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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被趙姬這明晃晃的嘲諷給氣得不行,就要叫人把趙姬趕出去屋去。趙姬帶了那一幫子丫鬟這時候就派上了用場,紛紛圍在她身邊,不讓何氏的丫鬟靠近。而趙姬也垂眸笑笑,順勢坐到何氏床頭,一副好meimei的埋怨模樣說:“jiejie脾氣怎么這么大,meimei來關(guān)心關(guān)心您還有錯了,就這么急著趕meimei出去?!?/br>說罷,她仿佛是受了多大委屈一般,立馬就紅了眼眶。恰巧也是這時候,隔壁院里本還怒意高漲的昌平伯又不知何為轉(zhuǎn)悠回了主院,進屋就瞧見心尖尖兒上的美嬌妾在自個兒正妻床前委屈兮兮地哭泣,于是這情緒一下子又上來了。“她欺負你了?”昌平伯憐惜地上前扶起趙姬,心疼地攔在懷里哄。趙姬梨花帶雨地抬眸朝昌平伯柔弱笑笑,嬌聲道:“沒呢,jiejie怎么會欺負妾身呢?!彼f著沒欺負,但眼底的憂郁可不是這么說的。昌平伯氣急,便又對何氏一頓冷言訓斥。可憐何氏嘴巴被打了,前頭還被氣昏幾次,就是想爬起來手撕了趙姬這個小賤人都難,她瞪著眼狠狠地看著面前兩人,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話。昌平伯罵夠了何氏,心頭才爽利了一番,他擁著趙姬,不愿自己的嬌妾與惡毒心思的正妻待在一處,就帶著趙姬離開了。“妾聽聞,似是jiejie在十幾年前做了壞事,才牽連得老爺被貶了爵位。”單獨剩下兩人時,趙姬坐在昌平伯身邊,猶猶豫豫地嬌聲問,“jiejie……她到底是做了何事呀?”昌平伯聞言,不愿與趙姬多說。趙姬垂了垂眼,掩住眼底神色,但不過片刻,她便揚起嬌氣的笑容,扯著昌平伯的袖子,撒嬌問到底是怎么了。昌平伯一屆酒囊飯袋,最難消瘦的就是美人恩,被趙姬稍微纏著一問,他才假裝嘆了口氣,只把侵占衛(wèi)家家財?shù)氖抡f與趙姬聽。不過這番話里,昌平伯有意把自己給摘了出去,只說是何氏拿宮里惠妃娘娘的名聲壓著自己,他這才不得已而為之。“老爺被jiejie牽連甚慘?!壁w姬很配合得紅了眼睛,替昌平伯留下兩點辛酸淚,“可既然陛下要伯府將衛(wèi)家家財悉數(shù)歸還,老爺便趕緊還了吧,這些財物多在老爺手里多待一天,外人又不知是jiejie逼迫于您,最后壞的還是老爺?shù)拿曆??!?/br>昌平伯面色一僵。趙姬問:“老爺怎么不說話了?”昌平伯舔了舔干起皮的嘴唇說:“愛妾有所不知,那衛(wèi)家的家財,這么多年來早被那喪門婦銷用了七七八八,眼下讓老爺悉數(shù)歸還,可咱們伯府哪里能拿得出來?”趙姬天真說:“既然是jiejie銷用,這部分自然便要jiejie來還了。”昌平伯皺眉,眸光一亮。趙姬笑瞇瞇的,到了這時候不由添把火繼續(xù)講:“況且妾身先前在天香樓的時候還聽過一則市井傳言,那些世家少爺談?wù)撈饘m里娘娘們的吃穿用度時,永遠都是惠妃娘娘拔得頭籌,就連元后在世時也比之不及,以前妾身聽說還覺得有些不合理,畢竟jiejie與惠妃娘娘同為嫡親姐妹,何家又出身不顯,又是哪里來的那么多銀錢在宮里支撐起惠妃娘娘的?”