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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去告訴棠寧,說不定……說不定他還能有與棠寧在一起的可能。 只可惜,衛(wèi)璟怕是注定要失望了。 畢竟他現(xiàn)在高達96了的好感度,對于棠寧來說,實在是讓她跟他多說一句話的心思都生不起來。 與此同時,皇宮的重華殿內(nèi)。 一女子斜倚在臨窗的一方軟榻之上,只見她身著一襲月白色宮裝,袖口用銀線繡著蓮花紋飾,裙擺同樣用銀線繡著片片祥云,頭發(fā)梳著精致的牡丹髻,發(fā)間斜插了幾根芙蓉暖玉簪,小巧的耳垂上掛著晶瑩圓潤的南珠耳墜,娥眉淡掃,膚色白皙細膩,整個人猶如那月宮里的清冷仙子墜落了凡塵一般。 不正是賀蘭箬心心念念多年,如今已成了當今圣上司徒鄞宸妃的紀相孫女,紀慕清還能是誰。 而此時的紀慕清,正一邊將她殿內(nèi)侍奉的人全都趕了出去,另一邊小心翼翼地從剛剛宮內(nèi)的御膳房里送來的燕窩盅底摸出了一張寫滿字的紙條來。 這紙條則是她的爺爺紀相歷盡千辛萬苦給她送進宮里來的。 就這還是最近這大半年來,她身上的香味對那個瘋子不起作用之后,對方漸漸放松了對她的看管,她才好不容易偷偷聯(lián)系上的。 她是真的忍不下去了,宮里的日子與她先前進宮時設想的一點也不相同,雖然她如自己預想的寵冠后宮了,可是這種“寵愛”卻是她完全不想要的。 哪個正常人忍受的了跟個瘋子日日相對,她只覺得再繼續(xù)這么下去,她就是不被司徒鄞逼瘋,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早知如此,她還不如直接嫁給滿心滿眼都是她的賀蘭箬,也比進宮做什么勞什子宸妃要強的多。 這些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她身上的香味已經(jīng)開始逐漸對司徒鄞不起什么作用了,近半年來,她每每看見對方那泛紅的眼,陰鷙的模樣,她都恐懼對方突然一個不順心,就會立刻將她拖下去,亂棍打死。畢竟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是沒做過。 此時的紀慕清,早已一日膽戰(zhàn)心驚過一日了。 所以一發(fā)覺瘋子皇帝放松了對她的看管,她便毫不猶豫地聯(lián)系上了相府。 可她都已經(jīng)怕成這樣了,她那個曾經(jīng)疼她疼到骨子里的爺爺除了勸她忍,便只會勸她忍。 忍忍忍,她真的要忍不下去了啊。 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帶著這樣又慌又怕又恨又怨的心思,紀慕清耐著性子看著她爺爺給她寫來的書信,前頭那千篇一律的安慰她看得都快能背下來了,然后中間她爺爺?shù)故翘崃艘蛔?,她那個從小就想要做什么路見不平的大俠,混跡江湖的小叔,這些日子,在闖蕩江湖的過程中,倒真遇到了一個神神道道的世外高人,一手醫(yī)術(shù)神乎其神不說,還精通什么換手換腳,以至于換臉之術(shù),說得天花亂墜,誰知道具體是個什么情況。 這些小消息,不用想,也知道是她爺爺寫來逗她開心的。 只是現(xiàn)在她如何能開心得起來啊! 這般想著,紀慕清深吸了口氣之后,這才又看了下去,然后便在書信的最后一段看到了—— 賀蘭箬已經(jīng)訂親的消息,并且還是他主動看上了人家姑娘,讓家里人主動上門提親的,這一點可以從保媒的南安侯府的老封君身上可以看出。 一看到這樣的消息,紀慕清的手指便控制不住地一松,手中的信件便輕飄飄地落到了地上。 賀蘭箬他……訂親了…… 甚至,甚至年后就要成親了? 紀慕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她的手微微顫抖著,越抖越厲害,越抖越明顯。 最后瘋了一樣將身側(cè)小案幾上擺放著的瓷瓶、茶具,甚至是粉白瓷碟里裝著的精美糕點全都一股腦兒地拂到了地上。 騙子,騙子,騙子! 都是騙子! 爺爺是騙子,說會找機會救她出去,可除了敷衍她,就只剩下敷衍她! 等他以后真的找到機會時,她怕不是早已成了一具涼透了的尸體。 賀蘭箬說喜歡她,會等她,這一輩子除了她誰也不會娶,也是在哄騙她。 才不過三年,在她在皇宮里飽受各種折磨的時候,他就又愛上了其他的女子。 都是騙子! 長期高壓的生活,和隨時有可能丟掉小命的驚懼下,徒然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紀慕清整個人一下子從軟榻上滑落下來,伸手捂住臉頰便嗚嗚咽咽地痛哭起來。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越是這么想,紀慕清就越是覺得悲從中來。 直到——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殿門口傳來之時,早已被神出鬼沒,無所不在的司徒鄞給折磨得神經(jīng)過度敏感的紀慕清,整個人登時猶如被大型獵食動物視線鎖定的弱小食草動物一般,原先不管不顧的哭聲瞬間收住,臉上更是極速失去幾乎所有的血色,兩瓣鮮花似的嘴唇不停地顫抖著,一時間只恨不得將自己縮小些,再小些,最好小到全世界的人都看不見她才好。 便是這時,那道輕微的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 伴隨著腳步聲一起的,卻是紀慕清抖得越來越厲害的身子,不僅僅是身子,就連牙齒也開始咯咯作響了起來。 直到腳步聲在她的身側(cè)停下,紀慕清幾乎一瞬間就停住了自己的呼吸,瞳孔縮到無法再縮,全身上下的肌rou更是在這一時刻完全繃緊。 然后聽力在此刻被迅速放大的紀慕清,只聽見一陣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聲音響起之后,下一秒便立刻感覺到幾根冰涼的手指,像是冷血動物一樣輕輕碰觸到了她的下巴。 被冷得打了個哆嗦的紀慕清硬生生將那聲已經(jīng)到了喉間的驚叫聲又忍了回去,她不能叫,絕對不能叫,因為前不久宮內(nèi)那新進宮的小選侍,就是當著他的面,叫了一聲,連聲音都還沒發(fā)完,就立刻被一擁而上的太監(jiān)們捂住嘴,拖了下去。 現(xiàn)在連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因著司徒鄞的頭風癥很嚴重,嚴重到他根本不能聽到一點異樣的聲音,否則便會立刻發(fā)瘋,晚上睡覺就更是嚴苛,她躺在他的身邊,別說翻身了,更是連呼吸聲稍微大一些都不被允許。 紀慕清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這三年到底是怎么度過來的。 這樣胡思亂想的紀慕清,就這么安靜沉默地任由來人輕輕抬起她的下巴。 緊接著,一張蒼白昳麗的臉龐便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 可以說,眼前的這張臉是紀慕清迄今為止所見過的,最令人為之心折,見之難忘的臉龐。 即便是容貌比一般人要出眾得多的賀蘭箬都比不上。 無他,實在是司徒鄞的這張臉實在太過于濃墨重彩,雌雄莫辯了。 濃的眉,黑的眼,挺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