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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潮濕的氣味,卻不難聞。他靠在枕頭上,聽著窗外小雨,躺了好久。門從外推開,梁立野牽著焉嘉樂進(jìn)來。焉許知慢慢坐起來,焉嘉樂朝他撲過去,扎在他懷中。焉許知抱了抱他,沒抱動,就松了手,讓他抱著自己。焉嘉樂笑著說他是小懶豬,焉許知第一次被兒子這么說,有些不好意思。梁立野走過去,把手里帶回來的餐盒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睡了大半天,我和焉嘉樂在外面吃了地鍋雞,給你打包了一些回來?!?/br>焉許知的確是餓了,他動了動。梁立野就走過去直接把焉嘉樂給提開,放在了沙發(fā)上。焉許知下床,睡得太久,腳步有些飄浮,他對梁立野說:“我先去洗臉?!?/br>他走到焉嘉樂身邊,伸手在他發(fā)頂捋了一下。焉嘉樂小聲叫著,捂著頭看向梁立野,“叔叔,你扯我頭發(fā)做什么?”“不小心的?!绷毫⒁鞍涯歉^發(fā)藏在手里,用另外一只手去揉了揉他的頭。第四十二章去過春天(一)焉許知原本的計劃是在這古鎮(zhèn)住兩天便往南走。但變化趕不上計劃,梁立野加入之后,硬是讓他們在這古鎮(zhèn)上呆滿了一星期。梁立野會玩的東西多,成天就帶著焉嘉樂出去四處轉(zhuǎn)。問河邊管理租了釣魚竿,一大一小搬了矮凳坐下,一釣就是大半天。焉許知不和他們一塊玩,他怕冷,不敢去河邊。他倆釣魚的時候,焉許知就和那些老大爺一塊坐在長廊里,裹在厚外套里曬太陽。焉嘉樂又釣到了一條魚,轉(zhuǎn)身正要給他爸爸炫耀,就看到焉許知闔著眼皮,靠在紅木色的柱子上。陽光落下,睫毛都變成了淺棕色。他拉了拉梁立野的袖子,呼吸輕輕,小聲說:“叔叔你看,爸爸睡著了?!?/br>梁立野聞聲扭頭,把手里的魚竿放下,朝焉許知走去。焉許知醒來時是在房間里了,他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來的。焉嘉樂坐在沙發(fā)上,電視機(jī)開著,放著動畫片。聲音調(diào)的很輕,幾乎聽不見。他見焉許知醒了,就立刻把嘴巴里的糖給咽了下去,“砸吧”了下嘴,磨磨蹭蹭走到床邊。焉嘉樂說:“爸爸,剛才是叔叔抱你回來的,好多人都笑你了?!?/br>焉許知一愣,用手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不太敢相信,遲疑著問:“他抱我的?”焉嘉樂笑著說是啊,聲音很奶,說出的話很混,指著焉許知的嘴角,“爸爸,你剛才口水都流出來了。”焉許知睜大眼,他睡得迷糊,尚且還在半醒狀態(tài),竟真的相信了這熊孩子的話。梁立野正好從門外進(jìn)來,他把釣上來的魚拿回民宿,問老板借了廚房,自己煮了魚湯喝。放在砂鍋里燉煮的魚,燒出了乳白色的湯,剪了蔥段,熱氣騰騰地被端了過來。梁立野找了兩張看過的廢報紙墊在桌子上,砂鍋放在上頭,又去拿了碗和湯勺。這些碗碟都是梁立野問民宿老板借的,在外工作這幾年,他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找人借東西。有時候露宿在外,找不到旅館,厚著臉皮去問人借宿。七拼八湊擠一擠,又是一個晚上挨過去了。他舀了一碗湯越過眼巴巴看著的焉嘉樂,先遞給了焉許知。焉嘉樂說他偏心,梁立野笑了笑,意味不明道:“你長到我這個年紀(jì),也會遇到那個能讓你為他偏心的人?!?/br>焉許知捧著瓷碗的手抖了抖,湯水差點灑出來。梁立野起身,托著他的碗底,熱湯淋在了梁立野的袖子上。焉許知心中一緊,“你沒事吧?”梁立野收回手,拿過紙巾把袖口的湯水擦掉,他搖了搖頭,“沒事,你喝你的,不用管我?!?/br>焉許知問:“燙到了嗎?”梁立野想說沒燙到,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撩起自己的袖子,輕聲說:“燙到了?!?/br>“我包里有醫(yī)藥包,我去給你拿?!?/br>“不用,我自己去,你先喝湯,魚湯冷掉了味道就不好了。”這么說著,梁立野站起身。焉許知的包放在電視柜上,梁立野指了指,“是在這格嗎?”“就在里面,你拿出來吧?!?/br>梁立野“嗯”著點頭,緩緩扯開拉鏈,白色的醫(yī)藥包就在里面。他打開一看,“喲”了一聲,笑道:“不愧是醫(yī)生,什么藥都有?!?/br>梁立野把燙傷藥膏翻了出來,在自己發(fā)紅的手臂上涂了點,隨意的揉開后,把包重新放回去時,動作頓住。焉許知低頭喝了一口湯,身體發(fā)暖,額頭上慢慢沁出幾滴汗。梁立野身上帶著一股燙傷膏的薄荷味朝焉許知走來,他重新坐到焉許知身邊。他伸出手,焉許知以為他要給自己看燙傷的地方,把碗放下,垂眸看去,卻見梁立野攤開的手掌里橫著張照片。梁立野問他:“既然都離婚了,為什么還留著我的照片?!?/br>為什么?焉許知沉默,臉上沒有多余的神情,看著非常鎮(zhèn)定。他想,他只是和梁立野做了一模一樣的事情。“把照片還我?!?/br>焉許知看著那張緩緩在他手中被揉碎的照片,忍不住出聲。梁立野沒有停,被保存完好沒有一絲褶皺的照片成了一團(tuán)碎紙。焉許知低下頭,肩膀收緊。梁立野把那團(tuán)紙丟進(jìn)了垃圾桶里后再看向焉許知,捏起他的下巴,手指碰了碰焉許知的眼眶,問他:“為什么還留著我的照片?”又問了一遍,依舊沒有得到答案。焉嘉樂還在喝湯,察覺到氣氛不對,莫名抬起頭,便看到焉許知眼角緩緩流下來的眼淚。他呆住,而后放下了碗,沖到焉許知身前,張開手,稚嫩的臉上是生澀的憤怒。他這個年紀(jì)連生氣都不會,像只在雪地里行走的小狼,張牙舞爪毫無威懾力只會讓人發(fā)笑。梁立野“嗤”了一聲,拉開焉嘉樂扯到自己身后,焉嘉樂掙扎著喊著,“你不要欺負(fù)我爸爸?!?/br>“誰欺負(fù)他了,我正和他好好溝通呢。”梁立野說著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對著自己的臉拍了好幾張,直接都傳給了焉許知。“你要是想我就直接問我要照片得了,把以前的舊照,還那么難看的一直藏在身邊,算幾個意思?”梁立野先退了一步,焉許知抵在一起的后槽牙緩緩松開,暗自吁了一口氣。梁立野給他又舀了一碗湯,焉許知其實有些喝不下了,但他不想再冷場,心里有一種補(bǔ)償式的想要接受梁立野與他的東西。魚湯下肚,飽脹的胃微微泛出難受,沒多久,一股惡心感鉆到了心里。他很少吃那么多,之前有一段時間心理失調(diào)時,甚至可以三天不吃東西。焉許知忍不了那股難受,背過身去,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