她說到這,見昌平伯神色一變,似是不經(jīng)意地輕笑了聲,又柔柔說:“眼下想來,莫不是jiejie拿了那衛(wèi)家的銀兩,偷偷用去補貼皇宮里的娘娘了?”“她敢!”昌平伯重重將手拍在桌上,臉色漲紅,眼里是熊熊怒火。侵吞衛(wèi)家家財十幾年,昌平伯早已將那些財產(chǎn)納入私庫,只當成自己的所有物,可直到臨了被趙姬這么一提,他才驚覺這么多年下來,自己的財物竟然有很大的可能都被何氏暗中瞞著偷送進了宮,去養(yǎng)一個娘家jiejie!這怎能讓昌平伯不氣憤呢?恐怕氣都要氣死了吧。趙姬垂了眸,掩住眼底深處的嘲諷,只待次日一早,受皇命前來替衛(wèi)家清點家財?shù)墓賳T前來,好戲即將開場。作者有話要說:白果:分你們一口瓜趙姬:瓜真甜謝臨:我的呢??第29章惠妃一早醒來就感覺到自己眼皮直跳,太陽xue也有些脹疼。昨日三軍犒賞宴上裴家出了那等大事,可把她嚇了一跳,原本那裴氏一脈還跟她信誓旦旦地保證只要自己能把裴氏女跟靜王的婚事促成了,裴家便會毫無保留地在前朝舉薦自己等上后位,可眼下這舉薦還沒能成,裴家自己就先因為一個后輩的酒后胡言給抖落出當年的一些陰私之事。惠妃半宿沒能睡好,想著前些日子自己在晉元帝身邊說的那些話,如今倒是只愿找時機趕緊把自己跟裴家撇清,千萬別沾上半點污腥。雨霖宮里的大宮女碧玉是惠妃以前出閣前就跟在身邊的,惠妃從榻上醒來后,碧玉便拿著濕帕子準備為惠妃凈面,卻被惠妃伸手擋開。碧玉慣是會看惠妃臉色,她見惠妃神色不睦,便試探問:“娘娘?”惠妃揉著額角說:“本宮眼皮跳的很?!?/br>“娘娘是……”碧玉臉色擔憂地張了張嘴,原是想問什么,但又止住說,“不如奴婢請?zhí)t(yī)來為娘娘診治一二?”惠妃淡淡說了句自己沒事,偏生這時雨霖宮里正端著銅盆的小宮女為了在主子面前露臉,便湊上前說:“娘娘,奴婢進宮前,村里老人有句老話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zāi),娘娘命格金貴多福報,定然跳的是左眼?!?/br>那小宮女機靈,看惠妃手指按的是左邊太陽xue,便忍不住自作聰明上前恭維,殊不知惠妃跳的是右眼,按著左邊的太陽xue也是因為脹痛所致,小宮女話音方落,惠妃便耐不住,落了臉色道:“你是哪個賤婢,本宮叫你說話了嗎?”小宮女面色一白,知道是自己說錯了話,噗通一下跪到在地。惠妃厭煩地望著她:“碧玉,好好教教她規(guī)矩?!?/br>碧玉垂眸說了句是,放下手里的帕子,捏起跪地的小宮女的下巴“啪啪啪”就是十幾個巴掌重重地扇了上去。惠妃冷眼問:“懂規(guī)矩了嗎?”小宮女哭都不敢大聲哭,捂著臉抖著嗓子道:“奴婢再也不敢了……”大概是收拾了一個不知好歹的宮婢讓惠妃心情好了些,右眼皮子直跳雖然讓她心生忌憚,但到底還是沒影響她早兒早地去給趙太后請了安,又與榮妃互相冷言冷語地刺了兩句。張貴君的身體仍舊一如既往地差勁,他因著先前流了一胎,之后整個人扶風弱柳地就仿佛是要見天升仙一樣,晉元帝本就不怎么喜歡招雙兒侍寢,之后就更是沒進過張貴君的寢殿,雖說元后鳳逝后,張貴君儼然已是宮中分位最高之人,但惠妃卻絲毫不將他放在眼底。“瞧他那病懨懨的,要人看著著實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