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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差一點點。再努力一下也許就成功了?!?/br> “我會努力?!编编钡?。 …… 不知何處燕雀飛過,翅膀撲棱出一陣清淺的風(fēng),蕩得積雪撲簌簌落下來,給這死寂的世界添上細(xì)碎的熱鬧。 …… 哪里不對。 少年突然醒悟過來,用刀一指,又兇了:“不許耍小聰明!我都說了,突破瓶頸,不是磨煉你本來就有的優(yōu)點,是要讓你打破你的阻礙!” “現(xiàn)在認(rèn)認(rèn)真真和我打,拼實力和我打!” 聽起來會很累人。 啾啾舉起手。 少年讀懂她動作:“又怎么了?” “我想先睡會兒,你來之前我本來準(zhǔn)備睡覺的?!?/br> “喔——”他還蠻好說話,收了刀,“那你睡快點?!?/br> 于是啾啾在山巖下面睡了一覺,這里比較擋風(fēng),雖然修士已經(jīng)不怕小風(fēng)小寒,但風(fēng)大了依舊會覺得不舒服。 啾啾睡眠質(zhì)量不太好,只睡了兩個多時辰。 醒來時世界已經(jīng)全部變樣。 熟悉的賽博都市,高樓疊著高樓,仿佛積木壘出來的龐然怪物。城市里沒有任何居民,只有巨大的紫色燈牌下映著個修長高挑的身影,帶著少年人的單薄。 那人正抬頭看著不遠(yuǎn)處轉(zhuǎn)動的射燈,表情是顯而易見的驚訝。 察覺身后悄無聲息地多出個人,少年收回視線,沒回頭,燈光下?lián)诫s了紫光的瞳孔往左滑了下,用余光瞥著那小小只的少女,稍稍咧開嘴角:“這就是你識海的真面目?” 白天是平靜無害的一片的雪,到了晚上,冰雪漸融,銀裝素裹中轟然聳立起出猙獰的鋼筋怪物。 每個人識海的樣子都不一樣。 啾啾曾經(jīng)見過溫素雪的識海,那沉默淡漠的少年,識海中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墳?zāi)?。永遠(yuǎn)灰沉的天空下墓碑林立,死寂無風(fēng),霧氣招搖。 而啾啾自從恢復(fù)了一部分記憶以來,識海就一直是這個樣子了。 截然不同的白天和黑夜,兩個都是她的世界。 啾啾“嗯”了一聲,站在旗幟的陰影下,稍稍低著頭,抽出劍。 “那我開始了?!?/br> “來吧?!?/br> 少年爽快地應(yīng)了一聲。高束起的長發(fā),隨著轉(zhuǎn)身的動作,在空中劃了條輕盈的弧線,最后垂蕩下來,然而還不等它停止搖晃,整束鴉羽般的黑發(fā)又猛然一晃! 啾啾已經(jīng)提劍刺了過來,迅疾如風(fēng)。 她體力不行,力量也不行,很少能站樁打架,所以大部分時候都是靠沖撞而去的力度和高頻的攻擊頻率彌補缺陷。 長劍直指少年眉心,對方本能地偏過頭,然而啾啾卻預(yù)判到他的動作,不等他站定,又用另一只手蓋向他,掌心凝著尖銳木刺。 少年身子一矮,從她手臂下繞過,啾啾立刻回身一踢。等他后退一步,又是從天而降的木刺雨。 小姑娘沒什么花架子,攻擊姿勢看起來不夠漂亮,但干凈利落,每一次動作都花了心思在算計,致命且有效。 然而一套組合拳下來,少年依舊游刃有余,連刀也未曾抽出。只能在他游龍似的馬尾間偶爾瞥見他咧開的嘴角和囂張的犬牙。 即使已經(jīng)預(yù)判了他的移動方位,還是沒法碰到他,這就是實力間碾壓的差距。 這樣不行,雖然保證了體力的消耗達(dá)到最小,但碰不到他也是徒勞。