小姐請

    責(zé)罰老朽罷,此事皆是老朽的錯(cuò),只因老朽年歲太大,精力不同往日,是以貽誤

    時(shí)機(jī),勞請沁小姐轉(zhuǎn)告老爺撤了我管家之位,老朽絕不會(huì)有一絲一毫的怨言…」

    這一招叫以退為進(jìn),他知曉顏沁月心腸軟,可若這招對家主用,成效就不一

    定了。

    王伯還要再繼續(xù)說下去,顏沁月果然如他所料,伸出雪白纖手拉住了他的上

    衣要扶他起身「王伯,你…」

    「你先別自責(zé),聽我說」顏沁月將他扶起身來,轉(zhuǎn)身走到庭院中心去,她望

    著放置著一座假山結(jié)了一層薄冰的水池緩緩道:「你大可不必?fù)?dān)心爹爹撤你的管

    家之位,他早先對我說他不會(huì)管jiejie的事了,唉!可能是jiejie的確讓他傷心了吧」

    顏沁月臉色憂傷,抬頭看著湛藍(lán)的天空接著道:「但是你還要繼續(xù)派人接著找,

    否則我不會(huì)饒你」

    聽到顏沁月柔柔說完,王伯覺得心里面一塊大石可算沉了地,渾身立刻輕松

    了不少,沒有家主過問此事,那他的位置是無憂了,但他面上仍是一幅羞慚自哀

    的表情:「月小姐,在下是是眼看著你和雪小姐長大的,雖非至親,可在老朽的

    心里你們便如老朽的孫女一般,在下便是赴湯蹈火也要找到雪小姐」

    「好了王伯,你先下去吧,我知道你年歲大了,保重好身體,盡力而為就行」

    顏沁月出言安慰了他一番,隨即走到院內(nèi)放置劍匣的桌子前,從中抽出了自己的

    紫色佩劍,她微微啟鞘,心中暗想「既然你們都沒用,那我便自己去找」

    「老朽便先告辭了」王伯見顏沁月不在理會(huì)他,躬著身退出院子,在門外如

    釋重負(fù)的吐了一口氣,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低下頭用鼻子在剛才顏沁月一

    對纖手所抓過的上衣間狠狠一嗅,有一股清雅的香味立刻闖進(jìn)了他的鼻間,王伯

    布滿皺紋的臉上立刻露出陶醉不已的表情,隨后他緩緩走向別處。

    顏沁月在庭院內(nèi)呆站了一會(huì),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先去找爹爹求求情,讓他

    想想法子,雖然jiejie和他大吵了一架,但是想必到了現(xiàn)在他也消了不少氣吧,自

    己這爹爹雖一向固執(zhí),寧死也不肯認(rèn)錯(cuò),可jiejie失蹤這么多天,他應(yīng)該也會(huì)有些

    心急吧,若是這都不行,便只能去求那個(gè)爹爹剛收的小妾了,讓她吹吹耳旁風(fēng),

    雖然自己恨不得那小賤人早點(diǎn)去死,可關(guān)鍵時(shí)刻也只能委屈求全了。

    她心中主意已定,便要叫上自己的侍女小玉一同去前院找爹爹,可就在這時(shí),

    半空中一道青色的人影極為迅捷的從院墻上一閃而過,直驚了她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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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院外傳來一聲家丁的吶喊「抓賊啦,抓賊啦」

    那道人影剛竄過顏沁月所在的院墻,此時(shí)落在一處飛檐上,聽聞身后人的吶

    喊,他身形頓了一下,轉(zhuǎn)過頭極為不滿的回喊道:「我是yin賊,不是賊,我堂堂

    千面探花郎,只偷心,從不偷別的東西,你們這些人就沒聽過老子的鼎鼎大名?」

    這人的臉被一塊黑色面具所擋住,只露出一雙秀氣的桃花眼在外,單看他那

    眼睛,仿佛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在內(nèi),直讓人不由的就此沉醉其間,春心開始有

