涎著臉解釋：“這個……其實……”

譚清泉伸手阻住他：“行了，為什么我不管，想干什么我也不管。要利用我請隨便，只是想告訴你，雖然嘴上不說，但我心里知道?！?/br>
第6章冤家路窄

“譚哥，26號包房的客人請您過去?！?/br>
譚清泉微微點個頭，服務(wù)生欠身走開。他卻仍坐在吧臺旁，緩慢而優(yōu)雅地吸著香煙。

一轉(zhuǎn)眼到“離夜”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裴瀟當(dāng)然不能讓他出臺，而只是待在“離夜”，陪客人喝點酒聊聊天。

說是聊天，以譚清泉淡漠的姓格，一晚上不說一句話是常有的事；至于喝酒，那得看心情。他根本不在乎身邊坐的客人是誰，甚至看都不看一眼，自顧自地吸著點五的中南海，輕輕啜點紅酒。

就算如此，慕名而來的客人仍然趨之若鶩。以譚清泉清麗俊朗的外表、淡定脫俗的氣質(zhì)，就算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已足矣讓人賞心悅目。他越是一副愛理不理、從容悠閑的模樣，客人越是想盡一切辦法討好他。鮮花、支票、禮物流水一樣送過來，譚清泉微微一笑，擺擺手，全進了老板裴瀟的腰包。

譚清泉掐滅手里的煙，打了個響指，再要一杯酒。一旁服務(wù)員連忙插空說：“譚哥，過去一趟吧，26號包房的客人催三遍了。”

譚清泉想了想，慢慢放下酒杯，說：“嗯?！闭酒鹕碜呦虬g。

服務(wù)生連忙上前給他開門。包房里很吵鬧，似乎人數(shù)不少，有男有女。門剛推開，就聽見里面一個粗俗的聲音：“去他媽的，人怎么還不來？擺什么臭架子?！绷硪粋€人接口：“不會正被人壓沙發(fā)上干呢吧。”一陣銀邪的大笑。

兩個人的聲音，卻都是譚清泉熟悉的。他微微一怔，隨即勾起一邊嘴角，露出個嘲弄的笑容，慢慢踱了進去。

他一進來，包間里的人就全愣住了，尤其是中間那兩位，看著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好半晌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大笑：“哈哈，我還以為同名同姓，原來真是你呀?！?/br>
譚清泉淡淡一笑：“宋哥、朱哥，別來無恙。”

宋志強和朱朋都是興順堂手下，正是譚清泉死對頭。當(dāng)年兩個幫派搶地盤、爭生意，不知打了多少回，死過多少人。宋志強的腿就是被譚清泉打折的，后來雖然治好了，但一到陰天下雨就疼痛難忍。

如今看見當(dāng)年威風(fēng)八面的男人，居然在這里當(dāng)牛郎，而且還進了自己的包房，心中快意實在無可言表。互相對視一眼，都露出殘忍而凌虐的目光。

宋志強高聲喊了句：“把音樂給我關(guān)了！”周圍立刻安靜下來。陪酒的小姐MB，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隱隱覺得氣氛詭異，縮在沙發(fā)里不敢出聲。

朱朋一指譚清泉，對那幾個手下說：“這人你們都不認識吧，以前可是鼎鼎有名?！彼沃緩姶驍嗨脑挘骸安徽J識也得聽說過，堂堂龍華幫二當(dāng)家，‘雙煞‘之一譚清泉，名字說出來嚇?biāo)滥銈儭！?/br>
那些手下不約而同吸了口氣，數(shù)道目光刀子一樣刺向站在中間的那個男人。“譚清泉”這三個字實在太響了，縱使三年以后，仍然讓人津津樂道。興順堂的切齒痛恨、龍華幫的三緘其口，還有最后的突然消失，令這個神秘的男人簡直像傳奇一樣。

