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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血色,聲音帶著些哀求,“我很害怕,不想再往前走了。我其實不是很想知道什么真相,我只想……只想活下去。”她是所有人中適應(yīng)度最低的人,一直魂不守舍的樣子,看起來楚楚可憐。郁謹(jǐn)側(cè)頭看了她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道:“那走吧。”辛棠顫抖著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抓著他的手臂,道:“我們快點走吧?!?/br>手臂上驟然出現(xiàn)的力道宛如柔軟的枷鎖。郁謹(jǐn)?shù)ǖ匕咽直鄢冻鰜恚f給她一根火柴:“照明。”辛棠捏著火柴,抿了抿唇,跟上他的步伐,有些可憐地道:“我跟你用同一根就行了。就算給我,我也……”“我相信你,你能做到?!彼龥]說完,郁謹(jǐn)就冷酷無情地一句話堵了回去。辛棠小聲嘀咕了一句:“你就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嗎?”她的聲音里有些埋怨,明顯已經(jīng)不滿很久了。這種事不用她明說,郁謹(jǐn)也早就看得出來,只是不想理。“不知道。”聲音坦誠得令人咬牙切齒。黑暗中傳來微帶著憤恨的咋舌聲。但郁謹(jǐn)并沒有像他所說的那樣拼命向來路趕,而是在重新搜索實驗室。“你在找些什么?需要我?guī)湍銌??”辛棠不敢一個人往回走,只能湊到他身邊,小心翼翼地問。基本上,郁謹(jǐn)走到哪,她就跟到哪,都保持在一米的范圍內(nèi)。郁謹(jǐn)觀察rou塊的動作頓了頓:“沒什么?!?/br>“那你為什么不走?”辛棠歪歪頭,善解人意地道,“如果你說出來,也許我能幫到你。雖然我不是很聰明,但多一個人,總是多一份力量?!?/br>“你如果趕時間,可以自己走?!?/br>辛棠抖了抖,小聲道:“可是我不知道前面會有什么,不敢去。”“你連前面會有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回頭?”郁謹(jǐn)唇邊揚(yáng)起一抹帶著些許嘲諷的微笑,“不害怕嗎?”“跟著你就沒那么怕了?!毙撂恼UQ?,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覺得還是跟著你比較安全?!?/br>她的眼神里有著郁謹(jǐn)很熟悉的憧憬,像是他就是那個能把她從危機(jī)中拯救出來的英雄。“我以為我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很明顯了。我不喜歡別人離我太近,也不喜歡別人隨便套近乎?!?/br>他把手中的rou塊放回原位,站了起來,眼神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你明明看得出來,為什么還要這么做?”辛棠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她能感到對面的人周身的氣質(zhì)倏地變得冷肅,連帶著空氣里流動的黑暗都變得僵硬起來。誠然,郁謹(jǐn)對她的刻意親近的行為很抗拒??墒撬傁胫?,萬一他改變了呢?人總是有惻隱之心的,也許他就心軟了呢?而且即使他們再拖后腿,他也沒有說放他們不管。所以她覺得,這個人應(yīng)該還是溫柔的,只是表面上不說。她不知道自己突然說錯了什么,觸了他的逆鱗。“NW對你說了什么?或者說是……做了什么?”郁謹(jǐn)索性挑開了說,“當(dāng)初在醫(yī)療室外面,你趁著混亂消失了一段時間,是去了哪里?”辛棠一陣驚慌,眼淚撲簌簌落下,聲音里已經(jīng)帶了哭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也不知道什么NW,我當(dāng)時只是隨便找了個房間躲起來。因為你們沒有人能管我,我只能自己去找,也不知道自己去的是哪里?!?/br>她抽抽搭搭地問:“你是在懷疑我要害你嗎?我……我從來沒有這么想過。雖然我很沒用,但我真的沒想害你。是我不小心做錯了什么嗎?”“你為什么要在這里等我?”郁謹(jǐn)唇邊又是那種略帶諷意的笑容,眼神有著洞悉一切的自信,“我知道你并不是跟著我回來的?!?/br>他知道辛棠早就偷偷脫離了隊伍。只是她一向存在感不高,霍初安和季輕歌的注意力又被日記內(nèi)容吸引了過去,沉迷辱罵所長,才沒發(fā)現(xiàn)。“你是一直在注意我嗎?”辛棠突然問了一句,眼里隱隱有了希望。“當(dāng)然?!?/br>辛棠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笑容,就聽他慢悠悠把話補(bǔ)完:“對于可疑的人,當(dāng)然要格外注意?!?/br>他緊緊盯著辛棠,目光似乎具化成火柴上的火光,要燒破她的偽裝:“直接動手吧?!?/br>辛棠卻仍舊目光有些空洞地看著他,眼中有著些許哀戚:“你就沒有想過,他在騙你嗎?”郁謹(jǐn)微怔,心底涌起一陣不安。“你知道他為什么沒有跟上來嗎?”辛棠指向他們的來路,語氣咄咄逼人,“因為他就在等著這一刻,他在等你和他們分開,好對他們下手?!?/br>“你現(xiàn)在回去,就會看見他們的尸體!他的目標(biāo)就是毀掉整個研究所,任何人都不能出去。他們就快拿到鑰匙了,他一定會殺了他們?!?/br>她的聲音很激動,像是恐懼到極致反而無所畏懼。“今晚的事情就是他引起的,F(xiàn)X們只是為了抓住他。他不在場的時候,你見過那些FX主動發(fā)起攻擊嗎?醫(yī)療室前面的刺陣為什么偏偏涂著鎮(zhèn)靜藥物?”“如果不是他,根本不會有那些危險。”辛棠的聲音有些哽咽,“雖然我們沒有什么用,但我們也不會想著害你啊,你為什么要一直相信他。我知道他在你面前一直裝得很聽話的樣子。但你也看到了,他對待那些FX的時候是什么態(tài)度。那些都是他的同類,不是嗎?你很清楚他的破壞性?!?/br>她突然平靜下來,眼神仿佛帶著悲憫。“已經(jīng)不止一個人在說他的問題了,你還要執(zhí)迷不悟嗎?”——郁謹(jǐn)做出決定的那一刻,4號就跟著他往回走了。可是回頭的那一刻,整個研究所就開始變化。原本明亮的實驗室重新陷入黑暗,實驗室里的擺設(shè)也有所變化。一個小小的身體突然抱住他的尾巴,拖住他前進(jìn)的步伐。他只能看著郁謹(jǐn)?shù)纳碛跋г诤诎道铩?/br>他煩躁地甩了甩尾巴,那個東西卻像粘在尾巴上,根本甩不掉,即使被摔打得血rou模糊,仍舊牢牢吸附著尾巴。黑暗中似乎有很多類似的東西向他移動過來,發(fā)出嘈雜的沙沙聲,抱住他的尾巴,從尾巴尖一路向上攀爬,幾乎掛滿了整條尾巴。他的尾巴頓時變得沉重起來,幾乎沒辦法向前移動。4號俯下身,拎起糾纏在尾巴上的生物,狠狠地向外拉扯。黑暗中生物發(fā)出細(xì)細(xì)的哭聲,不成形的手臂緊緊抓著他的尾巴,尖銳的指甲似乎刺破尾巴,將尾巴抓得傷痕點點。他能感到有什么液體正趁亂注入他的身體,讓他的行動變得遲緩。4號不再做無用的努力,低頭凝視著不成完整形狀的生物,聲音輕柔而帶著蠱惑的力量:“回去。”——“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