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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有期待,他就不至于這么失望,也不至于這么痛恨。“你都不知道他多可笑,結(jié)結(jié)巴巴地想解釋什么,可又實在沒什么好解釋的。他竟然還說是滑了一跤不小心親到的的,當我傻的嗎?”“邵先生沒有解釋點什么嗎?”“解釋?當然有?!甭牭竭@句,沈塘挺直了腰桿,可先等來的卻是一聲巨響——砰的一聲拳頭砸在桌子上的聲音,“他說關(guān)源不是他親生的,不是我弟弟。”沈塘聽著心里頭曾經(jīng)那點模糊的猜測被一一證實,內(nèi)心涌現(xiàn)出一種極為荒謬的感覺,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關(guān)源曾經(jīng)說過的:“當然,我的母親從小教導,爸爸是我們的天,應(yīng)該滿足他的一切需求?!?/br>光只想到這,心里頭就涌上了一股寒氣。☆、第94章【白甘蔗】“如果他根本不是他的兒子,那我恨了他這么久,都是為了什么?”他的聲音一下子低了一下,頹廢地坐在凳子上,整個人只用手臂支撐著頭部的重量,像是不堪重負,手臂都只能微微彎曲的,連嘴唇都像是被什么沉重地往下牽引,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萎靡而且虛弱。“至少你從仇恨里解放了出來,再也不用背負那個包袱了,多好啊。”這種事情沈塘兩輩子加起來都沒遇見過,他只喜歡過一個男人,沒有進入過同圈,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正常與否。可有一點是絕對可以確認的,那就是邵先生欺騙了他的兒子跟女兒很多年,從理智跟情感上來說,這件事都很難讓人接受,所以沈塘的安慰,有些無從開口。“他們什么時候有了這種骯臟的關(guān)系的……”邵晏之忽然咬緊了牙關(guān),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整個人顫抖了起來。沈塘連忙上前查看,有些擔心地握住他的肩膀,就聽見他用一種異常低沉,聽得讓人膽戰(zhàn)心驚地聲音說:“……他是否一開始喜歡的就不是女人?如果這樣,我的母親,那個女人又被當成了什么?”“邵晏之……”話在沈塘的嘴里滾了幾圈,還是說不出口。他很想讓他不要在這樣悲觀,多想一些積極的事情,很可能邵父跟關(guān)源的關(guān)系只是一場偶然,可能他跟邵母是很純潔發(fā)夫妻關(guān)系……可在這種時候提起邵父,無疑是火上澆油,于是他緊緊地閉上了嘴,一只手攬住了情緒低落的男人,那只手很輕柔地在他的背上擊打出柔和的節(jié)拍,就像是mama在安撫小北鼻睡,在沈塘難得的溫柔里,躁動的男人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我知道你喜歡這里,不用擔心,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們很歡迎的?!痹趹牙锏娜藦氐装察o下來后,沈塘輕輕地說。……也許是因為沉重的打擊,也許是因為身心的疲憊,邵晏之一覺睡覺了下午,爬起來的時候家里頭空無一人,只看到桌子上寫著的紙條。沈塘說他要出門買點東西,逛逛集市,讓他起來后當做自己家一樣隨便。看到這里,邵晏之就下樓關(guān)門跑去了集市。鐵頭村的集市就像是任何鄉(xiāng)村的集市,亂糟糟的、永遠充斥著不絕于耳的叫賣聲,還有rou的惡心味道、菜的泥土味道、魚的腥氣,黃泥土的土地被水弄得濕噠噠的,還有幾片爛葉子糅在泥地里,一腳踩下去,連褲腿都會被濺起的泥土給弄臟。還記得第一次來到這里的時候,他曾經(jīng)掩著鼻子,墊著腳,希望躲過這些骯臟的東西,可是僅僅是幾個月的時候,邵晏之已經(jīng)熟悉了這里,習慣了這里。再踏上的時候,他的心里竟然潛意識的浮現(xiàn)出了一些久違的熟悉感,連噪音都變成了背景樂,讓他頓時忘掉了在另一個城市里發(fā)生的不愉快,穿梭在被人踩出來的小道上,尋找著熟悉的身影。“你是哪家的,我怎么沒見過你?”一個坐在路邊的大媽奇怪地看著停在路中間不走的邵晏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竹筐問,“要不要來根甘蔗,保證很甜,這個白甘蔗水多,這個黑甘蔗更甜,很便宜,一截一塊錢?!?/br>邵晏之一整天都沒喝過水,被這么一說突然渴了起來,他從錢夾里拿出最小面額的五十塊,買了五根,用袋子裝好,自個兒就捧著一根蹲在路邊啃了起來。連邵晏之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只是看著別人自然而然的做了,全身心的放松著……突然他被人拍了一下,一口帶著渣滓的口水嗆在了喉嚨,咳的滿臉通紅,才看到沈塘提著大袋小袋緊張的盯著他。“你沒事吧?”“沒……咳沒事?!彼牭阶约河糜悬c嘶啞的聲音說,然后舉起手中的甘蔗,面無表情地說,“來根?”沈塘笑了,“想吃跟我說啊,家里頭多的是,等我爸媽回來了,還得扛出來賣呢?!?/br>身后的大媽也咯咯地笑起來,“原來是小沈的朋友啊,早說我就不收錢了?!?/br>沈塘道了謝就拉著邵晏之走開,看著他有點疑惑地面孔,笑著給他解釋,“那個嬸子兒子開的小旅舍,我給他們拉去了那么多客源,當然感激我了?!闭f著畫風一掃,提起手里的布袋子給眼前的人看,“我剛才特意給你買衣服去啦,上次你來的時候沒帶衣服,穿了我的不合身,這次得安安心心住幾天,可別鬧笑話了?!?/br>邵晏之點頭,可是走了兩步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瞪了沈塘一眼,“所以你知道我上次鬧笑話了?你故意的?”被問的人沒說話,而是咳嗽了一聲,支支吾吾地說:“你看你突然來了,我這、我還記得給你買衣服,多貼心吶,還不好好……”邵晏之哼了一聲,沈塘又咳了一聲,這回閉上了嘴巴不說話了。“我來的時候,你去哪兒了?”大概是太安靜了,邵晏之還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我在我哥家,你不說我還忘了,今天我去的時候,他店里頭開著門,沒人在。打了我哥電話也好久沒接,接了還很吵,不知道我嫂子回來沒有,我得打個電話問問?!?/br>電話嘟了兩聲后就被接起來,這回速度非???,沈塘還來不及開口,電話那頭的人就語氣焦急地朝他嚷嚷了起來。“秀心,唐秀你跑哪里去了,店里門業(yè)不關(guān)就跑了,要不是沈塘來了,說不定都被搶光了。說話啊,不會說了啊——”“哥,我是沈塘,不是嫂子。”在堂哥發(fā)飆爆粗前,沈塘機智地打斷了他。他的這位堂哥,從小耳濡目染,在說話問候人家母親方面,非常的有天賦,脾氣一上來各種臟話輪著罵,特別難聽。“啊——啊——是沈塘啊,我沒看清楚聯(lián)系人,怎么了?”聽到來人是沈塘,沈向輝有些尷尬地拐走話題。“嫂子還沒回家嗎?這都大半天過去了?她肚子里還有一個呢,可千萬不能……”沈塘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連忙呸呸了兩聲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