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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下葬之后,他就天天看了,里面有那個人的樣子,那個人發(fā)表的消息,仿佛那人還活著一樣。可后來,就是越看越絕望了。他甚至不敢再去看了。酒意上了頭,雖然意識還很清楚,可是心里的悲觀情緒卻因為酒精的作用被無限放大了。就像他知道任清的微博里不會再有新消息,但還是忍不住一條條的點開反復咀嚼。任清的動態(tài)不多,只有三百多條,所以很快就翻到了最底。沈則群有些坐不住了,腳下發(fā)飄地就上了樓,進了本家的臥室里拉開抽屜想要抽根煙,可剛一拉開抽屜,沈則群就發(fā)現(xiàn)了一樣東西。那是一張專輯。是任清的。這張專輯是任清送給他,在任清那時準備向他告白之前的幾天送的,當時他收到之后就因為有事回了本家,就放在了這里。沈則群默默看著,便找了機子想要聽一聽,走的時候還差點絆了一下,差點摔了。任清出道兩年,其實只發(fā)過這一張專輯,而在這兩年多時光里,這些歌他已經倒背如流。夜里他靜靜地聽著,也不知道聽到了什么時候,突然一首旋律響了起來,沈則群當時就聽出那是任清當初給他唱的那首情歌。說起來,任清為他而寫的專屬情歌,他只聽過任清在告白的時候唱過一次,因為他首歌也并沒有收錄到任清當時發(fā)行的專輯中,之后他也就再也沒聽到任清唱過。到了此刻,他才知道,原來那首并沒有收錄到任清的專輯里的歌,只送給了他一個人。怪不得任清當時說什么白金珍藏盤。他看了看目錄,才發(fā)現(xiàn)那首歌是作為專輯最后一首歌被收錄的。全世界僅此一份。直到最后的最后,這首歌播放完了之后,光盤里卻依舊出現(xiàn)了一床空白,卻沒有結束。沈則群甚至覺得這是制作組的失誤,可也不該犯這種低級的錯誤。而直到空白了將近兩分之后,他才再次聽見了任清的聲音。他聽見任清說……“沈先生,這專輯中的最后一首是我寫給您的歌?!?/br>說這句話的時候,任清的聲音特別溫柔,就連本身隱沒在黑暗中的沈則群都忍不住扯起了嘴角。又過了幾秒,任清卻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為自己打氣似得,就連聲調都徒然升高了。“那個!沈先生!我,我想說……說我喜歡你,希望見面會那天我可以告白成功!任清不似尋常的聲音在無盡的黑暗轟然炸響,沈則群登時擯住了呼吸,脊背僵直的像是快要折斷了。任清的聲音實在太急促了,并不長的一句話被他說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沈則群的臉上寫滿了錯愕。唯有一顆心猛地跳動著,仿佛已經跟說出這句話的人保持在了一個頻率。“任清……”想說一句我也喜歡你,想說一句對不起,想說一句求求你回來吧,可是……又還有什么用呢?那里,任清的呼吸慢慢變得輕柔起來。最后的最后,他聽到了任清小聲道……“沈先生,如果我告白成功了,可以……叫你沈則群嗎?”整首專輯到這里戛然而止。就在一切歸于寂靜的瞬間,隱沒在黑暗中驕傲的男人好不容易擯住的呼吸也一并散了,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樣。他的脊背幾乎弓成了一個可怕的角度,顫抖的指尖狠狠地插-進了被梳理的一絲不茍發(fā)間,繼而狠狠地抓緊。這是這樣并不能讓他獲得絲毫的好受。“對不起……任清……對不起……對不起……”分明知道道歉也毫無用處,可他還是忍不住一遍一遍的說著,仿佛這樣說的久了,嗓子沙啞了,那個人就可以回來一樣。可就像任清那時候沒有等到他的回答一樣。就算現(xiàn)在他拼命的點頭,也再等不到那個人了。在沈則群的記憶中,任清的的確確只叫過他沈先生,即使是最動情的時候,也沒有叫過他的名字。這是,他第一次聽到任清叫他的名字,叫他沈則群。沈則群在黑暗中坐了很久,久到他的眼前仿佛錯亂了時空。就在他覺得自己真的有些撐不下去的時候,他的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那天在茶館開口唱歌的任亦清。他變得懦弱了,他想要聽一聽那人的聲音,就算只是假的,他也不在乎。他真的……撐不下去了,一個人……電話那邊的沈則群久久都沒再出聲,就在任清都在懷疑沈則群是不是已經睡著了的時候,沈則群卻突然開了口。“任亦清,你可以……叫一聲我的名字嗎?”叫我一聲吧。即使是騙騙我也好。讓我知道我還有力量戰(zhàn)斗。這個世界,不僅只有孤寂與絕望。第41章.41任清被沈則群的這句話直接搞懵了。他讓他叫他的名字?什么意思……是讓他叫他,沈則群么?任清已經完全猜不透沈則群這個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了。只是有一點他很清楚,那就是他只叫過“沈則群”這三個字一次,是在他送給沈則群的那張專輯里,雖然他也知道其實那人不會聽到最后的最后。而沈則群現(xiàn)在的這句話卻實實在在讓他想起了那日錄那幾句話的心情,現(xiàn)在想來真的蠢透了。也幸好沈則群沒有聽,不然他只會更加的丟臉。在這個圈子里,誰能對沈則群直呼其名,并且對沈則群具有獨特的意義?想也不用想都知道是林立吧。看來沈則群確實是喝醉了,也確實比兩年前更加的病態(tài)了,病態(tài)到竟然變得如此卑微,而且是在一個替身都不太能算得上的“任亦清”面前。他知道沈則群這人其實很愛面子,如果他稍作提醒,對方應該就不會再這樣了。這么想著,任清閉了閉眼睛,小聲道:“那個……沈總,您喝酒了?”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沉默了好一會兒,沈則群才道:“你是不是覺得叫我的名字很別扭?”何止是別扭!任清咬了咬牙道:“對沈總直呼其名,站在我的角度上來說實在有些困擾?!?/br>“你的角度……是什么意思?”這一刻任清簡直懷疑沈則群是是失憶的了。任清簡直想立刻掛斷電話,可是但凡他還有一點理智都知道不能這么做。既然不能這么做,那就干脆實話實說好了,反正現(xiàn)在的沈則群估計也是不清醒的。任清道:“其實說句露骨的話,沈總您現(xiàn)在是我的債主,我又怎么能對債主直呼其名,不要說是我,就算是那些富家少爺千金不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