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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倚在門口沖著夙珩的背影發(fā)呆。“喂,傻笑什么呢?”同墨在邊上站了好一會兒,暮漳連個眼神都不稀得給他。他順著暮漳的目光看過去,很平常的一片水草啊,不知道暮漳在看什么,這么出神。暮漳聽見聲音,才發(fā)現(xiàn)這兒還站著個人。他沒有接同墨的話茬,目光詭異的在同墨身上停留了一瞬:“這個點(diǎn)了,你在這里干什么?”對一群神仙妖怪講作息時間是一件很荒謬的事情。本來嘛,作息作息,就是劃分工作和休息的時間表。白天工作晚上休息,人會餓就設(shè)置個飯點(diǎn)。冬天黑的早就早一點(diǎn)睡覺,窮人家沒錢就沒有過早一說。但是龍宮在人間,生活方式不免受到了人間的影響。后半夜的時候,龍宮里除了值守的侍衛(wèi)之類或者事無定量,剛好趕上要加班了的管理人員之外,就少有人活動了。而同墨明顯不屬于上述的任何一種人群。瞧那吊兒郎當(dāng)?shù)募軇?,換身打扮就可以去花街了。“剛從外面回來,路過?!蓖謫柫艘槐椋骸澳阏具@兒傻笑什么呢?那兒可什么都沒有啊,你別是犯了癔癥了。到時候你家夙珩要找我麻煩的?!?/br>暮漳白了同墨一眼:夙珩什么時候會因?yàn)閭€人情緒而不顧原則了?開玩笑也不帶這么污蔑人的。不過從別人嘴里聽到“你家夙珩”這四個字,暮漳的嘴角又控制不住向上翹。“嗨嗨嗨,別笑了成不?我瘆得慌?!?/br>“你管我看什么笑什么?!毕嗵幘昧?,暮漳也不跟同墨客氣了。“不說算了。”同墨撇嘴,又看到暮漳身邊的琉璃宮燈,眼睛一亮:“這不是燈謎會上的宮燈嗎?”說著同墨就要上手,暮漳一把打開同墨的魔爪,把燈抱在懷里:“你怎么認(rèn)得這盞燈?你溜去人間玩兒了?”“你不也是?”兩個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對戰(zhàn)良久,同墨先一步投降:“原來夙珩帶你出去游花燈會去了,這盞燈肯定是夙珩贏回來的。”同墨用相當(dāng)篤定的語氣說道,明顯不信任暮漳的學(xué)識。暮漳一時無法反駁,拎著燈以一種“我有情緣在手,笑看你等單身狗”的氣勢懟了回去:“是啊,怎么樣?”孤犬同墨被暮漳的自豪噎得說不出話來,這種被狗糧糊了一臉的感覺啊……還不知道“秀分快”這種高度濃縮的懟情侶句的同墨詞窮了,他憤憤道:“你會遭報(bào)應(yīng)的。”同墨踹翻了這碗狗糧,轉(zhuǎn)身走人。看著同墨離去的背影,暮漳心中秀恩愛的嘚瑟感瞬間爆棚。他咧嘴笑了一下,提著燈回屋了。自這場花燈夜之后,暮漳和夙珩的曖昧從暗處轉(zhuǎn)到了明處,或者說雖然二人還沒有明說,但相處起來儼然就是一對情侶了。不忙的時候,夙珩會帶著暮漳去外面轉(zhuǎn)轉(zhuǎn),哪兒有什么新的好吃的出來了、暮漳又饞了哪家吃過的東西了,又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并肩一起閑逛,漫無邊際的說些什么,或者兩個人都不說話,靜靜享受著二人自成一方世界的安逸。有時候暮漳會像還在九重天上的時候那樣,“偷襲”夙珩,趁夙珩不備突然在他臉上親一口。夙珩一般會不自在地躲開,但是如果周圍沒有什么人,夙珩最后也會讓暮漳得逞。出去的次數(shù)多了,好巧不巧碰上了熟人。漳川和湘水交界的地方有一個小縣城,在那里暮漳看見了百川和竹笙。百川和竹笙兩個人牽著手走在街上,眉眼間也是一派濃情蜜意。不知道百川什么時候,用了什么方法,終于抱得美人歸,拉著竹笙的手,眼中盡是珍視。竹笙嬌嗔地使個小性子,縱使知道是女孩子故意拿喬,精明穩(wěn)重的湘水龍宮大總管也急急哄著,生怕竹笙真的生氣了。暮漳看的是目瞪狗呆,竹笙撒嬌誒,那個女壯士在撒嬌誒。愣神間兩人已經(jīng)融入人群里找不著了,暮漳想著也沒有必要去打招呼。人家約會呢,打了招呼了,不一起走不好,一起走賊尷尬。再說,他和夙珩的二人小世界,他也不愿意有人打擾。暮漳偏頭去看夙珩,又靠夙珩靠得近了一些。“怎么了?”夙珩柔聲問道。“沒什么,就想和你挨得近一點(diǎn)?!?/br>或許愛情就是有著這么大的魔力吧,可以把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幅模樣。甜蜜的時光總是讓人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一日復(fù)一日,日子就像流水一樣呼啦啦流走了。中間也有夙珩因公外出,去解決哪方為禍的水怪啦、妖獸啦,調(diào)節(jié)水道啦。暮漳也沒把它當(dāng)一回事,不過是出差嘛,他能理解。但是這“出差”從來沒有超過七天還不回的。暮漳的心在等待中漸漸提了起來,他突然想起來了,當(dāng)初他能撿到夙珩,正是因?yàn)椤俺霾睢薄?/br>作者有話要說:目測明天完結(jié)第22章有驚無險(xiǎn)昔日女媧造人之后,有天地崩陷,各地妖魔自水中而出。后有女媧補(bǔ)天,水患消失,陸地上的妖魔被一一消滅,人間又是一片人族的樂土。但還有少數(shù)漏網(wǎng)之魚逃回了水底的深淵,后來又重新繁衍壯大。各水域設(shè)置龍君便有著鎮(zhèn)守一方的作用,以防妖魔再出,為禍人間。天界和妖魔打了上千年的拉鋸戰(zhàn),基本上幾經(jīng)達(dá)成了平衡,積年老妖輕易不動,一般為禍的只是不成氣候的小輩,以夙珩的身手不過幾個回合就能解決。加上來回的路程、搜尋目標(biāo)用的時間,怎么也不會超過七日。不要說七日,能超過五日就是少有的了。暮漳擔(dān)心夙珩是不是真碰上了哪個在深淵呆膩了、出來尋尋樂子的老妖怪——雖說一般這種等級的妖魔輕易不會去人間,但是保不齊有意外呢?比如說深淵環(huán)境污染啦,魔口大爆炸啦……——誰都沒保證過人家一輩子都不出來了的。本來彌香為了讓暮漳安心,帶著暮漳去看過一次夙珩的命牌。然而不知道是fg還是別的什么,彌香一邊推門一邊跟暮漳保證夙珩的情況很好,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夙珩命牌的光暈縮了一截。這下彌香也有點(diǎn)著急了,等了一日,夙珩沒有回來,命牌也沒有好轉(zhuǎn)的跡象。暮漳想出去找人,但是被彌香攔住了:“你知道夙珩在何處?”漳川龍宮的大總管依舊是一副經(jīng)年不變的溫婉冷靜,哪怕現(xiàn)在失蹤的是他的童年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