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1
。 內(nèi)力算是晏行之抵抗體內(nèi)連綿不絕的疼痛的重要支撐,所以在將他修煉出來的那些抵御疼痛的內(nèi)力一輸送到棠寧的體中,原先體內(nèi)的劇痛便立時增加了數(shù)十倍都不止,疼痛使得堅韌如晏行之都克制不住地發(fā)出低低的粗喘聲來,一聲又一聲,他的面孔更是早已扭曲,模樣再一次變成之前棠寧在懸崖下看到的丑陋模樣來。 棠寧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的痛苦,看著他的汗水如雨一般從額頭不斷地落下,落下,看著他的牙齦都因為他的艱難忍耐,而被他咬出血來,隨著嘴角滑落下來,一滴又一滴,滴在他白色的衣襟上,不一會就暈開了一朵又一朵的血花來。 隨著晏行之內(nèi)力的耗盡,棠寧這邊便立刻感覺到一股又一股地疲憊往她的腦中涌來,最后甚至都來不及看上一眼面前的晏行之,她就已經(jīng)徹底昏睡了過去。 而這一頭的晏行之一感受到丹田之處的內(nèi)力耗泄一空,也跟著一并倒了下來,內(nèi)力雖然沒有了,可疼痛還在,不僅在,還愈發(fā)的洶涌澎湃了起來。 可他卻只是睜著眼看著睡在他身旁的棠寧,緩緩抬起自己的手,握上了棠寧的手,艱難地分開了指頭,動作輕而緩地與她十指交握著,仿佛只要這樣了,就能減輕一些他的痛楚似的。 汗水迷蒙了他的雙眼,他卻仍舊繼續(xù)固執(zhí)著看著棠寧白玉似的小臉。 老天從來都不站在他這邊,從九歲那一年開始,他所有的東西都是靠他去爭去搶去算計而來的,他愛上了棠寧,他就不會給她任何逃離的機會,無論要他一半的性命還是讓他日日活在痛苦之中都好,他就是想要她,一直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因為只是這么看著她,他都能感覺到他荒蕪的心里,開出了一片絢爛的花來。 這種感覺太美妙,美妙得他根本不想放手,也不愿放手。 棠寧…… 第二日醒來之時,一轉(zhuǎn)頭,棠寧便看到了躺在她身旁,表情已經(jīng)完全和緩下來的晏行之。 與蘇醒著的晏行之,那外表溫潤如玉,內(nèi)心不擇手段的矛盾感不同,熟睡的晏行之,散發(fā)著一股說不出的無害與……陽光來,如同曾經(jīng)的少年葉譽并沒有遭遇后來那些艱難險阻,而是在父母的保護與看顧下,平安順遂地長到了這么大一樣。 這讓棠寧看著看著,便愣神了。 直到瞥到他的睫毛輕顫,棠寧這邊想都沒想地直接就閉上了雙眼。 只可惜她合上了眼,卻沒控制自己的呼吸,早就感受到有人在看他的晏行之,睜開眼后,聽著棠寧那微微有些劇烈的心跳聲,嘴角無聲地揚了揚。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由于寸步不離這個規(guī)定的要求,幾乎每一天,她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晏行之,合上眼睛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個人也是晏行之。 有名無實的夫妻兩人竟然到了這種時候才終于開啟了兩人正常的夫妻相處,也是很滑稽了。 而這一段時間內(nèi),晏行之也是極盡攻略之能事,比如什么親手給她畫了一幅畫像,甚至還買了一塊上好的和田玉,將玉雕刻成那副畫像的樣子。 又比如在江湖上找到了她曾經(jīng)的一位師弟,并根據(jù)他的描述,將原先那間她與葉梟夜夜睡著的那間房,改造成她在藥神谷閨房的樣子,甚至還隱隱約約打聽到,她師父藥神谷主意外失蹤的地點,說是只待她一好,便立刻帶她去尋回她的師父。 還比如,中元節(jié)這一日,親自給她做好了數(shù)千盞孔明燈,每一盞孔明燈的燈罩上,都由他親自用毛筆寫好,愿棠寧長命百歲的祝福語,再帶著棠寧在山莊的屋頂上一盞又一盞地放了出去。 不一會,漫天都是明黃色的孔明燈,乍一眼看上去,滿眼的壯麗與華彩,即便是一直冷眼旁觀的棠寧都控制不住地翹起了嘴角來。 數(shù)千明燈倒映在棠寧帶著笑意的眼中,讓她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看到了這樣的美景,也算是不虛此生的感覺來。 坐在屋頂上,棠寧看燈,晏行之的眼神卻始終都沒有離開過棠寧的臉龐。 這樣深情與套路,就連棠寧也不得不承認,葉梟那傻狗討好人的手段比起晏行之來,中間簡直差了一千個方云揚都不止。 這些也就算了。 這一日,一起床,晏行之便領(lǐng)著棠寧直奔廚房而去,然后就開始熱火朝天地忙碌了起來。 她從劇情里就已經(jīng)知道晏行之是個全才,就連烹飪都十分精通。 可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看著他在這充滿煙火氣里的廚房里,炒起菜來都是那般的溫文優(yōu)雅,有條不紊,真的是優(yōu)秀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同樣的優(yōu)秀。 所以這是要抓住一個女人的心要先抓住她的胃嗎? 站在晏行之身旁的棠寧腦中想著這些有的沒的。 然后就看著晏行之硬是差不多了忙碌了一整天,最后雖然沒整出一桌滿漢全席來,卻也差不多了。 這些菜全都被他要求擺在了花園的空地上,頭頂是一彎新月,身側(cè)則是被晚風(fēng)吹得簌簌作響的一小片竹林,竹林旁則是有著各色錦鯉,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小池塘,總而言之便是這頓飯的氛圍是很夠的。 棠寧這邊才被晏行之安排著坐下,男人就從一旁去了瓶五十年的桂花釀來,將封泥一打開,濃郁的酒香便立刻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她看著晏行之在面前的兩個酒杯里倒下金黃色的酒液,然后舉起其中一杯就遞到了棠寧的面前。 棠寧看了眼眼前的白瓷酒杯,并沒有伸手接下的意思。 見棠寧始終都沒有接過酒杯的意思,晏行之嘴角的笑意不變,“就當是陪我慶祝慶祝,今日是我的生辰……” “你的生辰與我何干?”棠寧毫不留情地這么說道。 聞言,晏行之的臉色頓時僵了瞬,隨后緩慢地收回他舉著的酒杯,仰頭,就將這一杯酒全都喝了下去,輕笑了聲,“確實,與你無關(guān)……” 說完,他就抬頭看向漫天的星星,繼續(xù)自斟自飲道,“你知道嗎?我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過過生辰了,因為這一日不僅是我的生辰,更是我爹娘meimei的忌日……” 才聽到這里,棠寧的瞳孔便控制不住地一縮。 來了,來了,狗晏帶著他的賣慘來了。 慘是真實的,他的真情流露也是真實的,根據(jù)她在劇情中的推斷,他說的話也是真實的,晏行之的生辰確實與葉家滅門是同一日,他卻確實很久都沒過過生辰了,他對棠寧流露的所有脆弱與懷念都是真的,但你不能說他的這種舉動里頭,不包含對棠寧的算計。 晏行之其人,從來都奉行逝去的東西無可挽回,但卻可以緊緊抓住他所擁有的,現(xiàn)在他就想抓住棠寧,因為兩人的二十七日之約就要到期了,已經(jīng)習(xí)慣了與棠寧日日這般相處的晏行之,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