    些蕩漾。

    他這眼竟好似狐媚一般。

    突然,他像是瞧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桃花眼內(nèi)先是露出一抹驚喜,不過

    隨即又暗淡下去。

    他看到的是俏生生佇立在院內(nèi)的顏沁月,如此動(dòng)人的少女怎能不讓他眼前一

    亮?青衣人站在飛檐上朝下遙遙喊道:「可惜可惜,我還未摸到這處別院便被人

    發(fā)覺,顏府竟有如此絕色的女子,我今次雖然無緣相會(huì),但下次一定再來」他頓

    了一下,又忽然玩味的笑道「姑娘,在這之前,可一定要洗干凈等我喔」

    眼見這青衣男子語氣輕挑無比,那對桃花眼還對著自己眨了一下,顏沁月頓

    時(shí)羞怒交加,粉面上涌上一團(tuán)紅暈來,她提起手中的劍,嗔怒道:「賊人竟敢胡

    言亂語,別走,顏府可不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

    「哦?既然如此…小娘子,你且來追我啊,若讓你追到了,我便任你所為,

    怎樣」青衣男子轉(zhuǎn)過聲去,留下一聲哈哈大笑,隨即頭也不回的沿著屋檐逃向前

    院。

    顏沁月見這yin賊如此無恥,冷哼一聲,施展輕功飛身而起,輕巧的落到院墻

    上,緊跟著青衣人而去。

    待追了片刻,顏沁月只感覺那青衣人的身法實(shí)在是勝過自己不少,他行進(jìn)間

    迅捷無比,身法飄逸輕靈,不知修的是何等輕功,但肯定已被他練到了化境,他

    又極為狡猾,總是往守衛(wèi)薄弱處逃去,是以偌大的顏府,上百家丁,其中不乏武

    功高明之人,再加上自己,竟一時(shí)半會(huì)抓不住他。

    此時(shí)那自稱千面探花郎的青衣人卻在心里暗暗叫苦不迭,這琉璃瓦的反光實(shí)

    在太過煩人,晃的人頭暈?zāi)垦5?,還有那顏府的家丁和護(hù)院,武功不弱,在他行

    進(jìn)間不時(shí)扔出暗器飛刀向他襲來,雖被他一一化解,可不免身形有些窘迫,心中

    有些慌亂。

    便在此時(shí),在越過了眼前的一道高墻后,前方出現(xiàn)了繁華街市的影子,因?yàn)?/br>
    年關(guān)將近,顏府門前的大街之上皆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小販走卒的吆喝叫賣聲在

    其間此起彼伏,車水馬龍一派繁華景象。

    眼看此景,千面探花郎展顏一笑,情知今日已經(jīng)脫身無憂,他瞅準(zhǔn)一處低矮

    的小巷口,便如魚得水般的混入人群,摸了過去。

    顏沁月便在此時(shí)姍姍來遲,她輕功倒也不差,但比起青衣人來還是差了不少,

    苦追一路,此時(shí)方才看到青衣人混入人群的一幕。

    她站在街道旁四下張望著,卻只見人來人往,有數(shù)不清的臉從她身邊走過,

    那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喜有悲,可都沒有那一張覆著黑色面具長著桃花

    眼的臉。她走到街道對面,心里恨的只癢癢,暗想「此人言語輕薄于自己,又在

    顏府鬧出了好大一番動(dòng)靜,然而卻溜之大吉,此事若傳出去讓人知曉,還不知江

    湖人會(huì)怎樣笑話他們顏家呢,而且父親想來好面子,這種事情,怕是會(huì)引起他雷

    霆大怒吧」

    此時(shí)顏府的家丁護(hù)院剛剛從大門涌出,舉著刀劍四處怒喝著搜尋,但依然不

    見那青衣人的蹤影。

    顏沁月悵然的四處張望著,一幅憂愁玉容引得路人紛紛側(cè)目,如此美麗的少

    女,這些人可能一輩子都從未見過,其中更有甚者,因?yàn)榘V癡看著顏沁月呆在了

    原地,直到被同伴推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

    顏沁月正當(dāng)茫然間,數(shù)十步外的小巷口忽然有異動(dòng)傳出,似乎是有人在大聲

    驚呼什么,她轉(zhuǎn)頭看去,只見巷口倒下了一個(gè)什么東西,一群人在四周圍觀,她

    疑惑的動(dòng)身過去,想要前去查探一下,剛走到巷口的一個(gè)賣包子的攤位旁,人群

    中一道青色的人影竄了出去,飛快的往巷子深處逃去。

    「你別跑」顏沁月嬌呼一聲,不管不顧的縱身追了過去。

    小巷蜿蜒曲折,不知聯(lián)通著何處,許是前幾日雪下的太大太深,青石鋪就的

    地面有些濕滑,路旁有不少堆起的積雪阻隔著去路,然而雖說如此,顏沁月卻一

    直在青衣人身后緊追不舍,只是那青衣人速度卻忽快忽慢,好似是在有意的吊著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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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轉(zhuǎn)過一道彎后,前方青衣人的身影突然詭異的消失了,面前的小路空空蕩

