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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大孝門,然后,他又趕緊沖回大中至正門,他多么擔(dān)心你在他離開的 空檔來了,他害怕你找不到他。 「一整個晚上,那個白癡就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在大門與大門之間來來回回 的穿梭,就怕錯過了你。他等啊等的,八點、九點、十點,他簡直要急瘋了。他 想起今天臺北出了好幾起車禍,他擔(dān)心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十點半,那個白癡開始后悔了,他后悔約了你,他不該勉強(qiáng)你的,他真是 個流氓,真是個無賴,真是個惡棍,他想你罵得真不錯,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 情的話,他不會原諒他自己的?!?/br> 說到這里,顧森停了下來,他瞪著溫婷筠蒼白的小臉,他看著她好久好久, 才猛然別開頭,又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握著她的手臂,握得好緊好緊,他趕忙松開了她, 像躲避傳染病源般,倒退了好幾步,頹然的搖搖頭,像只惶惶不安的喪家之犬, 凄然的說:「就在那個白癡懊悔得想自殺的時候,你來了,他帶著失而復(fù)得的狂 喜,緊緊上前握住你,可是你厲害,真是厲害,連不認(rèn)識的司機(jī)都被你迷得七葷 八素的。而你……你竟然告訴那個白癡,你安心不來赴約的,你什么都沒有答應(yīng)。 是的,你夠狠,你真狠,你給了那個白癡一個不切實際的希望,然后再狠狠的把 他一棍子敲昏,你夠狠……」 一字一句,顧森的一字一句都像一根針,也像一把刀,螫得溫婷筠心亂如麻, 切得她的心七零八落,她愈聽愈感動,愈聽愈不能置信,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 道顧森會如此固執(zhí)的等侍,她真的不是安心要傷害他的。 「顧森……」她低低的叫喚,卻不知該怎樣解釋這混亂的一切,她的心已經(jīng) 完全被他的言語打亂了,她不能思想、不能言語了。 聽見她的叫喚,顧森心里重新燃起一線希望,他斜靠在白色的石雕上,企圖 穩(wěn)住自己過于激動期待的身體,他定定的凝視她,等著她的解釋,等著她的安慰, 等著她的……隨便什么都好。只要她肯跟他說說話,她蕪了這許多許多,總該有 點兒回應(yīng)的??墒撬攘撕镁煤镁?,她卻只是淡淡的站著,冷冷的看著。 顧森的心碎了,她不在乎他,她一點都不在乎他。他悲慘的說:「然后呢? 飽食終日,以作弄人為樂的溫二小姐,你把我搞得這樣慘兮兮的,一定很高興了 吧,下一步呢?你是要我去跳河、還是去撞車?只要你說得出口,我顧森一定赴 湯蹈火、萬死不辭?!?/br> 溫婷筠瞪大了眼睛,搖搖頭,再搖搖頭,她不知道顧森為什么要這樣嚇?biāo)?/br> 她一點都不高興,她的難過與痛苦不會比他少的。她看著顧森痛苦而絕望的臉, 天,她多想伸手撫平他探鎖的眉頭,多想撥開他眼底的烏云,多想吻去他嘴角的 苦楚,她多想多想啊,可是…… 「別說了,顧森。」她只能制止他說下去,制止他往死胡同里鉆。 但是顧森卻不肯聽她的,「你放心,我不會抗命的,你可以繼續(xù)作弄我,全 憑你高興,不管是上刀山下油鍋,我都全憑你宰割。誰叫我賤,誰叫我自作多情, 誰叫我要去參加雅莉的生日宴會,我不該去的,我本來就不想去的,可是雅莉卻 苦苦的哀求我,于是我心軟了,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可是我一點兒也不快樂, 我不想跳舞,我不想講話,我只想一個人靜靜待在窗邊,靜靜的欣賞夜色……我 后悔極了,我根本不該看那什么鬼夜色,我應(yīng)該跳舞,應(yīng)該瘋狂的玩樂,那樣, 我就不會看見你,不會看見一個穿著白襯衫和牛仔褲的精靈,一個飄蕩著一頭長 發(fā)的小精靈,她就那樣隨著輕輕盈盈的夜光,走進(jìn)我的眼中,我迷惑了、迷失了, 于是我說了一大堆瘋話,丟下了雅莉,跑到屋外,我告訴自己應(yīng)該開著車回家去, 可是我沒有,我著魔似的追逐著長發(fā)小精靈可能的足跡,追著追著,我來到了廚 房……」 顧森頓了頓、喘了幾口大氣,他的靈魂跌進(jìn)深深的回憶之中。 