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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成熟冷酷,一看就是歷經(jīng)風雨。他還是喜歡郁謹穿白襯衣。他希望他的小寶貝能永遠處于自己的庇護之下。“寶貝,我們回去換衣服好不好?”郁謹:?“你穿白色好看?!?/br>郁謹語氣不悅:“我覺得黑色好看,顯瘦?!?/br>主神和郁汀仍在對峙。玻璃碎片扎得不深,但痛感卻一直持續(xù)著,不斷折磨著神經(jīng)。主神看著郁汀,神色恍惚又天真。其實他的實力比不上郁汀,這塊玻璃也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如果郁汀想,可以立刻反制他。可是郁汀并沒有馬上行動,他的臉上除了震驚,連一絲憤怒都沒有。最后,那絲驚訝都消失無蹤,他苦笑一聲,按住主神的手,向里按了按:“那你就扎深一點?!?/br>“如果這樣能讓你開心,就這么做吧?!?/br>他需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他的美夢,終于要破滅了。主神看著汩汩涌出的鮮血,手指開始發(fā)抖。他之前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準備,無數(shù)次在腦內(nèi)模擬這一幕。他以前是因為畏懼郁汀的力量,所以不敢報復。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給了他自信,讓他有了魚死網(wǎng)破的決心。大不了就是和郁汀同歸于盡?;蛘呤?,接受郁汀的怒意。但任何結果都不會比現(xiàn)在這種未知結局的混亂狀態(tài)要好。他以為他可以瀟灑地戳郁汀一刀,從郁汀帶給他的陰影里走出來。可是當這一刻真的降臨,他又發(fā)現(xiàn)自己做不到。糾纏著他的已經(jīng)不是對不可戰(zhàn)勝的力量的恐懼,而是悲傷與不舍。他不斷地回想起和郁汀在一起的畫面。郁汀無微不至的照顧、郁汀憤怒而痛苦的眼神,以及那句絕望的“我愛你”。“算了?!彼砷_手,“你去處理一下吧?!?/br>郁汀眼神倏地亮起,抓住他的手,急切地問:“你是不是原諒我了?”主神疲倦地擺擺手:“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看著你受傷?!?/br>對于郁汀來說,這句話無異于是表白。他欣喜若狂地抱住主神:“你肯理我了就好。這段時間我說什么你都不聽,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你放心,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你愿意繼續(xù)叫我哥哥嗎?”“你別把玻璃戳進去了?!敝魃癖荛_他的傷口,認真地道,“我不想再叫你哥哥了?!?/br>郁汀笑容稍微收緊。“我應該早就意識到了。之所以沒有告訴你,就是不想再被你當成小孩子保護。那件事……只是正巧那個人約我,我好奇就去了。其實我中途就想回來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才發(fā)現(xiàn)他是故意逼著自己去和郁汀分離的。他更想從一個被庇護者,成長為和他平等的、獨當一面的伴侶。“你可以,不要再當我是弟弟嗎?”郁謹悶悶的聲音從丁鶴身后傳來:“聽著,說你呢?!?/br>丁鶴怔了一下:“啊?”“沒什么,回家吧?!?/br>第188章正文完清晨。郁謹習慣性地六點睜眼,想趕主神去洗漱。他剛抬起胳膊,就被丁鶴的手臂壓了回去,牢牢地圈進懷里。丁鶴還沒有醒,只是本能地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按。郁謹小心地扒了一下他的手臂,丁鶴紋絲不動,他只能放棄掙扎,換了個呼吸更順暢的姿勢,安靜地端詳丁鶴的臉。丁鶴天生精力比他旺盛,通常都起得比他早。他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丁鶴睡著的樣子了。丁鶴睡著的時候眉目柔和,卻并不放松,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眉眼間有一片揮之不去的陰云。往常睜著眼的時候,他眼里的神采和嘴角的笑意可以把這種壓抑氣息遮掩過去,現(xiàn)在閉著眼,那種孤獨冷郁的氣質(zhì)就暴露無遺。兩個人明明同齡,但丁鶴看起來就是比他成熟。他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該不會丁鶴會老得比他早吧?他腦中出現(xiàn)四十多歲的丁鶴和二十多歲的自己牽著手走在街上的樣子,差點一腳把丁鶴踹下床。“怎么醒得這么早?不睡了嗎?”丁鶴睫毛顫了顫,先摸索了一陣,確定懷里實打?qū)嵉闹亓?,愉悅地揚起嘴角。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郁謹心事重重地看著自己,好奇問:“在想什么?”郁謹順口回答:“你老了?!?/br>丁鶴笑容瞬間消失:“我老了?”郁謹自知失言,馬上改口:“不老,就是看著成熟?!?/br>他話還沒說完,就感到什么東西撞了自己一下:“你看我老沒老。”郁謹瞬間臉色漲紅,狠狠在他膝蓋上踢了一下:“正經(jīng)一點?!?/br>“我很正經(jīng)?!倍→Q避開他的攻擊,攬住他的肩,在他臉上啄了一下,“我有皺紋了?還是有白頭發(fā)了?”郁謹誠實地搖頭。仔細看,這些衰老的信號一個也沒有,但他眉宇間就是有一種超出年齡的老成。可能這就是壓力太大心事太多的結果。丁鶴所要承受的精神力方面的負擔太重了,這段時間為了救他回來,又臨時擴展了很多連接,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到了臨界點。“那就行,不然有人要說我老牛吃嫩草了?!倍→Q摸摸郁謹?shù)哪?,笑彎起眉眼,“你好像一直沒有變化,還和以前一樣好看。”“你最近是不是睡得很少?”“沒有?!倍→Q條件反射地否認,看他一副完全不信的樣子,很快改口,“對啊,每天都想著怎么見到你,夜不能寐。是不是該補償我些什么?”郁謹自動過濾掉他的玩笑,拿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好好休息一陣,先別想那些事了。我給你做早飯?!?/br>他剛準備起床,丁鶴卻抬腿壓住他的腿:“陪我?!?/br>郁謹一下子又跌回床上。丁鶴手臂卡著他的腰,閉上眼,在他耳旁低語:“我不敢睡覺,怕一閉上眼,郁汀那邊就發(fā)瘋,而我連見你最后一面的機會都沒有。計劃的準備時間很長,我不知道你那邊會不會出變故,也不知道那些分身會不會突然脫控?!?/br>“其實我這段時間,什么也沒想,我怕我一想,就……”就會因為看不見的終點而自我懷疑,甚至想要自暴自棄。他的精神一旦松懈,就會忍不住想郁汀是怎么為難郁謹?shù)模质嵌嗝礋o能為力,從而陷入焦慮無法自拔。“你可能想不到,我這段時間睡著的時候比不睡還難受,至少我醒著的時候,知道在離你越來越近?!?/br>郁謹?shù)吐暟参浚骸拔一貋砹?,都結束了?!?/br>他的話就像魔咒,重復幾遍,印刻進丁鶴的腦海里,將蠢蠢欲動的陰暗情緒驅(qū)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