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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正香甜,李仙兒便許叫奶娘將自家兒子抱出來給眾人看熱鬧。到了晌午,滿月宴的客人皆數(shù)到齊,小奶娃娃也睡飽了覺,醒來就要瞇著眼睛找漂亮娘親。李仙兒嫌棄他重,不愛抱著,就任由小謝熹在襁褓里伸著rou嘟嘟的小手臂,嘴里啊啊啊地叫喚。“仙兒,你抱抱他罷?!卑坠亲永秕咧⊥尥?,看見謝熹便忍不住道。李仙兒手里拿著個撥浪鼓逗兒子玩,聞言使勁搖頭道:“不不不?!?/br>看李仙兒如若碰見大敵的神情,聞素書輕笑著問:“秦王妃怎得看起來有些害怕?”“怕,當然怕?!崩钕蓛赫f這話的時候頗為咬牙切齒,“分明是我生的兒子,偏偏這臭小子竟是隨了他那不著調(diào)的爹,一抱起來就在我身上調(diào)皮搗蛋?!?/br>小豫王妃好奇:“熹兒怎么調(diào)皮搗蛋了?”她伸手去摸小娃娃身上的軟rou,軟和和地笑瞇了眼,“分明很乖啊?!?/br>李仙兒一臉生無可戀。她才不會告訴這些人,頭一回抱兒子,這臭小子就滋了自己一身尿,第二回抱,直接在她裙子上作畫的事。“說起來,秦王殿下那邊,仙兒你寫信與他提過起過熹兒的滿月宴沒有?”白果站在一旁,突然問了一句。這話一出,李仙兒原本神氣十足的表情突然有點凝滯,她動了動嘴唇,而后似是有些心虛地說道:“寫過,寫過?!?/br>白果略有狐疑地看著她。李仙兒被白果看得有些臊得慌,忙說:“這么大的事,我怎么還能瞞著他?果果,你信我。”白果姑且信她一回。但白果不知道的是,李仙兒到的確是叫人修了一封家書送往西北,信中雖然給謝誠說了他喜當?shù)氖聝海攸c還是李仙兒單方面的給謝熹定下了乳名,就叫狗蛋。謝誠收到信后的無奈暫且不提,但這夫妻倆都不太按套路出牌,謝誠總覺得長子大名的“熹”字不太有男子氣概,見王妃給兒子起名狗蛋,更是憤憤不樂地回信一封,內(nèi)容上書道:“狗蛋二字著實粗鄙,實在難登大雅之堂,不如改名鐵娃,鐵乃兵刃,陽剛大氣,獨好?!?/br>李仙兒日前還未收到謝誠的回信,但想來等她讀到謝誠的家書,又是如何心情,大家便不作知曉了。謝熹雖是個奶娃娃,但清醒的時候格外鬧騰,待小主角被奶娘抱著去了前院受大家的注目禮,白果等人也在此時紛紛送上給秦王嫡長子的滿月禮。又是鬧鬧騰騰一天,在秦王府上享用過滿月宴的酒席,白果與聞素書等人便與李仙兒告辭離府。“殿下回府沒有?”白果回到靜王府后,先是揉著困倦的眉眼,軟軟地問了一句。管事為他送上一盅奶湯,笑道:“王妃忘了,殿下今日要在望月閣與趙大人、宋大人他們談?wù)摴??!?/br>白果后知后覺地“哦”了一聲,老老實實喝下管事遞來的奶湯后,認真仔細說:“那我先回屋睡一會兒,若是殿下回府,記得叫醒我?!?/br>管事笑瞇瞇地點頭稱是。可直到白果睡到自然醒,天邊的太陽儼然落了一半,謝臨也還是尚未回府。心中略微有些奇怪,白果摸了摸越發(fā)圓潤的小肚皮,從床榻上坐起來,不過他還沒有開口喊人,便看到謝臨神情中略帶些凝重地走進屋,便是眉心都微微皺起,仿佛是碰到了很棘手的事。