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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全道門都欠我一個(gè)人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10

分卷閱讀310

    ,自己為何還會(huì)為它摘來桐實(shí)紅豆,細(xì)心哺喂。

在白鶴與他親昵時(shí),有不世門的年輕魔道與韓兢擦肩,隨口同他打了聲招呼:“時(shí)護(hù)法,遛鳥啊。”

韓兢仰頭,靜靜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本沒什么意義,卻叫那年輕魔道悚然一驚。

不世門人,多是懼怕時(shí)叔靜的。

因?yàn)檎l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的一雙眼睛毫無悲憫可言,渠著一汪深不可測的深潭,顯得格外鬼氣森森,誰也不敢妄自探知那深潭之下究竟埋藏了何物。

總之,因?yàn)椴辉?,所以不祥?/br>
察覺到那人的閃避,韓兢重新垂落了視線,把白鶴抱起,自行歸家,洗漱休憩。

第二日,韓兢離開了朝歌山,仍留下了那只鶴。

他在山下駐足良久。

以往他每一次出門,皆是有目標(biāo)的,少有舉目四望、不知去往何處的時(shí)候。

天下之大,如今的他可以去哪里呢?

韓兢曾問封如故,給他三日自由,不怕他跑了嗎。

封如故說,你不會(huì)逃,你逃不過你的天道。

想起此言,韓兢不禁抬頭望天。

……天道嗎?

一個(gè)時(shí)辰后,韓兢站在了風(fēng)陵山腳下。

撫一撫面上紅紗,他舉步往山中走去。

在風(fēng)陵通天柱前,韓兢被守山弟子攔住:“這位道友,來此何故?”

雖是例行盤問,但弟子眼觀韓兢的姿容儀態(tài),根本不曾覺得韓兢可疑。

他通身仙靈之風(fēng),一看便知是道中之人。

韓兢答道:“來訪故友。”

“故友何人?”

“風(fēng)陵常伯寧?!?/br>
守山弟子微怔:“您姓甚名誰,哪家仙山?”

遭此一問,韓兢腦中瞬時(shí)轉(zhuǎn)過百八十個(gè)姓名、身份。

這些年,他游走于虛實(shí)之間,榮華有過,尊貴有過,他大可信手拈來,自抬身價(jià)。

然而,韓兢只道:“劍川之外,月色之下,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道友?!?/br>
面前的風(fēng)陵弟子愣了一愣,堅(jiān)持道:“客人,拜會(huì)門主,需報(bào)姓名。”

“你這樣同他說,他會(huì)記得。”

說到此處,韓兢也不很相信,補(bǔ)充了一句:“……或許吧。”

“我們山主正在會(huì)見荊家掌事,抽不開身?!笔厣降茏拥?,“客人不報(bào)姓名,我們無法請您入內(nèi)等候的?!?/br>
韓兢將自己立作一把長劍,一如他所佩的“春風(fēng)詞筆”。

他平聲道:“我不必入內(nèi),在此處等著便是?!?/br>
守山弟子還想勸說他:“雖然這樣說有些失禮,可我們端容君若是只與道友有一面之緣,怕是難以想起。若我們通傳后,門主卻忘了……”

韓兢似乎不存希望,也無謂失望,平靜道:“那便忘了吧。到時(shí)候,我會(huì)離開?!?/br>
韓兢就這樣,從旭日初升,站到了日薄西山。

……又是一日過去了。

他的性命,到目前為止,只剩一日。

韓兢正在冷靜盤算間,那去青竹殿前看了數(shù)回情況的守山弟子滿懷春風(fēng)而歸。

“端容君叫我對您說抱歉。他與荊掌事對弈,很是得趣,一時(shí)忘了時(shí)辰,直至方才棋局方散。”守山弟子抱拳道,“門主還記得您,說請您入山?!?/br>
第136章依依別離

韓兢并不知道自己來到風(fēng)陵,究竟能做些什么。

直到被弟子引至青竹殿前,他也仍想不出自己來此的目的。

……這是一件沒有道理的事情。

但韓兢駐足片刻,仍是叩門而入。

敲門聲似乎驚了正在殿中打掃殘局的人。

常伯寧在起身時(shí),衣袖帶翻了剛收拾完畢的棋盞。

待韓兢踏入室內(nèi),恰見滿室蹦跳的黑白棋子,清越有聲。

打翻棋盞的常伯寧不由一呆:“……”

他回過神來,看向來人,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在道友面前失禮了?!?/br>
韓兢無言,只低下身來,撿起滾到自己腳下近旁的十幾顆黑白子,送至玉棋盞側(cè),送入拾來的十幾顆棋子。

在置放白子時(shí),常伯寧恰好送了一枚白子進(jìn)盞。

二人指尖微妙相觸。

常伯寧指上猶帶著棋子的溫潤涼意。

韓兢克制有禮地抽回手來:“端容君,冒犯了?!?/br>
“無妨。”常伯寧看向他,溫和道,“許久……不見了。一別之后,你可還好?”

“還好。”韓兢在客位坐下,優(yōu)雅持重,“劍川之后,我又走過了許多地方。路過風(fēng)陵,便想來看一看。端容君乃天上之月,還記得小道,小道已是受寵若驚,不敢妄作他想?!?/br>
常伯寧:“你可是聽說朝歌山之事,方才來此的嗎?”

韓兢:“朝歌山出了何事呢?”

常伯寧有些訝異:“你……”

他愣過片刻,望著韓兢,笑了一笑:“唔,不知也好。小道友游覽世情,未必需知天下事。須知天下事知道的多了,傷心事便也會(huì)多?!?/br>
韓兢長久而溫柔地注視常伯寧:“我是否觸到端容君的傷心事了?”

“沒有。”常伯寧淺笑,“故友重逢,不提那些。抱歉,本該是有酒數(shù)杯酒,無事一枰棋,可我早已戒酒,這棋也……”

“天色太晚,端容君今日該是很累了。”韓兢仿佛當(dāng)真是與常伯寧閑談來哉,一句一句,聊得漫無邊際,“聽說端容君與荊道君對弈了整日,勝負(fù)如何?”

常伯寧答:“贏七,負(fù)八。仍輸一局。我與荊兄相約,來日我親登九嶷,再?zèng)Q勝負(fù)?!?/br>
韓兢點(diǎn)一點(diǎn)頭:“聽起來是很好的棋手。”

常伯寧未聞天下事,但韓兢知道良多。

九嶷荊門荊一雁,乃國手之才,年紀(jì)輕輕,便在天下聞名的金玉棋堂中與堂主開局連弈九局,大勝之。

一本,更是因滿腔巧思流傳于世。

可他很懂該如何讓著常伯寧。

這很好。

……很好了。

常伯寧問他:“道友游歷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