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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英雄是有時限的?!狈馊绻曙嬃艘槐疲坝⑿壑挥性诋?dāng)時最光鮮,烈火烹油、鮮花著錦,是一本好書,人人愛讀?!?/br>荊三釵問:“那現(xiàn)在呢?”封如故仿佛在談?wù)撆c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現(xiàn)在的英雄,是一本讓旁人讀爛了、翻倦了的毛邊書,啐一聲,罵一句‘無趣’,‘假造’,‘添油加醋’,便丟到一旁去了?!?/br>荊三釵哈哈大笑,笑里帶了三分凄然:“敬英雄?!?/br>封如故的笑容倒是一臉的真心和無所謂:“敬英雄?!?/br>一盞飲盡,荊三釵被酒液辣得哈出一口氣,積累的醉意逐漸襲身,頭腦也昏眩起來。他抬手揉眼睛時,心念陡然一動:“我是不是見過那個和尚?”封如故:“哪個?”“就那個……”荊三釵指了一下剛被自己關(guān)上的門,“那個……看著有點(diǎn)眼熟的那個?!?/br>封如故說:“人家小和尚才那么丁點(diǎn)大,你做個人吧?!?/br>荊三釵拿空酒杯丟他:“滾你的!我是說那個大的!那個大的……”他嘀嘀咕咕:“白金僧袍,是寒山寺人……寒山寺……當(dāng)年,你還躺在床上時,是不是曾求我去寒山寺打聽過一個人,看他過得好不好……”封如故一把捏住他的下巴,一滿杯酒灌了下去,并指鹿為馬道:“荊弟,你真是醉了,多喝兩杯茶漱漱口,我扶你去睡覺?!?/br>第15章同門之誼到頭來,被灌得酩酊大醉的反倒成了荊三釵。在一頭昏睡過去前,荊三釵一把拉住封如故的手,把左手扣在他手上:“……千機(jī)院的鑰匙……你幫我收著……”封如故舉掌一看,乃是一朵綠玉牡丹刻印,正正落在他的掌心。牡丹是以機(jī)關(guān)術(shù)世家揚(yáng)名天下的荊家的家徽。綠玉牡丹,則是荊三釵個人特屬的標(biāo)志。即使荊公子是跟父親吵了架,出走荊家,不闖出一番名堂就得回家繼承百萬家財,他在制造自己的機(jī)關(guān)時,也得打下這樣的刻印。這是荊家世代相傳的規(guī)矩,絕不可違背。封如故一面背著荊三釵回屋,一面借著月色打量掌心里的牡丹印。荊三釵從后一把拍下他的手掌,口齒不清道:“看什么?小心看到眼睛里拔不出來。”封如故逗他:“不讓我看,給我干什么?”荊三釵圈住他的脖子:“萬一誤觸,明天早起,一地死人,不好收拾。”封如故點(diǎn)一點(diǎn)頭,不看鑰匙了,轉(zhuǎn)而開始打量整座庭院:“鑰匙都給我了……不知道這個院子能賣多少錢呢?!?/br>荊三釵嘀咕道:“你敢?!?/br>“我敢。”“你大爺?shù)?,等我把你摁著揍的時候你就……”說到此處,荊三釵頓了半拍,才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拳頭擂在封如故肩膀上,氣道:“娘的,忘了,打不過你?!?/br>封如故被他這一拳頭差點(diǎn)捶到地上去,往前踉蹌了兩三步。但他很快直起了腰來,好像剛才的失足僅僅是因?yàn)榫谱?、步伐不穩(wěn)而已。月色將他額上的細(xì)汗映得碎光微微。好容易把荊三釵帶到正屋之前,封如故看荊三釵睡熟了,才扶住一側(cè)的垂柳,擦了擦額上的汗,稍喘了一會兒氣。將人扶上床,簡單替他換下衣衫、涼好濃茶、放在床前后,封如故羨慕地看他一眼,掩門而去。封如故羨慕荊三釵,是因?yàn)樗皇遣幌胱?,而是醉不了?/br>如銀月光下,封如故拉開自己的前襟,低頭看著延伸到左胸前的含苞青蓮。這是師兄親手為他畫的,連通全身經(jīng)脈,融入草木凈化之靈,能化毒、解酒,尋常毒物奈何他不得,想要酩酊一場,又會很快蘇醒。這十年間,他都是這般清醒。到最后,他只好用藥物來換取一時的難得糊涂。他在廊下坐下,取出煙槍,將一口薄霧吁向月亮。當(dāng)夜,封如故又做夢了。大概是今日見到故友、勾起回憶,他這回的夢境很是寧和。他夢到了十四歲的自己。十四歲的封如故雙腳束著一條藤蔓,被倒吊在一棵柳樹上。他腰細(xì)卻力勁,把自己蕩秋千似的前后晃悠起來,搖得整棵樹咯吱咯吱響成一片。一只棕毛小松鼠趁他忙活時,順著他的小腿滑下來,落在他兩腿之間,又哧溜溜一路滑到底,抓住他垂下的長發(fā),學(xué)著他的樣子,來回蕩秋千。封如故又一次挺身:“燕師妹,我送你松鼠,不是叫你放它來咬我頭發(fā)的?!?/br>白衣颯踏的燕江南走到他身前,饒有興趣地打量他。燕江南衣服素凈,名字古雅,卻也壓不住身上十四五歲少女罕見的明艷豐姿,充滿新鮮蘋果似的飽滿活力,因?yàn)槊蓝灾?,因此又帶著一股不矯情的風(fēng)情。她朗聲笑道:“小師兄,怎么又上樹啦?!?/br>封如故:“師兄就是師兄,不過是年歲小你兩月,就一口一個小師兄,沒禮貌?!?/br>說罷,他又是一蕩。這次效果顯著,他總算折身抓住了樹枝,翻坐其上,試圖解開腳腕處的束縛。誰想那藤蔓竟像有生命似的,被封如故輕輕碰上,就猛力一卷一甩——封如故大叫一聲,又一頭栽了下去,重新被倒吊起來。燕江南看到藤蔓,心里就更確定了:“這回你又怎么開罪師娘啦?”“不過是玩笑了一句?!狈馊绻史艞壛?,雙臂攤下,在原地隨風(fēng)搖擺,委屈道,“師娘也忒小心眼了?!?/br>燕江南:“你說什么了?”封如故:“不過是在和師父喝酒的時候,說了一句師父果真最寵愛我,被師娘聽了去而已?!?/br>燕江南:“……”封如故把臉偏到一邊去:“……酒醉后,我跟師父比劍……是師父叫我用新煉成的‘昨日’、‘今朝’與他對戰(zhàn)的,結(jié)果,不慎把師娘送師父的寶石匕首打碎了個口子。”燕江南呆了片刻。他們師娘孟重光雖是靈力卓絕,仙門基礎(chǔ)功課卻奇差,尤其不擅煉器,那寶石匕首是他今年在師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