「我推開虛掩的門,看見一個好優(yōu)雅好優(yōu)雅、好動人好動人的精靈,她跳著 自由隨性的舞步,邊跳邊撕扯著大面包放進(jìn)嘴里,當(dāng)下我就愣了、傻了、癡迷了, 我知道這輩子我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了,我的一顆心遺落了,遺落在盈盈的月色 中,遺落在那個吃面包的長發(fā)精靈身上。 「第二次見面,小精靈把吻給了我,我開心得簡直就像得到了全世界,我告 訴自己不管她是乞丐也好、是女傭也好,我都不在乎,可是小精靈不肯相信我, 還趕跑了我,這使我大大的傷心了,我不吃不喝、絕望痛苦得快要死去,直到媽 媽告訴我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愛情。 「mama的話打醒了我,于是我買了玫瑰花,興匆匆的按下溫家的門鈴,才知 道那個長頭發(fā)的小精靈竟然是溫家的二小姐。我像是被人澆了一盆冷水,憤怒的 把玫瑰扔進(jìn)垃圾筒,待在門外等了又等,一定要等到你給一個交代,誰知你只消 說一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把什么都給忘了。只要想起我是你的個男人, 我就快樂得像得到了全世界,像飛到了極樂的天堂……」 顧森的眼光突然亮了起來。是啊,他是她的個男人,這個念頭喚醒了他, 振奮了他,他像一棵瀕死的植物在一瞬之問復(fù)蘇。她是他的,她是他的!他沖到 溫婷筠面前,捉住她的肩,熱情的吶喊:「你是我的女人,是我顧森的女人,是 我的女人……」 不要!溫婷筠瘋狂的搖著頭,她知道錯了,她后悔極了,她正在想辦法亡羊 補(bǔ)牢,她不能再讓顧森搞砸一切?!覆灰?,我說過那只是一場游戲,只是一場 游戲的……」 「不!」顧森發(fā)出巨大的吼聲,他松開溫婷筠的肩,暴跳著,揪扯著自己的 頭發(fā),他想起她熱情的吻,她的每一道曲線,她性感的扭動,她激情的呻昤…… 顧森咬著牙閉上眼,他記起自己進(jìn)入她的感覺,她緊滑的甬道溫暖的收縮著他, 圍攏著他,他的五官扭曲了,額角滴下汗珠了,他從來沒有這樣記住過一個女人, 他從來不曾這樣熾熱的愛過一個女人……是的,那不是游戲,是愛,是愛啊。 他重新靠近她,固執(zhí)的盯著她,「你在說謊。」 「我沒有!」溫婷筠大聲反擊。 「你在說謊。」顧森用的是肯定句。 一我沒有?!?/br> 「你在說謊?!?/br>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誰也不肯讓步,誰也不肯示弱,他們就這樣對峙著, 爭執(zhí)著……顧森被逼急了,他瘋狂而殘忍的提醒她:「只是一場游戲你會那么投 入?你忘了自己渾身赤裸的貼著我,你讓我吻你的唇、吻你的rufang,吻你的一切, 你忘了嗎?你忘了自己是如何張開腿來迎接我?是的,你讓我進(jìn)去的,我沒有勉 強(qiáng)你,是你讓我進(jìn)去的,你那么美、那么緊、那么滑、那么濕,你想起來了嗎? 我是你的個男人,你的個男人?!?/br> 沒有一個女孩會把次當(dāng)成游戲的,這一點,顧森比誰都要清楚,他在女 人堆中打過滾的,她騙不了他的。 溫婷筠被顧森赤裸裸的言語給嚇壞了,她完全失去理智,腦中一片荒蕪、一 片空白,她不假思索的揚(yáng)起手,劈頭給了顧森一巴掌,「閉嘴,你這個卑劣的、 下流的、無恥的小人,你這個惡棍、流氓……」 熱辣辣的掌印烙在顧森俊俏的臉頰上,有那么一刻他的腦中是空白的,等他 回過神來,搞清楚現(xiàn)實之后,他的呼吸急促了,他的眼神冒火了,他跳著抓起溫 婷筠的肩,像只兇猛的大老鷹捉住毫無抵抗之力的小雞,死命的搖著她,瘋狂的 喊:「你敢打我?即使我的父母也不曾打過我,你這個女人,你有什么資格,你 有什么權(quán)利?是我說錯了,還是你惱羞成怒了?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自己很清 高,你以為自己很不可一世?我卑鄙下流,你就純潔高貴了?我是惡棍流氓,你 還不是和我上了床?!?/br> 老天,誰來放了她,誰來救救她?溫婷筠被深深傷害了,顧森銳利的詞鋒無 情的捅進(jìn)她的心窩,把她刺得遍體鱗傷,她再也無力駁斥他,她沒有力氣了,她 已經(jīng)身心俱疲了,她細(xì)瘦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顧森猛烈的搖晃,長畏的頭發(fā)凌凌 亂亂的披散在她小小的臉上,她看不清楚了。 「讓我走……」理智消失前,這是她唯一能吐出來的句子。 「不要。」顧森清醒過來,他懊悔極了,他不該這樣口無遮攔,他完全失去 了君子風(fēng)度。