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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年何月了,暮漳敷衍的態(tài)度一點都沒有隱藏的意思。見小銀龍對于他哄孩子的話無動于衷,暮漳想了一會兒,試探地說道:“你會寫字嗎?要不你把名字寫給我看?”夙珩點頭,于是暮漳就起來去拿紙墨了。“端、行。這個名字不錯啊,你家里人對你的期望挺高的?!?/br>暮漳認著紙上的字,對這個名字大加贊賞,完了拿來布巾給小銀龍擦拭滿是墨汁的爪子。因為在暮漳面前做過種種不雅的舉動,向來舉止端重的夙珩沒有告訴暮漳自己的名字,而是將他的小字寫了上去。這個稱呼自從母親逝去之后,就再也沒有人叫過了,如今在世的人,沒有誰知道。到底是累了一天的,暮漳把紙墨收拾好了,給夙珩擦了爪子,把自己塞進被子里,沒多久就打起了小呼嚕。暮漳邊上的夙珩在一團軟布中不斷變換著姿勢,把自己的頭往深處埋,同時心里震驚不已:暮漳睡覺居然打呼嚕。然而夙珩是暮漳救回來的,夙珩這番形態(tài)受了暮漳的照顧,心中承了暮漳的情,也不好把他推醒,只能獨自在這寂靜的夜中煎熬著。就這一直熬到了第二天早上,暮漳醒來的時候一遍穿著外衣,一邊奇怪地問:“端行你怎么這么沒精神?”夙珩一抬頭就看見暮漳的外衣只披了一半,白色的褻衣大喇喇地暴露在朦朧的晨光中,連忙移開眼。外面還有事,暮漳沒有對夙珩的異狀多做追究,穿好衣服就跑出去了,留下夙珩一個人在宮里。夙珩就在仙宮中安心養(yǎng)傷,他不是不懂事的幼崽,沒有給暮漳惹事,這讓暮漳直呼夙珩乖巧。對于這個夸獎,夙珩不予置評。仙宮里忙的時節(jié)漸漸過了,這天暮漳早早地推開門進來,一臉慶幸地趴在桌前對夙珩說:“端行你知道嗎?我終于逃過被命案現(xiàn)場包圍的命運了!老仙官之前是說笑的,他沒有讓我常去冥府的打算?!?/br>說著暮漳就噼里啪啦講開了,他是如何如何在冥府嚇得心驚膽戰(zhàn)的,回來之后老仙官和竹笙是如何如何戲耍他的,一字不落。夙珩支起前爪認真地聽著。暮漳似乎是終于找到了一個不會欺壓他的活物,這幾天每回在晚上回寢宮之后,總要對著小銀龍絮叨一番。暮漳大多講的都是些瑣碎雜事,夙珩本來不愛聽這些東西,但是暮漳是夙珩的恩人,麻煩了他這么久,因此對于這些抱怨,夙珩從來都不嫌煩,每次都認真聽著。暮漳的手抵著夙珩yingying的爪尖,停了片刻,突然冒出來一句:“說到底如果不是因為要躲竹笙姐,我也不會發(fā)現(xiàn)到你,這是不是我們兩個的緣分?”等到暮漳的慶幸勁兒過了,暮漳又不滿地抱怨道:“竹笙姐分明早就看出來老仙君是在騙我,她不提醒我,還跟著老仙君一起騙我,她是不是特別可惡?”夙珩靜靜看著暮漳,無端戲弄他人是他很看不慣的一種行為,若是有人戲耍于他,他肯定不會讓那人好過,但是暮漳的情況又不同。暮漳看著是在抱怨,但是語氣中滿是親昵,這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果然,暮漳說著說著就跑偏了,停下來之后一看夙珩,又驚奇地說道:“端行,你的傷是不是快好了?你居然站得住!”作者有話要說:珩,佩上玉也,所以節(jié)行止也.=w=第4章處理傷勢夙珩剛剛被暮漳撿回來的時候,遍體鱗傷,任何一條肌rou用力都會牽動傷口。按暮漳所想,它理應(yīng)是趴著的。見夙珩站得穩(wěn)穩(wěn)的,絲毫不費力的樣子,暮漳站起身來,動手將夙珩身上的繃帶拆開:“端行,我給你看看你的傷口?!?/br>夙珩順從地放松了身體,配合著暮漳的動作,讓暮漳把繃帶拆除。亮銀色的龍身露了出來,暮漳的眼中掠過一縷贊嘆:夙珩的確是一條很漂亮的小銀龍,至少按照他的審美觀來說是這樣的。銀白的鱗片很堅硬,這是龍族出色的防御力的基礎(chǔ),但是暮漳摸上去卻感覺很舒服,涼涼的像一塊軟玉。夙珩感覺到暮漳的指尖在自己身上移動,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在給自己查看傷勢,但是過了會兒還沒感覺到暮漳將手挪開。暮漳指尖帶來的幾點暖意在涼涼的龍身上格外明顯,所過之處便灑下一陣麻意,夙珩輕微地往后退著,口中發(fā)出不自在的氣音。“端行,你的傷好得真快。是不是所有龍族都是這樣有強悍的rou體?真不愧是神獸?!蹦赫暮闷娴赜^察著眼前的銀龍。前幾天那么嚴重的傷口,現(xiàn)在就只剩淺淺的印記了。暴露出底層血rou的地方已經(jīng)有顏色較淺的新鱗冒出了頭,不過頸部翻起的鱗片還是沒有復(fù)原。暮漳猶豫了一會兒,輕聲對夙珩說道:“端行,你聽得懂我說的話是吧。我告訴你,你脖子上的鱗片翻起來了,如果不把它拔掉,會影響你的恢復(fù),你以后長大了要換鱗也會不方便,所以我現(xiàn)在要把它們拔掉,你配合一點,好不好?”暮漳知道小龍一直以來都很乖,但是它再怎么說也是一個小孩子,想到以前兒科醫(yī)院里的“盛況”,暮漳就覺得有點頭疼。暮漳倒不是嫌麻煩,只是拔鱗的時候如果小龍因為痛苦而掙扎,很有可能讓傷勢更加嚴重。暮漳懷著擔(dān)憂的心情,就見夙珩點點頭,順從地將頸部暴露在自己面前。夙珩知道鱗片長歪了的嚴重性,之前他還想著等自己恢復(fù)了鱗片也長實了,自己拔鱗的時候可能會有一點困難,有暮漳愿意代勞那是再好不過。暮漳盡量動作輕巧快速地將那幾片長歪了的龍鱗拔了下來,但到底是拔鱗之痛。龍族的鱗片可不像人類的頭發(fā)汗毛一樣說換就換的,要拔下來就像是直接割下一塊皮膚一樣。每拔下一片鱗片,暮漳都感覺到夙珩的身體不自主地顫抖一下。暮漳心疼不已,但是沒辦法,他只能做到盡量快速,以免無謂地增加小龍的痛苦。拔下來的鱗片被暮漳隨手放在一旁,殷紅的色澤在亮銀色的鱗片上無比刺眼。等到暮漳弄完了,他大大松了口氣,看著居然比被拔鱗的夙珩更加累。暮漳攤在桌子上,就看見夙珩突然向邊上的鱗片爬過去。“端行,你要干什么?”夙珩回頭看他一眼,想著這個樣子也解釋不清楚,于是又轉(zhuǎn)頭爬向鱗片,一張口將它們吞了下去。暮漳目瞪口呆看著夙珩的動作,根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