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書迷正在閱讀:全民吃貨了解一下、一語成讖、遠古獸侵、為了養(yǎng)老婆我成了開國皇帝、七十年代女扮男裝、攻略皆是修羅場、萌鼠婚后日記、柳絮隨風月季紅(H)、被偏愛的有恃無恐(H)、子承父業(yè)(H)
延’……”待他再張開眼時,紋身花瓣已然收攏,重歸青苞。青蕊搖曳,看起來秀麗得很。仿佛從未開放過。封如故這才能起身,把箜篌、煙槍等物都安放好后,從小錦囊里取出了最后一樣東西。他在每個孩子口里塞了一顆酥糖,甜一甜他們的夢。他放輕腳步,掩門離去。這一會兒,海凈早做完了功課。他喜愛音樂,自打琴聲響起,到琴聲終了,他直聽得如癡如醉,不敢出言評價,因為如一正在打坐修行。琴聲停下好一陣,如一才睜開眼。海凈忙道:“如一師叔,您聽到了嗎,是云中君在彈琴呢?!?/br>如一:“嗯?!?/br>封如故出了偏殿,就有些昏了頭,走到如一殿前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自己住的正殿。方才他耗費太多心神、壓制了紅蓮發(fā)作,再加上飲酒,他的身體有些撐不住了,索性收斂了氣息,悄悄扶著坐在了偏殿的涼階上,好緩一緩神。他聽到里面海凈對他贊不絕口,說他琴藝一絕,該是有名手教導指點云云。良久后,他聽到了如一對他琴藝的一句冷冰冰的點評:“照貓畫虎,終不相似?!?/br>聞言,封如故無聲地笑了一聲,剛把腦袋抵上一側的紅木柱,便聽得桑落久溫和的詢問聲在旁響起:“……師父?怎么在這里坐著?”偏殿之中,突然就沒有聲音了。第10章封氏之子少頃,殿門吱呀一聲開啟。如一自內走出。可還沒等他開口,封如故便大笑道:“我哪里來的徒弟,燕師妹,你又同我玩笑?!?/br>桑落久輕咳,對如一小聲解釋:“居士,抱歉,我?guī)煾概率亲砹?,認錯了殿門?!?/br>說罷,他捏了捏嗓子,清亮的少年音就變成了雌雄難辨的軟音:“小師兄,師父在殿里等你呢,都等急了。”封如故吞了口口水:“師娘不在吧?”“在啊。師娘等著和師父下山共游,你晚去,他也要發(fā)火了?!?/br>封如故打了個大哆嗦,伸手欲起:“快快快,我馬上去?!?/br>誰料,他本就昏眩,又起得太急,腿一軟,一個踉蹌便向后倒去。如一反應迅速,一掌接住他的后背,又翻過掌來,把他輕推到桑落久懷里去。桑落久穩(wěn)穩(wěn)接住,很是客氣:“這么晚,叨擾居士了。還請早早歇息?!?/br>他扶著封如故返回了正殿。如一同樣折返殿中。海凈撫一撫胸口,嘀咕道:“幸虧云中君醉了。”如一不語,向來冷淡的表情看起來甚至有些懊惱。背后閑話、誑言妄語,皆是口業(yè),乃佛家大忌。但封如故的琴聲,實在太像昔日自己難以入眠時、義父為自己彈奏的安神曲,叫他無法不去在意。或許不會有人認為,遠隔著十年光陰,一個人仍能記住另一個人的琴音、指法、技巧,而且清晰如昨。當年,義父手把手教他學工尺譜,認板眼,識宮調,偶爾嫌他笨,多數(shù)時候夸他聰明。如一以為,自己將義父視作唯一,義父亦是如此。……但,義父卻把封如故的箜篌教得那般好,好得幾乎像是同一個人所彈。樂聲越入佳境,海凈越是稱贊,如一越是如火灼心,煩躁不已,這才有了方才的失態(tài)之語。自從遇上封如故,如一便覺得自己多有失態(tài),需得對自己施些懲戒才是。如一閉目半晌,下定了決心,拈起一粒小小的紫檀子,噙入口中,并從隨身之物里拿出一塊寫著“止語”字樣的木牌,掛在了腰間。海凈看到這一幕,吃驚不已:“小師叔?”如一以木牌相示,指了指自己的口,搖一搖頭,旋即便繼續(xù)潛心打坐。海凈愕然之余,生出了幾分敬佩。小師叔嚴以待人,亦嚴于律己,既是造了口業(yè),便要修閉口禪,以此反省。要知道,以寒山寺寺規(guī),一枚小小的紫檀入口,就是整整一個月的禁言。至于如一,含了紫檀,心緒總算平靜了些。然而,他耳畔仍有箜篌余音,繞梁不絕,時時擾動他的心弦。……正殿的大門甫一關閉,“醉酒”的封如故便離開了桑落久的攙扶,站直了身體。“小和尚耳朵不賴?!狈馊绻式庀铝送馀?,“我確有箜篌名師指導?!?/br>桑落久看起來對“師父沒醉”這件事并不意外,站在他身后替他寬衣,將外衣與玉腰帶分類掛起,井井有條:“是,師父的箜篌彈得很好。只是從來不教徒兒們。”封如故說:“我又不是司琴師傅,教你們這個干嘛?!?/br>桑落久笑應:“嗯?!?/br>封如故大言不慚道:“我做你們師父,最大的功績,就是不拖累你們?!?/br>桑落久不說話了。封如故回頭看他:“落久,剛才,你是聽到了他們的議論,故意出聲的吧?”桑落久抬起星亮的眼,亦不否認,溫馴一笑:“師父,弟子知錯了?!?/br>封如故也沒有責備他的意思:“不錯,還知道同我配合。就是拿師娘嚇唬我,實在太壞。你不知道我最怕他啊?!?/br>桑落久退開兩步,言笑晏晏:“落久無心之失,請師父諒解。時間不早了,師父早些安置吧。”封如故擺擺手,自行寬衣解帶。立于中庭,桑落久側頭,看向偏殿,一時沉吟。剛才在殿中,他沒有問“師父很重視如一居士嗎”之類的無聊問題。師父裝醉,不過是不想叫居士難堪。師父對誰都沒有這么體貼過。……為何呢。桑落久自幼聰明,唯獨窺不破師父身上籠罩的層層謎團。他終究還是不再多思,轉身進入夜色之中,尋他的傻瓜師兄去也。而不知道是因為海凈小和尚那句“名師指點”,還是提到了他們師兄妹三人都怕的師娘,今夜,封如故夢到了童年之事。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