    蕩,并無一絲人影,那青衣人在轉(zhuǎn)到此路后竟如同憑空蒸發(fā)了一般。

    一路追到此處,已有些氣喘吁吁,顏沁月見前方無人,驚疑的停下腳步,正

    當(dāng)思索間,突然發(fā)覺身后有道勁風(fēng)襲來。

    「卑鄙小人」她自是反應(yīng)極快,嬌喝一聲,轉(zhuǎn)頭往后一看,只見那帶著黑色

    面具的青衣人向她身后探出一張手來,顏沁月立刻輕巧的避過青衣人的偷襲,閃

    身往后退了幾步,拔出腰間的紫色佩劍出來,舉在半空,指向青衣人。

    此地寧靜幽深,看樣子好似無人居住,那青衣人直起一幅挺拔的身材面朝著

    顏沁月,他在一樹寒梅下靜靜佇立,黑色面具之下的臉?biāo)坪踉跓o聲的笑。

    「在下何德何能,引得小姐如此愛慕,苦追不舍」青衣人半側(cè)著身子從衣袍

    間伸出一只手去,在身旁的梅花樹上小心地折下一枝梅花來,手又略微一轉(zhuǎn),把

    那朵梅花放到了鼻尖處輕輕一嗅,他假裝陶醉般的半瞇著眼低聲又道「我從楚州

    一路而來,不知這路途中偷去了多少女子的芳心,難道姑娘剛才只看了我一眼便

    被我偷去了心嗎?只是我這里有太多心,自己都分辨不清,你的是這顆嗎?」

    他對著顏沁月伸出手上的梅花,一雙修長的桃花眼中泛著神秘的光采,其中

    滿是柔情。

    「你休要再胡言亂語,說,到我家是想做什么?」顏沁月玉容清寒,顯然已

    動(dòng)了怒氣。

    青衣人輕咳一聲:「我不是說了我是yin賊,到你們家還能些干什么?莫非你

    連我會(huì)干什么都不知道?」說話間,他壓抑著一股笑意,語氣頗為輕佻。

    「你……你」顏沁月自然懂了他的意思,粉面羞紅,拿劍的手都有些微微顫

    抖,切聲道:「世間怎會(huì)有你這么無恥的人,你闖進(jìn)我家作惡,又言辭輕薄于我,

    趕快跟我回去領(lǐng)罪,我或許能求爹爹減輕你的刑罰」

    顏沁月雖氣極,然而她性子溫婉,向來說不出什么臟話來,心里發(fā)著怒,但

    說出口的話卻無甚攻擊力。

    青衣人眼睛在笑,他從未遇到過如此單純明麗的少女,出言調(diào)戲了她好幾番,

    卻也不見她有甚惡言惡語,他心里此時(shí)突然起了興致,冒出一個(gè)想法來,于是清

    了清嗓子道「江湖規(guī)矩,強(qiáng)者為尊,你既然用劍指著我,那咱倆現(xiàn)在肯定是互為

    敵手,便比試一番,輸?shù)娜吮阋犣A的人的安排,如何?而且我向來憐香惜玉,

    不用刀劍,只以手上的梅枝當(dāng)做兵器,不知小姐可敢接招?」

    顏沁月追到此處心里面已經(jīng)暗暗后悔,她當(dāng)時(shí)沒有想太多便孤身一人追來,

    現(xiàn)下微一思量,這青衣人的輕功詭異,能從顏府安然身退,武功想必也不差,是

    以初聽他要比試一番,自是心中不肯,她只想拖住青衣人等待顏府追兵過來,畢

    竟自己武功并不算高深,恐怕難有勝算,但又突聽他說不用刀劍,只用梅枝,心

    中立時(shí)忿然「你如此看不起我,我偏要?jiǎng)倌恪?/br>
    她秀目一揚(yáng),仰頭不屑道「賊人,你可別小看我,我便看看你如何用梅枝贏

    我」

    話音未落,她便已挺劍刺去。

    這一劍端的是干凈利落無比,便是使劍的宗師在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能

    驚嘆一聲,這小小年紀(jì)的少女竟然將劍法練到如此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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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寒光襲來,青衣人展顏一笑,不慌不忙,身體只一側(cè)便避過此劍,顏沁

