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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觀察一下這些戰(zhàn)斗,就能輕易找出破綻,想到解決辦法。 她安安靜靜的。 比如說眼前這個水靈根,他會引出浪潮拍打敵人,這一招的威力極大,沒法躲閃,但他在釋放這一招前會屏息凝神三息時間,這是絕佳的進(jìn)攻機會。 至于另一人,是個樂修,用琴,也十分棘手??伤那贅芬膊荒芤恢闭饝厝诵?,是在幾個節(jié)拍之中,對人的心神發(fā)起攻擊。 目前看來,樂修應(yīng)該會贏。水靈根已經(jīng)被震懾住,臉上露出了畏縮的恐懼。 果然,沒過上一會兒,水靈根便丟下了長劍,臉色煞白:“我認(rèn)輸?!?/br> 樂修笑道:“師弟,承讓了?!?/br> 下方又是一陣潮水似的的呼聲,其中還夾雜著許多樂滋滋的喊叫:“賭贏了!賭贏了,分錢了!” 也有輸?shù)娜嗽谀抢锝辛R。 陸云停愉快不已,他也賭了樂修贏。 少年去領(lǐng)錢時,太初宗長老飛身上擂臺,聲如洪鐘,悠悠擴(kuò)散在藏雀山上。 “下一場。歸雀峰,神機堂,棠鵲?!?/br> 天高云遠(yuǎn)。 歸雀峰那邊立刻一陣躁動。 “棠師姐,靠你了!” “師妹,想想我那三千靈石,別讓我輸!” 還有人說:“小鵲,莫叫為師失望?!?/br> 棠鵲一窒,抬眼看去。 明皎像是一顆長青的樹,身形是少年人們不會有的挺拔高大,叫人安心。雖說至今無法面對師尊,在他面前心緒亂如麻,棠鵲還是點了點頭,想,她一定會努力,讓師尊繼續(xù)驕傲。 她又看看遠(yuǎn)處的爹娘。 她知道自己有些報復(fù)心。正因為真正的愛過,所以才有了真正的恨,所以才有了小小的報復(fù)心。 她想讓他們后悔。 她最后一一掃掃過將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的師兄弟們,笑了笑:“相信我?!?/br> 她擲地有聲,言之有力,轉(zhuǎn)身往日月坪上走。 長老似乎頓了一會兒,才遲疑著念出了第二個名字。 “羅雀峰,問世堂,鐘啾啾!” …… 夏初的蝴蝶在空中翩躚。 有一瞬間,棠鵲聽見了自己汩汩的心跳,和世界皸裂的咔擦。 ——誰? 少女怔怔抬起頭,滿臉笑意凝滯。 誰? 鐘啾啾?是她想的那個鐘啾啾?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下方更是一片寂靜。 太初宗的人都默不作聲,面面相覷。 人都是八卦的,修士也不例外,棠家的事大家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將這兩人放在一個擂臺上,該說是合適呢?還是不合適呢? 這是搞事啊。 他們本門的人都不說話了,來圍觀的散修也都一頭霧水,不吭聲了,只是互相打聽發(fā)生了什么事。 寂靜變成的小聲的議論,那些議論戳得人肺管子又酸又辣。棠鵲呼吸急促,昏昏然間,她的對手走上了臺,對她拱了拱手,聲音平靜:“請?zhí)膸熃阗n教。” 棠鵲耳朵上的血管便是一跳,猛地抬起頭:“你,金丹期?” 她聲音異常古怪。 她明明——她特意去看了那份名單,鐘啾啾不該是金丹期。憑她那身體連結(jié)丹都很難。她怎么能是?她怎么能? 啾啾“嗯”了一聲。 她也不曾想到,短短一年多時間,棠鵲修為已經(jīng)跨了這么大一個境界。按原著來說,她至少還要在筑基期呆上三年。 不知道棠鵲還修煉出了什么新能力。原著中,她機緣一向不少。氣運加身,又天資極高,自己必須更小心應(yīng)對才行。 棠鵲抿緊了唇,打量好幾番。鐘啾啾修為比她矮一個小臺階,看來是不久前才結(jié)丹。她放松了點。又想到她剛才叫自己那聲棠師姐——她用“棠師妹”來踐踏她已經(jīng)好幾年了。 少女的呼吸一點一點平復(fù),說不出來什么滋味,有些堵又有些痛快,笑容早就消失,也對她點了點頭,清凌凌道:“鐘師妹?!?/br> 她長長吐出口氣。 有種難言的愉悅。 招呼打完,就可以開打了。 啾啾往后退開三步,沒有抽出劍,卻露出一副沉靜嚴(yán)肅的樣子。 棠鵲也遠(yuǎn)遠(yuǎn)瞥了瞥樹下的棠家人,面色一沉,突然擰腰掠出一丈遠(yuǎn),猛地一回身,喝了聲:“寒木春華!” 歸雀峰弟子齊齊一震。 剎那間,整個日月坪青光大作! 溫素雪也未曾想到棠鵲的對手會是啾啾,愣了半日,聽見少女聲音后立刻睜大眼睛! 這是—— 眼瞧著一柱柱大樹拔地而起,溫素雪渾身冰冷,這是他們木靈根內(nèi)門弟子目前能學(xué)到的威力最強大的法術(shù)! 直有上三品的強度! 一旦放出,便是非死即傷。 少女微微閉著眼,右手從左肩斜斜劃下,游刃有余得仿佛在指揮一場漫不經(jīng)心的猴戲。隨著她的動作,整個日月坪上無數(shù)巨樹將啾啾團(tuán)團(tuán)圍在其中。 一陣風(fēng)過,樹葉紛紛墜落,曼妙美麗,而只有站在樹中的人才知道,每一片樹葉都是刀鋒。 眼花繚亂,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 只要被割到,就是一條深可見骨的血痕。 棠鵲慢慢睜開眼,抿緊了唇。 雖然她不再是唯一一個站在擂臺上的棠家的女兒,但這場戰(zhàn)斗,終歸有敗有勝。她,不光要勝,還要勝得漂亮迅速。 下方驚呼連連,賭坊那男人面前還圍著幾個要來投注棠鵲的散修,都忘了自己的目的,屏住呼吸看向日月坪。 上三品的法術(shù)可不是隨時都能見到,華美到讓人流連癡迷,她是所有打擂弟子中,唯一一個用出上三品法術(shù)的人。 也是唯一一個上場就放出大殺招的弟子,根本不保留靈力! 這樣做,簡直太叫人震撼! 那姑娘莫不是想要立刻結(jié)束戰(zhàn)斗? 想了想,男人眼睛又發(fā)起光。 其他弟子的戰(zhàn)斗至少花了一刻鐘——大部分人,都打了半到一個時辰。 棠鵲若是能用這美麗與狠辣兼?zhèn)涞恼惺揭幌鲁魧κ?,絕對會是這場擂臺賽中最讓人記憶深刻的一位弟子。 到時候,大家只會記得她,討論她。 小姑娘嘛,誰不希望自己成為眾人的話題。 就可惜那外門弟子…… 對哦,畢竟對手只是個外門弟子。直接放大招干掉,省時又省力。 男人搖搖頭。 就在這時,又是一聲—— “轟!” 震耳欲聾,讓人心頭一跳。 眾人全都一驚,男人也被嚇了一大跳,再次抬頭看去,張大了嘴。 突然間木屑滾滾騰起,揚了漫天,巨樹吱吱嘎嘎響了響,轟然倒塌,再次掀起一大片木屑和樹葉??康媒娜思娂婓@叫躲閃。 卻見那看起來弱唧唧的外門小姑娘,面癱著一張臉,從群木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