宋志強故意停下，讓大家仔仔細細看看譚清泉，然后叫道：“現(xiàn)在二當(dāng)家給咱們當(dāng)牛郎來了，咱們可別虧待了他，大家鼓掌表示表示??！”說著抬高手臂，“啪啪”鼓了幾下掌。其他人趕緊跟著鼓掌，甚至響起一片口哨聲。

有人陰陽怪氣地說：“二當(dāng)家當(dāng)牛郎，滋味肯定不一樣！”

“你他媽還挺押韻?！?/br>
“那是，咱念過高中?！?/br>
“怎么不一樣啊？jb比別人長？”

“是屁眼比別人大！”

“你那個是MB，有文化沒？”

“他當(dāng)MB，老了點吧？”

“老了更有味兒，口技好，還會叫床?！?/br>
“喂，叫兩聲來聽聽，哈哈哈?！?/br>
譚清泉靜靜地站在那里，垂著眼睛看地上。無論那些人說什么，臉上仍然一片淡漠。似乎他們?nèi)枇R嘲笑的不是自己，而是毫無關(guān)系的陌生人。

宋志強和朱朋沒看到預(yù)想中的羞憤的表情，心底狠勁兒涌了上來。宋志強眼睛一轉(zhuǎn)，想出個主意，開門叫服務(wù)生，拿了幾瓶酒進來。讓一個小姐端著托盤站在譚清泉身邊，噼里啪啦擺上幾個杯子。伏特加、XO、威士忌、白酒、紅酒，各倒了一杯，笑道：“咱們玩?zhèn)€游戲，譚哥當(dāng)二當(dāng)家盡職盡責(zé)，當(dāng)牛郎也不會差事兒，得奉陪到底呀?！?/br>
譚清泉淡淡掃了一眼那幾杯酒，說了句：“隨便?！?/br>
包房里的人盡皆瞪大眼睛，要看宋志強玩什么花樣。宋志強哈哈笑道：“咱們來就是盡興來了，玩譚哥也得盡興。這么著，大家劃拳，輸?shù)娜苏堊T哥喝酒。我要是輸了，就請譚哥喝伏特加，朱朋，你呢？”

朱朋盯住譚清泉，小眼睛里直閃綠光：“我請他喝白酒。”

“那我請譚哥喝XO?！?/br>
“我的是威士忌?！?/br>
周圍的手下跟著嘻嘻哈哈起哄，齊聲嚷嚷：“快來劃拳！”

宋志強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別著急，咱們慢慢玩，時間還長著呢?！?/br>
這邊包房里形勢不妙，早有服務(wù)生跑過去告訴裴瀟。裴瀟打開監(jiān)視器看了一陣，皺皺眉頭：“這興順堂越來越不懂事了，到我這里鬧事。”手下問道：“要不，把譚哥請出來？”

裴瀟搖搖頭，眼珠一轉(zhuǎn)露出狡猾的笑容：“打電話通知周鴻，我要讓他好好欠我個人情?！?/br>
“去他媽的，又是我輸?！彼沃緩娮炖锝兄斄耍樕弦稽c沒有失望的意思，幸災(zāi)樂禍地看向譚清泉。譚清泉拿起那杯伏特加，仰頭喝了進去。一旁手下端著酒瓶子給倒?jié)M。

“哈哈，二當(dāng)家海量啊。該誰了該誰了，快點劃?！?/br>
又有兩人一五一十地劃起來，他們故意玩得很慢，就想看看譚清泉喝多了出丑的模樣。等他像狗似的攤在地上，還不是任人為所郁為？哪知過去近一個小時了，譚清泉一點喝多的跡象都沒有。仍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誰輸就喝誰要的那種酒，一點不錯。臉上云淡風(fēng)輕，甚至饒有興味地看他們劃拳，就像他一邊品酒一邊看他們唱戲一樣。

轉(zhuǎn)眼各種酒全下了多半瓶，譚清泉目光發(fā)亮，黑瞋瞋的瞳孔，像清澈潭水底下的黑色寶石，臉上被酒氣浸染一層淡淡的粉紅。宋志強只覺得下腹一陣火熱，大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