    月見此,挽劍變招橫劈,卻被青衣人手中的梅枝柔柔抵住。

    倆人便你來我往,一時(shí)間竟斗得難解難分,顏沁月習(xí)的是顏家素心劍法,這

    一劍法精妙在輕巧靈動(dòng),招式極為好看,但威力稍遜,是已斗了十幾回合,便連

    那青衣人手中的梅枝都沒削去幾分。

    兩人身形錯(cuò)開,分立對峙,顏沁月有些氣喘吁吁:「你無賴,武功高過我這

    么多,卻戲耍我」

    青衣人的確武功深不可測,剛剛交手間,他游刃有余之下,還不時(shí)用手輕拂

    顏沁月的衣衫,桃花眼更是閃動(dòng)著狡黠的目光盯著她,顏沁月竭盡全力,但仍感

    自己猶如一只被人戲耍的羔羊,頗為狼狽,于是一顆芳心又羞又惱。

    「姑娘,告知我你的姓名,我便再讓讓你三分,如何?」青衣人瀟灑開口,

    將拿梅枝的手負(fù)在胸前。

    「你做夢去吧」顏沁月怎肯輕易服輸,她歷來被人夸贊為天資傲人,是以心

    氣十足,剛才青衣人一番動(dòng)作近乎羞辱,她心中憤憤難平,便再度舉劍襲去。

    青衣見此故作一聲嘆息,語氣帶著一絲可惜道:「唉,姑娘既然不愿意,那

    就休要我怪我無禮咯」

    他身形在陡然間加快了一倍,原本顏沁月還能堪堪摸到他的衣角,這下只覺

    青衣人在原地如鬼魅般的化為一道殘影從她眼前而過,她剛驚呼一聲,持劍的纖

    手處便突的一痛,立時(shí)握劍不得,手中那把她極愛的紫色佩劍哐當(dāng)一聲掉在了地

    上。

    接著,她突然感覺到脖后有一道潮濕的氣息輕輕襲來,一股男子的味道似乎

    把她緊緊纏繞住,她心中大驚,然而柔軟的腰間又被人用手緊緊箍住,她憤然掙

    扎,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絲毫動(dòng)彈不得。

    原來那青衣人已在眨眼間環(huán)住了她的腰,此時(shí)他的頭從顏沁月處肩頭探出,

    望著顏沁月的姣好的側(cè)顏,他不由得暗暗驚嘆一聲。

    懷中伊人真可謂絕美無比,此時(shí)她一張粉面已是羞紅了大半,如同熟透了的

    蘋果般引人垂涎,而且她皮膚當(dāng)真是吹彈可破,如同那軟玉一般潔白溫潤,又抹

    上一團(tuán)淺淺紅暈,更顯三分可愛迷人。

    顏沁月聽見青衣一聲驚嘆,芳心突的一跳,她不知這人要拿自己怎么辦,是

    以又驚又慌,可那青衣人語帶暖意道:「姑娘可愿認(rèn)輸?」

    那人氣息吐到她脖后,讓她感覺癢癢的,仿佛有一只螞蟻在悄悄爬過。

    到了這時(shí),她雖然心中不服但嘴上也要軟上幾分,于是慌張道:「我認(rèn)輸啦,

    你快放開我」

    長到這么大,她還是次與異性如此親密接觸,是以羞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青衣人聞言,一把伸出修長的手來,捏住顏沁月的臉,將它轉(zhuǎn)向他覆著面

    具的臉,倆人的面容便相對起來,只隔了短短幾寸遠(yuǎn)。

    顏沁月聽到青衣人的呼吸變得濃重起來,她正有些擔(dān)心青衣人會(huì)做出什么無

    禮的事來,可青衣人卻突然穩(wěn)住了呼吸,只是用一對桃花眼直直地看著她,顏沁

    月覺得那眼睛恍若是遼闊的星空般瑰偉,又好似澎湃的大海般多情。

    倒真像是,能迷盡世間女子的眼睛。

    半晌,那青衣人柔柔地伸出手來,在她額間輕輕一拭,顏沁月看著他的眼睛,

    覺得他似乎再想什么心事,額頭一涼,淡雅的粉色梅花妝便已被青衣人小心拂去

    了,她正疑惑,青衣人又轉(zhuǎn)頭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只想知道姑娘的名字,可否

    告知在下?」

    他聲音竟變得如玉石一般悅耳,完全不似早先那狂放不羈的聲音。

    顏沁月心臟猶如小鹿亂撞般砰砰直跳,不知怎么的便脫口而出:「我……叫

    ……顏沁月」

    「顏……沁……月」青衣人在口中又緩緩重復(fù)一遍「好美的名字,世間便只

    有姑娘這般的女子才稱得上是玉顏沁月吧」

    他似是在回味這一個(gè)雅致清悅的名字,又似乎是在迷醉于懷中少女的美麗之

    中,良久,他松開環(huán)在少女腰間的手,往后輕巧一退,躍上一處屋頂,他站在屋

    頂上緩緩的揭下了臉上的面具:「沁月小姐,既然告知了我你的姓名,那我便讓

    你看看我的臉吧,江湖上人人都說千面探花郎有一千副臉孔,但是我保證,小姐

    看到的這一張,是我最得意的一張臉」

    「誰要看你的臉」顏沁月被他抱了許久,自覺受了委屈,鳳眼內(nèi)已是泫然若

    泣,此時(shí)青衣人放開她的身子,她便低頭捂著臉呆在原地,只恨恨的嬌嗔一聲。

    可半晌后,她還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臻首微轉(zhuǎn),向屋上的青衣人所在的

    方向看去。

    只是一眼,她便驚呼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