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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稱:工作。那些被他幫助的人滿懷感激地說,你是個無私的好人。但他知道,這并非出于無私和偉大。只是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使自己感覺,自己并不是毫無價值的。在世界這艘大船上,他找不到屬于自己個人的位置,于是把職務(wù)當成了唯一的角色。他的眼里沒有“人”,只有工作項目與工作對象。他就這樣把自己的生活變成了一張任務(wù)清單,用一個一個的“done”標記過去的每一天。但現(xiàn)在坐在他身旁的這個人卻是不同的。既不是他的工作對象,也并不僅僅是他要代替祖父去報答的人。在“盛銳”這個名字后面,沒有那個可以讓他填寫“done”、畫上一個小勾的空格。那么,這個人對于他……到底意味著什么?思索著這個問題,祁寒讓自己的意識沉入深海。人群后面的空地上,薛域背靠墻壁打盹。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隔離區(qū)的布簾忽然被掀起,薛垣躺在手術(shù)床上,被幾個淡藍色的人推了出來。“都讓一讓,小心不要碰到他!”淡藍色的人喊著,“他的脾臟破了,一碰就會大出血!”透過布簾撩開的一角,薛域看見地上放著一盆鮮紅的血水。那是從薛垣腹腔內(nèi)引流出來的。薛域踟躕片刻,走過去問醫(yī)生:“請問……他還需要輸血嗎?我是他的弟弟,血型一樣?!?/br>醫(yī)生看了他一眼,“暫時還不用,血庫現(xiàn)在還是滿的。如果需要,我們會隨時通知你。你留意他的情況?!?/br>薛域點點頭,坐到床邊。薛垣臉部罩著呼吸機面罩,左臂被固定在一臺儀器上,連接著不同顏色的管線。右手放在床沿,無力地垂下。薛域握起那只右手,指尖代替蠟筆,在薛垣的掌心畫起一只一只圓圓的小狐貍。薛域喜歡畫小動物。即使在長大之后,他也依舊著迷于那些圓圓胖胖的萌物。它們多么柔軟啊,不像這個世界,總有那么多堅硬的棱角。哥哥因此經(jīng)常說,他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他畫得最多的是小狐貍:一大一小兩個橢圓,是狐貍大大的腦袋和小小的身子。兩只三角形的大耳朵,一條蓬蓬松松的尾巴,一副尖尖的嘴。最后,還要加上兩只月牙形的眼睛。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每當心情不好,他就會下意識地在手邊畫起這只小狐貍。原本無意義的舉動,重復(fù)得多了,仿佛成為一種圖騰般的儀式——仿佛只要這樣做,一切就都會好起來。因為,哥哥會把一切都處理好。哥哥會欺負他,也會保護他。他對哥哥是抗拒的,也是依賴的。薛垣這么會打架,除了本身好斗的天性之外,也是為了保護他這個軟弱的弟弟。從小,附近那些打過他的熊孩子們,轉(zhuǎn)過天來一定會鼻青臉腫。但薛垣從來都不承認這么做是為了替弟弟出氣。他總是一邊摸著掛彩的臉,一邊不耐煩地甩下一句:“你總是被別人欺負,我也會很沒面子的?!?/br>有一陣子,哥哥迷上了父親的藏書室,屢次趁父親不在家時翻窗撬鎖潛入進去偷書出來看。某一次,薛域也學著哥哥的樣子拿了一本,陳舊的大部頭,紙張泛黃,密密麻麻的雙欄縮印小字,封皮都掉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開篇好幾頁歷史書似的編年記事看得他興味索然,正打算放棄,一段描寫吸引了他的注意:「這是一位翩翩美少年,金色的頭發(fā)襯著白皙的鵝蛋臉,端正俊秀的鼻梁和雙唇宛若古代雕刻名匠手下的藝術(shù)精品,一雙冰藍色的眼眸銳利有神,綻放出寒劍般的光芒?!?/br>他像發(fā)現(xiàn)了重大秘密似地跑去向薛垣獻寶:“哥哥,這個叫萊因哈特的人跟你很像啊。我們下次玩演戲的時候就用這本書吧,你當萊因哈特?!?/br>不料哥哥翻了個白眼:“不要。”“可是他好像很厲害呀!”“你懂什么!他只活了二十五歲就死了。”薛垣甩了甩耀目的金發(fā),“我這么漂亮,我才不能死呢!”回憶著哥哥當時的神情,薛域不自禁笑出了聲。聲音立刻引來了幾道詫異的目光——守著傷員發(fā)笑,怎么看都像是瘋了。薛域急忙收起笑容,繼續(xù)在哥哥手掌上畫那一只一只柔軟的小狐貍。心也一點一點柔軟下來。是的,這個人是他的哥哥啊。血脈之中的聯(lián)系,永遠不會斷絕。我們要一起回家,回家,像小時候一樣,好好地生活。就像那年過生日,爸爸拿出大蛋糕,mama端來紅菜湯,燭光里的每張臉都很快樂。我們在一起,好好地生活。漫長的一夜過去,太空城再次被核聚變小太陽照亮的時候,鳳凰的驅(qū)逐戰(zhàn)艦趕到了。但隨后而來的局勢,并不如人們先前設(shè)想的那般樂觀。鳳凰四號的地表設(shè)施已經(jīng)完全毀壞,戰(zhàn)艦無法靠近,救援飛船也無法登陸。除了少量防御部隊堅守在各個要塞,地面上的軍人全部撤退到了地下防御工事里,開始組織全民大撤離——鳳凰四號現(xiàn)有的軍用、民用飛船一律被無條件征用,冒著鸑鷟軍團仍在持續(xù)的空中火力,分期分批撤往戰(zhàn)艦。浩瀚的太空里,上演了一場星際戰(zhàn)爭版的敦刻爾克大撤退。☆、第23章地面和空中的戰(zhàn)局陷入膠著的時候,地下交通系統(tǒng)變得異常繁忙。地鐵隧道里每天都有大量軍隊進進出出,搬運一批一批集裝箱,還有排隊等候的難民。為了提高運載量,地鐵車廂里所有的座椅和扶桿都被拆掉了,騰出最大的空間。人們像牲口一樣擠在密不透風的車廂中,忐忑地馳往飛船發(fā)射場。盛銳所在的難民營被安排在了撤離計劃的后半段。要等到城中大半的技術(shù)人員、備用物資等都撤完之后,才會輪到他們。起初人們頗有怨言,每天都有幾個投機者試圖混進前面幾批撤離的隊伍里。后來漸漸發(fā)現(xiàn),這么做毫無用處,只好垂頭喪氣地死了心,耐著性子等待。所幸,有賴于盛銳之前所做的努力,秩序大體上保持得很好。越是簡單的、能保障大多數(shù)人利益的規(guī)則,就越是容易被人們自發(fā)地接受和遵守。唯一令人不安的是那個日益縮小的食物堆——城中的補給品都優(yōu)先發(fā)放給了作戰(zhàn)部隊,照顧不到所有的難民。祁寒幾乎不吃什么東西。他沒再直接參加作戰(zhàn),但卻投入到了一場同樣激烈的無形戰(zhàn)斗之中——他要帶著一支技術(shù)團隊,保證整個戰(zhàn)術(shù)數(shù)據(jù)鏈的通暢。太空戰(zhàn)爭不僅僅是真槍實彈的戰(zhàn)爭,也是信息戰(zhàn)和電子戰(zhàn)。盛銳心疼地看著他不吃不睡的樣子,有點沒轍。他明白祁寒為什么不吃東西:大量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