也許她需要把所有體力賭在某一次的爆發(fā)上。 啾啾猛地收回手轉(zhuǎn)為劍擊,劍尖往上斜掠,可惜不等她一個動作做完,面前的少年已經(jīng)不見。 她心臟猛地一墜。 后面——! 她直覺地轉(zhuǎn)過身,緊接著,身子微微一僵! 黑暗中一只白皙的手迎面朝她伸來,手指細(xì)長漂亮,可那一刻,龐然的威脅感宛如實質(zhì),壓得人喘不過氣,仿佛遮天蔽日的陰霾籠罩全世界。 指縫后能看見少年興奮卻殘虐的眸子。 那只手直直探到她眼前,指尖帶著灼熱溫度。 啾啾身體本能地滯住。 對方卻并未再向前,只堪堪停在她眉心,片刻后,屈指彈了下她額頭,輕輕的。 “你輸了。”少年笑得囂張。 心里有什么東西突然撞了一下。啾啾擦了把額上的冷汗,抿唇道:“再來。” 這次她先用了仙法攻擊。 幾分鐘后,少年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又輸了?!?/br> …… “還是不行?!?/br> …… “太弱了?!?/br> …… “再來?!?/br> …… 整整七天,啾啾都在和他戰(zhàn)斗,也不睡覺,累了就席地而坐閉目養(yǎng)神。 她休息的時候,少年便會很感興趣地在她識海里的大街小巷穿行,他很像在夜色中大搖大擺路過的晝行動物,向著光亮處。 好幾次啾啾睜開眼,都看見他站在廢棄工廠的鐵架樓上,衣袍隨風(fēng)而動,巨大的LED屏在后方散發(fā)光明,勾勒出他黑色的剪影。 美得驚人。 她的戰(zhàn)斗依舊沒贏,但是從一開始連他動作也看不清,變成了勉強能接近他衣角。 好幾次,她差點就摸到了。 少年游裕得很,迄今為止連刀也沒祭出一次。 啾啾卻放下了自己會不小心傷到他的擔(dān)心,拿出你死我活的態(tài)度和他動真格。 ——因為她每次輸之前那一瞬間的恐懼,都讓她膽戰(zhàn)心驚。 連啾啾這種對生命些許漠視、隨時做好了戰(zhàn)死準(zhǔn)備的人,也能因那種鋪天蓋地壓來的威脅而呼吸一滯,然后心底不知名的東西便開始橫沖直撞,想要破殼而出。 “休息好了?” 見她站起來,少年跳下鐵架臺,幾個縱身到她面前,微微擰著眉,似乎有些煩躁。 遠(yuǎn)處的夜空已經(jīng)隱隱撕裂,露出一片黏稠的黑暗。 啾啾沉默著舉起了劍,眼睛隱匿在陰影里,沒有絲毫光明。 “我開始了?!?/br> “喔——” 萬萬沒想到,這次沒等她攻擊,少年便先足底一蹬,閃電似的掠到她面前,抬起手—— 隨意得仿佛掌控著生殺大權(quán),讓人感覺自己是他指間一根能輕松折斷的野草。 啾啾瞪大眼,心跳一停,眼睜睜看見那手如同慢動作一般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接著,她整個人如同一顆流星般急速飛馳出去。 新一輪戰(zhàn)斗再次打響,卻和之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樣,這一次,少年是極具侵略性地主動進(jìn)攻,他一主動,便是讓人連呼吸也不敢用力的兇殘可怕。 他一言不發(fā),攻擊迅疾狠厲,每一根手指都凝著讓人臣服的戰(zhàn)栗氣息,抵?jǐn)n的時候,眼前只會浮現(xiàn)出一個巨大的死字。 就算啾啾拼死反抗,也只能支撐一分鐘。 然而少年連層細(xì)汗都沒出。 這種恐懼感過于震撼。如果說之前,她還能在兩次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