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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全道門都欠我一個人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2

分卷閱讀182

    管起來,座下尸宗皆被羅浮春并桑落久驅(qū)趕殆盡。

桑落久特意縱走兩三名血宗弟子,由這些窮途之人領著,去尋他們落腳的巢xue了。

關不知被藏于暗處的兄長關不用帶回療傷,座下其他弟子也各自蘇醒。

幾名披著青陽山弟子人皮的血徒早被常伯寧的驗魔之法抓出,分開關押。

可喜的是,封如故傷得并不很嚴重,只是一張臉無甚血色,白得幾近透明,精神倒很不錯。

常伯寧提劍而歸時,封如故正歪在榻邊,抱著一卷書消閑。

他病慣了,因此早知道怎么樣才能讓自己躺得舒服些。

見常伯寧回歸,他也不起身,眼里因為困倦含著一汪水,瞧著多情得很:“師兄,這花是打算贈與我的嗎?”

常伯寧話不很多,上前輕握住他的手腕,一面為他診脈,一面打算將自己的金丹自丹宮中取出,打算喂入封如故口中,助他調(diào)氣理息。

二人以前經(jīng)常這樣做。

但此番封如故卻擺手拒絕了。

與此同時,常伯寧也在封如故身體內(nèi)發(fā)現(xiàn)了一點陌生的氣息。

一絲微涼的清氣從他心肺間沁出,竟是已有一枚金丹在其中百轉(zhuǎn)千轉(zhuǎn),正以靈氣療愈封如故的傷勢。

“這是小紅塵的?!狈馊绻式榻B道,“關大山主助他壓下了體內(nèi)毒性。他說,怕再毒發(fā)失魂,姑且將金丹寄存在我體內(nèi),叫我?guī)退粗??!?/br>
他緩緩摩挲著胸口,眼里一半復雜,一半柔和:“口是心非的小和尚?!?/br>
聞言,常伯寧有些說不出的心酸。

以往……明明是該我做這些事的。

常伯寧心里不大舒服,握住封如故腕部的手緊了一緊。

他有珍貴之物即將失去的恐慌,然而他并不清楚自己會失去什么,只好本能地抓緊。

不過他手上始終有數(shù),出神時,也不會舍得握痛封如故。

封如故由他握著,只以為他在專心診脈,笑吟吟地看著他。

少頃,常伯寧回過神來,長睫微落,略微僵硬的表情也自然收回,真的為封如故號起脈來。

封如故問:“師兄追到那人了嗎?”

常伯寧說:“追……沒有?!?/br>
這份欲言又止太過明顯,叫封如故好奇起來:“師兄是說真的?”

常伯寧:“真……”

常伯寧:“……假的。”

封如故疑惑地哈了一聲:“師兄有心事?”

常伯寧索性閉了嘴,收心號脈。

他想:口是心非真是一件難事,不知如故為何會那樣歡喜呢。

七花印是常伯寧所創(chuàng),但因為藥性兇猛,耗費甚巨,只在封如故一人身上用過。

此印并未經(jīng)過精研,用上時又略顯匆忙,盡管十年間,常伯寧時時描畫補筆,然而七花印打下的根基過于稚嫩,以封如故的身體狀況,又不能抹去重畫,因此三朵花開,常伯寧便無法再補救。

好在三花開后,仍有其余四花維系,不至于立即入魔。

歇了這些時辰,封如故體內(nèi)激蕩的魔氣已然歸于脈中,偃旗息鼓,靜靜蟄伏,再加上他的內(nèi)丹及靈體早被魔氣折騰了個破破爛爛,常伯寧診來診去,也只診出了一個心脈受震,肺經(jīng)有損。

他安下心來后,順手將那一枝群芳繪春的馨香拈到封如故枕邊,轉(zhuǎn)贈給了他。

贈花前,常伯寧只留下了中心那瓣沾了血的白扶?;?,藏于貼身錦囊中。

他也不知自己此舉緣自何故,大概是不想叫如故在傷中還沾染血腥氣吧。

封如故早被常伯寧支支吾吾的樣子勾起了興趣,打量著這枝怪花:“師兄,說說唄,到底出了什么事兒?你追到那人了?”

不擅口是心非的常伯寧乖乖坐直,將與那贈花人發(fā)生的事情如實告知封如故。

當然,他隱去了那人知曉了封如故身懷魔氣一事。

聽完事件大概的封如故一拍床榻,恨鐵不成鋼道:“師兄啊師兄,你被人輕薄了!”

“輕?。俊背2畬幭肓讼?,“送花就叫做輕薄嗎?”

……于殺氣騰騰的亂花劍氣之中,精心選取粹白花色,從百花中各取一瓣,拈成一朵,贈與一人,封如故想不到比這更像輕薄的輕薄了。

“不可這樣作比的。他贈花多半是為著顯示他劍法超群,是有意輕視于我?!背2畬巺s別有一套思路,凝眉分析道,“如果贈一枝花便算是輕薄,踏莎劍法豈不是該改叫眉來眼去劍?”

封如故大笑。

常伯寧是很認真地表態(tài)的,不是很懂封如故的笑點,但見他笑了,嘴角也跟著翹了起來。

笑過后,他又問起了更關心的問題:“如故,你身體當真無恙?”

封如故打蛇隨棍上:“心慌得很。師兄你摸摸。”

常伯寧受不得他這撒嬌的模樣,紅了臉輕拍他的手:“我問真的?!?/br>
那人憑空一指,摧中封如故心脈,摧垮了那本來就搖搖欲墜的七花封印,也絕了他最后一點念想。

桎梏一解,他心底反倒坦蕩自由了許多。

封如故心里有了自己的一番考量:“師兄不信如故的話,難道是如故往日太過頑劣,害師兄不能安心了?”

常伯寧有點不好意思:“是我cao心太過?!?/br>
封如故大嘆一聲:“唉,有朝一日啊,如故定不再讓師兄再cao·煩了?!?/br>
常伯寧被他嘆得心軟,寬慰他道:“沒事的,師兄愿意為你cao·煩。風陵永遠是家,我也永遠是你師兄?!?/br>
他年幼時,方離尚書府,又入風陵山,父母琴瑟和諧,師父自成風流,師弟妹們可愛活潑,他未曾見過險于山川的人心,亦未曾蒙過俗世塵埃。

因此,他的愛恨都是淡淡的,心思更是純直。

不管封如故說什么,他都會信。

從封如故那里吃過定心丸后,他放下心來,道:“如故,我為你梳頭吧?!?/br>
封如故是師父領回山、常伯寧一手帶大的,連道門發(fā)冠都是他教著戴的。

尋常梳發(fā),自是不算什么。

常伯寧坐在床頭,將封如故一頭烏發(fā)放在膝頭,細細理好后,取了把舊木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