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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我命窄,一個人就活得很局促了,再容不下一個他。要送,我只能把我自己整個兒給他。他既不喜歡我,我也不要把自己給他?!?/br>……如一匆匆抱匣走回自己院落時,與海凈打了一個照面。“小師叔,你怎么了?”海凈頓時驚異,“您怎么連臉都白了?”如一不語,進(jìn)了房中。他在桌邊坐下,心臟仍在微微打顫。他口口聲聲要把自己給他,可誰又要他了?他又是這般……自作多……如一心里這樣想著,卻難受得不知如何是好。海凈擔(dān)心他,探頭探腦地進(jìn)來:“小師叔,你還好嗎?”如一:“嗯?!?/br>海凈向來看不透他這冷面小師叔的心中事,只好暗自揣測:“云中君不肯收?”海凈的話提醒了如一。左右這禮物是不可能送得出去了,如一動手打開了精巧的梳匣。他想,他是不是被自己傷心太過,所以才不肯——這樣想著,他將梳子從匣中取出,隨手翻了一面。如一:“…………”看到上頭刻著的“春.宵”兩字,他便臉頰滾熱,額心充血,不等海凈看清,就一把將那恬不知恥的梳子倒扣在掌下,眼睛直直盯著桌子上的木紋,瞳仁微微發(fā)抖。……他究竟買了個什么東西送給了封如故?等海凈一頭霧水地出了屋子,他動手檢查梳匣,發(fā)現(xiàn)底部那一卷絹帛時,他已經(jīng)不知道該做出什么表情來了。他展開絹帛那一瞬,差點把那東西扔出窗去。他立即將那絹帛點了,燒得分毫不剩,梳匣也丟在了床底,即使如此,他仍是半夜也沒能睡著,一會兒眼前是畫中癡纏著的兩具身體,一會兒耳畔是封如故那些含著委屈的訴苦聲。他摁著胸口一明一滅的試情玉痕,無論如何誦經(jīng),都無法平復(fù)。他只能靠想象義父來平息心尖奇火。原先這方法很奏效,然而這回偏偏失了靈,那端坐神龕、伸出手來、意欲將他拉出茫??嗪5拿利惿衽济婺孔兊媚:饋?,他竭力想要看清,誰想竟在云山霧罩間,看到了封如故的臉。如一駭然起身,看到窗外熹微的天色,才意識到自己睡著了。不過,下一刻,他便黑了臉。他重新躺回原處,微分雙腿,好緩解那種被擠得生疼的陌生感受。如一握緊枕頭,皺眉捱受著這身體的異常,心中又是慌張,又是愧疚。他怎會將自己的神明當(dāng)作封如故,還……還在他的神面前行此污穢不凈之事?那日,如一遲了一個時辰起身。從那日起,如一與封如故之間的氣氛漸漸微妙起來。旁人如羅浮春,自是半分也察覺不到,只滿懷新鮮感地張羅親事;如桑落久,心知發(fā)生什么,只坐觀一切,并不動聲色。唯二有些糾結(jié)的,是常伯寧與海凈。他們說不出來封如故與如一之間有何異常,平時碰面了也會好好打招呼,只是多余的話很少說,就連封如故也不再說些俏皮話了。可若說當(dāng)真生疏了,也談不上。有次,幾人共處一室,封如故燃香時,被爐蓋燙了一下手,跌了蓋子,微抽一口氣,房間那頭閉目打坐的如一眉心猛地一皺,雖然旋即便恢復(fù)了正常,卻忍不住掐了掐指尖,仿佛被燙著的是他自己似的。封如故也沒再對誰撒嬌,捧著手自己找涼水去了。海凈把這些看在眼里,著實納悶。小師叔不過是送了云中君一個梳匣,還沒送出手,何以會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多的暗潮洶涌?在各人各懷心思時,時間過得極快。嫁衣和整套打好的頭面送來的那天,距他們的婚期只剩一日了。七月十六是正日子,七月十五,則是鬼門大開之日,道門稱之為中元節(jié),佛門稱之為盂蘭盆節(jié),乃是地官消災(zāi)之時。往日里,梅花鎮(zhèn)人此時會舉辦流燈節(jié),焚燒紙錢,祝禱亡靈在彼世生活順?biāo)?,并在江流湖水中流燈祈福,一來以奠亡者,寄托情思,二來,梅花?zhèn)中有亡者為福一說,祈禱亡者保佑,可實現(xiàn)心愿。因為鎮(zhèn)中邪祟作怪,鎮(zhèn)中放燈祈福、渴望消弭這段無妄之災(zāi)的人比往日多出不少。封如故聽見外面街道上熱鬧非凡,自是向往這份人間繁華。常伯寧愿意陪他出去見識,羅浮春與桑落久自然相隨,海凈也想去瞧瞧熱鬧,如此一來,如一也勢必成行。出門時,佛道兩家各自分作了兩撥,涇渭分明。但因為海凈與羅桑二人漸熟,年歲相近,關(guān)系又好,不多時,海凈就跑到了道門之中,獨留身著女子服飾、頭戴雪白長冪籬的如一一人冷冷清清地跟著他們行走。有妙齡女子遠(yuǎn)遠(yuǎn)看到常伯寧含笑為封如故選燈,眉眼溫柔至極的模樣,臉頰不覺飛紅,心里喜歡,左顧右盼一番,走到她以為是女子的如一身邊,同他搭訕:“那好看的公子叫什么名字?”如一注視著常伯寧身旁笑得燦爛的人,輕聲回答:“……封如故?!?/br>幾人選了燈,便在河邊祈福,各持一卷紅紙,在上頭各各書寫自己的心愿,再折好了,放入河燈中去。一桿飽蘸青墨的毛筆在眾人中間傳來傳去,寫下的心愿各自隱秘,并不宣于人前。此時,他們沒有君長徒弟之別,只是一群年歲相近,又志趣相投的青年。如一接筆后,實不知有何心愿,便如以往在佛前許下心愿時,慣性寫下了他許過千百遍的愿望:“愿義父早晚勤加餐飯,諸般心愿,皆可得償?!?/br>寫完后,他將紅紙卷好,放入青蓮河燈里,余光瞥見封如故捧著一盞紅蓮河燈,唇角帶笑,若有所思的樣子,不覺注目良久,意識到不對才匆忙斂回視線,將河燈上的一點燭火引燃。羅浮春性急,自己還沒放好紙條,便問桑落久:“師弟,你許了什么愿?”為表真心,他先行道出了自己的心愿:“我愿斬鬼除妖,滅魔消業(yè),天下長安!”桑落久笑:“師兄,心愿這種東西,說出來就不靈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