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1
場中的另一人隔著一段距離,法安雙手握住刀柄,胳膊緩慢而堅定地抬起——將鋒利的刀尖對準(zhǔn)了即將發(fā).情的Alpha。“哈!”弗蘭多立刻笑了一聲,“我們的大明星可能還沒有認(rèn)清現(xiàn)實?!?/br>他的聲音垂下來,一直降落到法安的耳邊。法安卻置若罔聞,只顧用一雙眼睛盯著眼前的Alpha,刀尖毫無動搖。正處于躁動中的Alpha馬上就被激怒了,他被對方的信息素挑動著神經(jīng),而這個渾身散發(fā)著香氣分明在勾引人的Omega居然用武器對著他,妄想拒絕自己!Alpha的喉嚨里發(fā)出類似于野獸的聲音,他重重喘息著,無視匕首的威脅,直直朝著法安沖了過來!“正在觀看這場直播的所有人——”先前一語不發(fā)的法安忽然開了口,“你們都聽好了!”“如果你們在某一刻感受到了命運(yùn)的不公,滿心絕望因此把能夠傷人的武器對準(zhǔn)自己的話。”蠻牛一般的Alpha沖到身前,法安往旁邊一閃,揮手用鋒利的刀尖刺向?qū)Ψ降暮箢i。他的胸膛鼓動,這一下用了渾身的力氣,同時喊到——“那是絕對錯誤的!是一種默認(rèn)能承受他人、命運(yùn),或者其他任何什么施與的不公正對待的表態(tài)!”“因為連自己都否認(rèn)自己,將自己認(rèn)為是錯誤一方,就給了別人肆無忌憚傷害你的理由!”身高和力量的差距,法安的這一刀沒能扎入Alpha的后頸,只刺傷了他的肩膀。感受到疼痛的Alpha發(fā)了狂,一把擰住了法安的手腕!骨骼錯位的聲響響起,法安的手臂被擰折,他的手掌脫力松開,握在掌心的匕首哐當(dāng)?shù)粼诹说厣稀?/br>他痛得抽氣,面目扭曲,被Alpha提著衣領(lǐng)高高舉起的時候卻仍大聲高呼!“永遠(yuǎn)、永遠(yuǎn)別去憎恨自己的性別!”嘭!Alpha往地上重重一甩手,法安直接被摜在了地上!力道之大震得他的身體甚至輕微地反彈,潔白的額角撞在地上,皮rou破綻,霎時涌出大股大股的鮮血。法安有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沒有動彈。但緊接著就硬生生用手指摳著地面爬了起來,他的頭是暈的,眼睛也看不太清,不斷淌下的鮮血染紅了他的半邊臉,模糊了視線。法安在劇痛和猩紅的視野中堅定地、大無畏地說出了他還未說完的話。“如果連自己都憎恨自己,自己都歧視自己,以這樣的動力去尋求人生的改變永遠(yuǎn)不會獲得真正的成功!”“回首往昔,我法安·安瑟海威·尼克蘭,在帝國的庇護(hù)下安穩(wěn)地度過了二十年的人生!我敬重為我們贏得這一切的人權(quán)先烈,敬重現(xiàn)今守護(hù)這一切的所有英雄!”“只要我能活下去一天,我就會把刀尖指向傷害我的人,看得見的陰謀。而不是什么虛無的、該死的不平等的命運(yùn)!”Alpha喘著粗氣邁步到他身邊,俯身拉開了法安的一邊大腿。法安睜著眼睛嘶吼出聲。“Omega是自由的!”衣服撕裂的聲音響起!緊接著,角斗場上方一陣sao亂,猝不及防之下一道身影驟然沖出包圍圈直直躍進(jìn)場內(nèi)!蕭蘭雙腿夾住了Alpha的腰騎在他的背上,在對方反應(yīng)過來前用槍口對準(zhǔn)了他的后頸,下一刻沉悶的槍聲響起,子彈洞穿了Alpha的咽喉射.進(jìn)了法安腳邊的地上。Alpha的脖頸被貫穿一個血洞,鮮血流了下來,他的身體搖晃兩下,面朝下重重倒了下去。蕭蘭從他身上跳下來,背對著法安用手槍對準(zhǔn)了弗蘭多。“……蕭蘭?!?/br>法安的意識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他勉強(qiáng)眨了下眼睛,下意識呢喃道,“你是來救我的嗎?”蕭蘭的背影僵了一下。“不。”短暫的停頓,他重重吐了口氣,“我是來贖罪的。”改變一個人的劣根性需要多久?在改變之后是否能夠抵抗住新的誘惑?蕭蘭在面對貴妃的那一刻,他看著對方的眼睛,聽到對方用輕飄飄的語氣說“那你只能去死了”,明白她切實擁有做到這句話的能力。那樣的視線,那樣的自信和威勢讓蕭蘭真切地感受到了生命被拿捏住的恐懼。與此同時,也再度催生了他心底的不甘。是啊,又是他。憑什么都是他?他又要遭遇這一切了?他在軍部歷練那么久,拋棄過去的自己,徹底變成新的一種人,就是為了再次遭受這種被別人拿捏的威脅嗎?他沒有朋友了,也不再有過去。他視安德烈為目標(biāo),卻不知道在安德烈眼里他算什么。他徘徊在兩種選擇之間,像一只和自己做斗爭的困獸,貴妃是條美人蛇,攀附在他的耳邊和他說。你沒得選,而且你現(xiàn)在一無所有,又在掙扎什么呢?聽我的話,讓我給你……未來。蕭蘭聽到自己名為理智的神經(jīng)斷裂前的哀嚎,但是那太輕微了。更重的是血液加速流動的聲音,是眼前一片混沌里隱隱約約的光,那代表了貴妃為他所畫的藍(lán)圖,蕭蘭知道自己做好決定了。按照貴妃的指示,一切都順利得不可思議,沒有任何人或者事來阻礙他,他失去了任何半途而廢的理由。但把法安跨越數(shù)個星球帶到這里,他將對方交到弗蘭多手上,走出了那間地下室,卻鬼使神差地停在了門外。他站在門外等,沒有離開,甚至并不明白自己為什么不走。他等到里面?zhèn)鱽韯屿o,避開,看著法安被拖出來,然后無聲地跟上去。蕭蘭在觀眾席的末端,隱在一面墻后。他聽到弗蘭多瘋狂的笑聲,病態(tài)的規(guī)則,他知道這不是正確的,但一切與他無關(guān)。他已經(jīng)做了選擇,他為了前途把自己和他們劃為一類,事已至此,沒有什么好猶豫的了。他應(yīng)該走,立刻就走?;氐街餍牵氵M(jìn)貴妃事先為他準(zhǔn)備好的避風(fēng)港。但他動不了。腳下像是生了根,蕭蘭能感覺到自己渾身的骨骼都在噼啪作響,他的身體好像撕裂成了兩半,一個叫囂著走,一個吶喊著留。——直到法安的沙啞的嘶喊傳進(jìn)大腦,剎那間貫穿了他的雙耳,寒意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