白果抬眸,剛巧與謝臨的眸光撞在一起。謝臨一怔,驀地露出些笑,走近了摸摸他的鬢角道:“今日在四弟府上玩的好不好?”“殿下凈愛說笑,我哪里是去玩的?”白果稍稍瞪了瞪眼,又坐在榻邊踢了踢腿,小聲道。謝臨失笑:“是本王失言,本王該問,今日小皇孫的滿月宴可是熱鬧?”白果抬頭,認真說:“好熱鬧,好像全京城的世家家眷都去了一樣,仙兒開始還能跟我和素書還有小豫王妃搭話,到了后來宴會上,便什么都顧不來了?!?/br>謝臨又摸摸他的肚皮:“那它有沒有調(diào)皮搗蛋?”說到調(diào)皮,白果便不由想到了奶娃娃謝熹在襁褓里也能使勁鬧騰的模樣,忍不住笑著說:“寶寶可乖啦,從來都不鬧我的?!?/br>謝臨仔細看著他紅潤的臉色,確定白果身上的確沒有難受的模樣,便俯身親了親白果的臉頰。但白果總覺得謝臨仿佛有心事,于是便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問:“殿下今天與趙大人還有宋大人的公事談的怎么樣?”謝臨道:“怎么問起這個?”白果直言道:“我看殿下似乎有些心事……”謝臨一怔,失笑道:“這么明顯?”白果點點頭。謝臨沉默了一會兒,便是臉上的笑也落了一些。他將白果攬在懷中,摸著他的圓鼓鼓的小肚子,斟酌地開口:“過幾日,宮中怕是有些大事要發(fā)生。”“大事?”白果擰眉,抓著謝臨的前襟問,“什么大事?”謝臨道:“父皇想廢后,同上次一樣。”白果愣住,擰著的眉心無論如何都松不開了,他下意識眨眨眼道:“陛下他心意已決嗎?可是若是廢后,太子殿下又要如何自處?如今寧家無人,太子殿下的位置怕不是……”謝臨搖搖頭:“還沒到那一步,不過若是真是廢了眼下這位皇后,太子的根基也要不穩(wěn)。”白果與聞素書交好,又頗為喜愛小皇孫謝鶴。依稀想起白日里聞素書略有憔悴的面頰,他有些于心不忍道:“皇后娘娘并無大錯,陛下又何至于此呢?”謝臨早在前世便領(lǐng)略到他這父皇極為冷血的一面,倒是并無多少意外,只輕輕告訴白果:“君心難測?!?/br>白果有些不太高興,謝臨卻只抱著他在榻上親了又親,而后哄他說道:“若是真到了廢后那一日,你我也免不了得要進宮一趟,到時不管場面如何,記得照顧好自己?”白果手掌放在小腹上,十分鄭重地說會照顧好寶寶。謝臨便訂正道:“先護好自己,嗯?”白果眨眨眼,小聲說知道了。兩人在房里說過宮里的事后,白果便只乖巧地待在靜王府養(yǎng)胎,偶爾有李仙兒帶著小豫王妃過來串門,小豫王妃小心翼翼地摸摸白果的小腹,表示自己也很想快寫懷上豫王的孩子。一日,白果又在涼亭喂他養(yǎng)了一池塘的錦鯉,一把魚糧還未喂完,宮里便急急匆匆傳來了信兒,說是晉元帝早朝主張廢后,卻被言辭激烈的朝臣們勸了回去,結(jié)果下朝還沒過一個時辰,晉元帝便在鳳寧宮拔了劍,欲取皇后性命。這可嚇壞了一干宮人,忙跪地求皇帝饒皇后性命。而晉元帝,則是被鳳寧宮中的羽林衛(wèi)攔了下去。“快進宮!”白果沒想到晉元帝廢后的日子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