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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關(guān)系頗近,但這兩人同我卻是誰也看不慣誰的……待會兒你看吧,你表哥我可又有得難受了?!?/br>白果不懂衛(wèi)良陰嘴里說的“難受”是個什么意思,直到他們進了花廳,分別與兩位將軍問了好,再經(jīng)介紹與幾位少年淺淺見了禮又小坐一會兒,衛(wèi)西洲才溫和著聲音同白果道:“大人說話多是嚴肅無聊之事,你們小孩子聽不慣,便叫良陰帶著你們?nèi)e處玩罷?!?/br>“這……清平與俊安兩個是小子,還是叫他們留下罷?!睉堰h將軍道。衛(wèi)西洲沒成想懷遠這軍中大老粗入京后倒是先學(xué)會了京內(nèi)世家身上的規(guī)矩,眉毛一挑也沒拒絕,只淡淡道:“那就留下吧?!?/br>先前衛(wèi)良陰還盼著跟他倆好兄弟敘敘舊,再把兩人說給白果好好認識認識,叫白果曉得什么叫做青年才俊比比皆是,可眼下不僅趙清平跟孫俊安兩人都被留在了花廳里,他跟白果身邊還多了兩個叫他眼不見心不煩的雙兒。從花廳一出來,先前一副乖巧模樣的趙清伶先發(fā)了話,語氣里滿是好奇地打量著白果道:“衛(wèi)良陰,這就是你表弟?就是那個被將軍鬧得家里從侯府降成伯府的白家大公子?”聽聽這雙兒嘴里都是說的什么話?難聽不難聽!衛(wèi)良陰內(nèi)心咬牙切齒,面上卻皮笑rou不笑道:“是,白果正是我家表弟,不過白家被降爵,那是因為侵吞我衛(wèi)家家產(chǎn),罪有應(yīng)得,什么叫我父親鬧得?”趙清伶吐吐舌頭,皺著臉蛋,嬌哼哼說:“衛(wèi)良陰,我也不過是隨口問問而已,你語氣那么兇干什么?”衛(wèi)良陰笑意快堅持不下去,特別想舉起拳頭把趙清伶這張在他看來虛偽至極的臉皮給砸掉。白果與衛(wèi)良陰相處幾天,大抵是吃透了衛(wèi)良陰的脾性,見狀不好,他按住衛(wèi)良陰的手腕,眨眨眼看向模樣清秀可愛的趙清伶,慢聲說:“表哥與人說話語氣素來如此,你與他在邊關(guān)相處這么多年,竟還不知曉嗎?”言下之意就他故意找茬咯?趙清伶一窒,心虛地嘟囔一句說:“你懂什么呀,他一個雙兒,整天嘴里打打殺殺,脾氣還兇,更與男子混在一處,丟的可是我們雙兒的臉……他是將軍之子,不想嫁人,也不在乎自己名聲,可我們還想嫁個如意夫君呢。”衛(wèi)良陰可道是氣壞了:“我又不是你家的雙兒,怎么就丟了你這個雙兒的臉了?”旁邊一直沒吱聲的孫幼茗在這時出聲道:“旁人只看你鎮(zhèn)日與軍中男子廝混的行徑,都道是軍中的雙兒都是沒臉沒皮的貨色,對,你是衛(wèi)家人,自然沒人敢在你面前嚼舌根,可我與清伶不過是小將之子,他們這么說,便是連我們的名聲捎帶了,我們又能怎么辦?”衛(wèi)良陰臉黑說:“什么叫廝混?我與他們比武是在武場上正大光明比試的,輸贏靠的都是自己的真本事!你且告訴我是誰拿這事兒說嘴,看我不打斷他的腿?!?/br>孫幼茗抿嘴說:“你瞧你總是這樣,哪有一分雙兒該有的模樣?”白果聞言,又見他說話文文弱弱,臉上更是擦了脂粉,描了細眉,行肖女子,不禁問他:“孫公子,雙兒該是有什么模樣?”