他不再搖晃溫婷筠,顫抖的撥開披黏在她臉上的發(fā)絲,看見她泛著 水光的眼眸,他痛苦而嘎啞的請求:「原諒我,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我傷心 極了,痛苦極了,無力極了,我沒有分寸了……」 他看見溫婷筠哀愁美麗的臉,他看見她微微顫抖的小嘴,什么理智言語都靜 默了,一陣激情蕩入心中,顧森忍不住把她擁入懷中,低下頭來捉住她的唇,密 密實實的吻住她。他感覺到她沒有掙扎,沒有抗拒,于是他瘋狂的吻著她,吻著 她…… 情欲之火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理智像秋天干燥的稻桿,一瞬之間就被烈火 燒個精光。溫婷筠承受著顧森猛烈的需索,她不由自主抬起手臂,圈住顧森的頸 項,張開蒼白的小嘴,和顧森的唇舌狂熱的交纏著。顧森的胸膛寬厚又溫暖,他 的吻激情又纏綿,溫婷筠覺得自己好像坐上了旋轉(zhuǎn)咖啡杯,她的世界不停的旋轉(zhuǎn), 跟著這個男人,不停的旋轉(zhuǎn)…… 忽然,蒼茫的夜色里響起一陣尖銳無比的煞車聲,煞住了溫婷筠的旋轉(zhuǎn)世界, 咖啡杯漸漸停下來,理智也回到她的腦中了,她的腦中響起一個聲音,那聲音在 說:「即使全世界只剩下顧森一個男人,我也不會看上他的?!?/br> 那聲音還說:「爸,你放心,我對搶男人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因為我知道, 即使搶到了男人,也搶不到一生的幸福?!?/br> 為什么要這樣說?說過的話已經(jīng)覆水難收。即使不這么說,她就能堂堂正正 的和顧森在一起嗎?答案是不能,不能的,她想起邱顯達(dá)的陰影,想起那一場恐 怖的混亂……還有爸爸對她的指責(zé)。爸爸是怎么說的?啊,他說: 「雅莉是無辜的,你不能一再以搶她的男朋友來傷害她?!?/br> 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溫婷筠用力推開顧森,躲避著他的吻。 顧森不肯放過她,依然緊緊抱著她,他在她耳邊低喃:「原諒我,我不是故 意的,我太害怕了,我怕你不要我,我真的怕你不要我……」顧森邊說邊低下頭, 再度著她的唇。 溫婷筠掙脫不了他的懷抱,只能撇開頭,逃避著他的熱情?!笇Σ黄?,讓你 難受了,顧森,請你原諒?!?/br> 對顧森,她是感動的,她是心動的,可是他們相遇的時間不對、地點不對, 她不是不愛他,而是不能愛他,不能愛他。 眼前一黑,顧森仿佛被卷入一個渦流,他覺得自己陷入一個黑暗的世界。 他輕輕松開溫婷筠,往后跌撞幾步。他的眼眶紅潤起來,他看起來無助而狼 狽,熱情卻混亂。他的淚泛濫到溫婷筠的眼,于是他們淚眼對著淚眼,不發(fā)一語。 然后,顧森不可置信的抖著聲音問:「這是另一個玩笑嗎?」他把臉埋進(jìn)自 己的掌心里,痛苦而含糊的說:「這是另一個游戲嗎?如果把我當(dāng)個傻子耍,如 果我的痛苦會讓你覺得很快樂的話,那么你就做吧,反正我……已經(jīng)完了。」說 完,他靜靜的等著她的宣判。 溫婷筠靜靜的聽著顧森赤裸裸的告白,她完全插不上話,她的臉色忽紅忽白, 體溫忽熱忽冷,心情忽悲忽喜,然后她看見顧森靠在石雕上,把臉埋在掌心,她 看見他的肩起起伏伏的抖動著,她竟是這樣殘忍的踐踏著他的感情。 「顧森,原諒我?!顾荒苓@樣說。 「什么意思?」顧森快要崩潰了,如果她承認(rèn)她給的吻仍然是玩笑的話…… 他情愿死,情愿死。 「不是不是……你別誤會,」溫婷筠看出顧森眼中毀滅性的光芒,于是連忙 解釋:「不是我要跟你開玩笑,是老天爺在跟我開玩笑,他跟我開了一輩子的玩 笑,包括我來到這個世界,都只是一個玩笑。」 感謝老天,她不是跟他開玩笑的,她的吻是真真實實的,她讓他吻她了,她 讓他吻她了,他從黑暗的探淵中被拯救出來了。顧森伸出顫抖的手,執(zhí)起溫婷筠 的下顎,執(zhí)迷不悔的說:「你不是個玩笑,你生來是要與我相遇的?!?/br> 人生,除了相遇之外,就是別離了,相遇與離別,這就是人生。溫婷筠吸吸 鼻子,直視他的眼,她的眼神變得柔和了,坦坦蕩蕩、磊磊落落的,「顧森,有 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我不是溫家的小女傭,也不是溫家的二小姐,我只是一 個私生女,只不過幸運(yùn)一點,我還有個姓?!?/br>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趕跑我?」顧森的心情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