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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就會去。他又不是傻子。難道他會放著好好的選擇權(quán)不要,被聯(lián)邦押著強制匹配嗎?他就是想過幾天,等最后期限來臨時,再面對這困境。可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覺得他是傻子,一勸再勸。面試他的面試官是。兩個宿友也是。越是自卑的人,就越加害怕別人看不起自己。原本自己心理就恐慌,今日連續(xù)被被催促,更覺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一生氣之下,林學筆語氣煩躁,脫口而出道:“那就讓我犯罪好了。管那么多干什么?!?/br>聶書杰沒被這如同小奶貓般的怒嚎嚇到,反而溫柔地搭上林學筆的肩頭,“論感情,你和勤明比我更深。我和你只相處不到半個月時間,你和他住了兩個多月。他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你又何必傷害自己呢?”林學筆撥開聶書杰的手,煩躁感更濃。他當然知道杜勤明真的把他當朋友,可他們基因?qū)е碌牟黄降?,是永恒無法打破的壁壘。杜勤明一直沒把他當同等的人來對待。不是歧視,而是更類似于一種強者看弱者的感情。好比男人看女人,大人看小孩,人類看貓狗。偏偏林學筆還無法反駁,因為他的確就比杜勤明弱。他的基因決定了他比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弱。像是知道林學筆在想什么,聶書杰說道:“杜勤明就是有些傲,可心地不壞。你知道,你和他都是純?nèi)祟?,難免對你要求高一些?!?/br>純?nèi)祟愒诨蛏媳慌袨榈讓印?/br>杜勤明每天這么用功,就是為了給純?nèi)祟悹幰豢跉?。可林學筆穿越過來后,遭受世界顛覆的打擊和基因的懸殊以后,久久未能振作。旁人看到,在心疼其遭遇的同時,又怒其不爭。想起同為純?nèi)祟惖亩徘诿髟蛑貜褪檫€做錯一道題,怒而摔書的模樣,林學筆這氣忽然就消了。他在服軟的同時,也給自己留了點面子,道:“放心,我最后一天前肯定會去的?!?/br>聶書杰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還是,提早一點去吧?”“為什么?”林學筆瞧聶書杰緊張的樣子,不像為了催他而說那一番話。“聽說,我也是聽說的……”聶書杰又看了眼四周,湊到林學筆耳邊小聲說道:“聽說,聯(lián)邦為了提高軍婚率,故意拖延流程。如果最后一兩天才過去,可能會,故意讓你違法。”最后六個字,聶書杰稍稍加重了一些。違法過后,就是強制執(zhí)行配對,失去六次選擇權(quán),甚至還會被剝奪協(xié)商孕育方式。“軍婚怎么了?軍人保家衛(wèi)國,嫁給軍人是榮譽?!绷謱W筆奇怪道。在聯(lián)邦這里,軍人就等同一等公民,各種待遇,各種特權(quán)。嫁給軍人就能連帶享受部分優(yōu)待。軍人完全是婚戀市場的搶手貨。知道林學筆沒明白,聶書杰只好說清楚一些:“自由戀愛,嫁給軍人當然沒關(guān)系啦??赡阆胂?,誰會參與強制性的基因匹配?”聶書杰又強調(diào)了一遍,“強制性!”基因缺陷者!林學筆大腦忽然想到了太空輻射,能量暴動。因戰(zhàn)斗導致身體異常,變得無人問津,只能采取強制的手段來保障軍人的生育權(quán)益。像林學筆這種有強烈拖延癥的選擇恐懼癥,就非常適合。他們就是一群想要熬到最后一天,再去做基因優(yōu)化的咸魚。明知故犯地在危險邊緣試探。心理其實有了一定的失敗準備。當發(fā)現(xiàn)自己被聯(lián)邦以流程名義坑了,心理也不會過度抗拒。若能在孕育條件上適當優(yōu)厚,這群咸魚心理反而會有種運氣好,撿到了便宜的錯覺。軍婚就是非常明面上的好處。自然鬧不出亂子。聶書杰補充道:“而且,軍官級別還有強制匹配權(quán)。他們有權(quán)不和你結(jié)婚,但要你給他生一輩子的孩子。軍人為聯(lián)邦捐軀,他們因過失殺人,不會被判死刑?!?/br>某種程度上,這比身為男人要嫁人還慘。“不可能的,誰會看得上我。讓我糟蹋他家基因嗎?”林學筆笑容里都帶著自卑。軍人是什么人,享有國家一級榮譽,地位比什么醫(yī)生律師都高。而他就是一個基因被淘汰,工作都找不到的人。估計軍人都瞧不上他。“林學筆!”聶書杰心疼林學筆的自怨自艾,可事情已經(jīng)拖延到不得不做的地步。他逼迫林學筆正視自己,“你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嚇得連門口都不敢出,可那時候的你有多自信,你忘了嗎?”“你以前念的是一本大學,在校期間就有人投資你,希望你能創(chuàng)業(yè)?!?/br>“鋼琴十級,去餐廳彈彈琴就能吃上飯。”“你學了三年散打,能文能武!你哪怕不是天之驕子,也是人中龍鳳,馬中良駒?!?/br>聶書杰心疼反問,“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敢出門,敢去面試,敢和那些你曾經(jīng)恐懼的半獸人交談,為什么你反而不自信了?”“那都是在那個世界。我是學過散打,可來這到這里,還不是連一個三歲的猴子人都打不過。”林學筆聲音哽咽,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我以前不知道差距,現(xiàn)在我明白了。我才知道,以前的我太傻了?!?/br>單憑基因這一點,就能讓人身處天堂,或陷入地獄。聶書杰也被林學筆的喪氣感染,咬著牙道:“生活是不公平的,你要去適應(yīng)它。這是你說的?!?/br>“不是我,這是比爾蓋茨的名言?!绷謱W筆淡淡回應(yīng)。情緒因為得到發(fā)泄,而逐漸冷靜下來。“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聶書杰揉了揉額頭,已經(jīng)說不出什么大道理了,“在我們眼里,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非常糟糕,你知道嗎?”糟糕到,他隨時害怕林學筆會想不開,選擇離開這個世界。陰影下,林學筆看到那雙抖動的耳朵,不自覺想起了幼年時的玩具。只是那兔子在很多年前就沒了,被父親提著扔進了垃圾桶里。而事情的起因,父親說了什么,他都已經(jīng)忘了。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話。他只記得,他父親扔了他一只兔子。因為他不聽話。林學筆坐到花壇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