孫幼茗看他一眼,細聲道:“自然該是同女子一般,在家從父,外嫁從夫,夫死從子的,像是衛(wèi)公子這般行事,是放浪且有違婦道的,若放在民間,就該是自縊、浸豬籠的下場?!?/br>白果擰眉,總覺得這話不對。可京中風氣想來如此,他也不知該如何反駁。衛(wèi)良陰卻是“呸”了一聲,冷聲道:“你作為明威將軍之子說出這話來就沒一點兒心虛?若是如此,我且問你當初在軍中參軍的雙兒跟女子們該如何自處?他們都是上陣殺敵拿了實打?qū)嵻姽Φ膶⑹?,現(xiàn)在叫你這么一說,軍功拿完是不是就該回家找根繩子吊死算了?可真是好一招過河拆橋的做法?!?/br>孫幼茗沒想他會這么說,臉色一下漲紅了,半天憋出一句:“這、這不一樣?!?/br>衛(wèi)良陰卻只冷哼一聲,不再與兩人辯駁。話不投機半句多說的就是如此。四人在院里一處遮了避風簾的亭子里坐下,丫鬟嬤嬤們奉上瓜果熱茶,又給幾位公子一人塞了一個手爐,這才在亭外候下了。衛(wèi)良陰拉著白果坐在一邊,孫幼茗與趙清伶兩人挨在一處,涇渭分明。許是還惦記著早間那一枚酸橘子的事兒,白果見氣氛冷凝,便伸手剝了個品相不錯的橘子,自己分下一瓣橘rou,待衛(wèi)良陰看過來,他便淺笑說:“這橘子真甜呢,表哥吃不吃?”衛(wèi)良陰心底是存著游移的,但想到自家表弟素來乖巧,就點頭說:“分我一半罷?!?/br>趙清伶趁機嗤笑衛(wèi)良陰是自己沒手嗎,還要麻煩讓自家弟弟伺候,整一副看不起他的模樣,隨后喊了孫幼茗一起剝桔子吃。衛(wèi)良陰撇嘴,將白果遞來的橘子咬咬咽下。一股熟悉的酸味從喉頭沖到胃里,他表情細微變了變,見白果小狐貍似地抿著嘴笑,他輕拍了把白果的小腦袋,仰著下巴對趙清伶哼哼說:“別人剝的橘子就是比自己親手剝出來的香甜,你奈我何啊?”白果忍笑說:“嗯嗯,對,我自愿給表哥剝的?!?/br>他長了張無害的臉,清秀又精致,還有京城世家子的身份,說來趙清伶與孫幼茗這兩個被養(yǎng)在深閨的雙兒是十分羨慕他的,見他這般說法,再看看衛(wèi)良陰那一臉高高在上的表情,只覺得這世家來的小公子是被衛(wèi)良陰小霸王欺負的那個,還得故作高興,于是分外替他不值。也就是揣著這樣的想法,趙清伶憤憤地剝光一個橘子,泄憤似地在橘rou上咬下一口。孫幼茗不如他剝得快,見趙清伶吃的這般迅速,細聲道:“橘子再道甜,咱們也得慢慢品吃才是,莫要在白公子面前失了禮節(jié)才是?!?/br>趙清伶臉色變了又變,艱難吞下橘rou,偏還得保持得體的笑容:“……幼茗,說的是?!?/br>孫幼茗點點頭。趙清伶看著他,又看一眼對面雙雙憋著笑似的衛(wèi)良陰跟白果兩人,渾身滿是不得勁,竟鬼使神差地催促了好友一句:“莫要再看我,你也吃。”孫幼茗應(yīng)了一聲,跟著也咬下一口。唔,好甜……他呸!第50章邊關(guān)苦寒,孫幼茗跟趙清伶雖說是在大軍駐扎的城池里長大,卻也養(yǎng)成了勤儉節(jié)省的習慣,自然不舍得將吃進嘴里的酸橘給吐掉。白果見兩人酸的眼淚都要落下來還強忍著,難得笑的眉眼彎彎,起身給二人斟了熱茶說:“快喝些茶水,去去嘴里滋味?!?/br>孫幼茗捂著嘴巴可憐兮兮與同樣慘狀的趙清伶對視一眼。衛(wèi)良陰可不耐煩他倆這磨磨唧唧的性子,又剝了個桂圓扔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