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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了。 這頓飯吃下來對于棠寧來說實在是順利得不行,主要歸功于陸沉的配合,此刻的男人沒有那些多余的刺撓的話,有的只剩下棠寧喂什么他就張嘴吃什么的順從聽話,叫棠寧別提有多省心了。 可她并不曉得的是,自從昨晚那件意外之后,陸沉因為心頭那股子后悔,硬生生壓下了他的酸言酸語,不甘不平,畢竟他的任性肆意,在關鍵時刻不僅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相反作為一個看不見東西的瞎子還會拖盡棠寧的后腿。 他再也不想看見像是昨晚一般,害怕惶恐不安,卻連哭都不敢哭出聲的棠寧呢。 一頓飯相安無事地吃完了,這一頭棠寧剛站起身來準備收拾起桌上的碗筷,卻不想手指一下就握到了陸沉同樣去拿碗碟的手指。 只握了一瞬,棠寧便極快地收回了手,她還沒說什么,陸沉的解釋就已經(jīng)說出口了。 “吃喝花的都是你賣了手鐲換來的錢,甚至連飯都是你做的,我只想……幫你一點小忙……” “啊?不用,真的不用,你也知道的,以前沒去儷都會唱歌的時候,這些事我早就已經(jīng)做慣了,沒什么需要你幫……” 后面的話棠寧還沒有說完,她看著陸沉微微黯下的眼眸,不由得找補道,“當然了,如果你愿意幫忙就更好了,喏,這些筷子你幫忙拿一下,一會兒我洗完了碗,可以的話,也請你幫我再用清水清上一遍,可以嗎?” 聽了棠寧的話,陸沉的嘴角頓時翹了起來。 “好?!?/br> 他說。 窗外的陽光撒在男人清雋的臉龐之上,像是無端端地給他渡了一層柔光似的。 棠寧微微一愣,隨后極快地回過神來,轉(zhuǎn)身便往外走去。 因為剛剛站得距離極近,耳朵遠比以往敏銳的陸沉幾乎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棠寧氣息的變化。 這使得他嘴角翹起的弧度難以遏制地更高了。 廚房清閑安和的洗碗時光,算是自從兩人相遇之后,難得的平和相處的時候了。 棠寧的想法暫且不提,陸沉卻打從心底里產(chǎn)生出了一種,他與棠寧仿佛已經(jīng)成婚的錯覺來,感覺他們的相處就像是一對真正的小夫妻似的。 其實如果沒有徐司年,說不定他跟棠寧早就過上這樣的日子了…… 說不定現(xiàn)在連孩子都有了…… 想到這里,陸沉黑密的睫毛微微垂下,掩去里頭一閃而過的哂意與苦澀。 白天還好,兩人相處的距離不遠也不近,雖說陸沉沒有再耍狗脾氣,可一時半會兒也實在親昵不起來,可等到了晚上…… 棠寧前腳才潑了兩人洗漱用的熱水,后腳就發(fā)現(xiàn)原先應該已經(jīng)上床休息的陸沉依舊穩(wěn)穩(wěn)地坐在大堂里的四方桌旁,聽到了她進門的動靜,便緩緩轉(zhuǎn)過來頭,嘴唇開合了好幾次,他這才輕捏了下自己的手指,站了起來。 “你隔壁房間我剛剛?cè)ミ^了,被子很薄,御不了什么寒。而且這個村子里,我們都不曉得之前那兩個人渣的事情是偶然還是村子里大多數(shù)如此,為了避免昨晚的事情再次發(fā)生,你和我一個房間?!?/br> 說完,手里拄著根竹竿的陸沉,便緩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徒留端著木盆站在原地的棠寧立時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不是,等等,你的房間只有一張床,我們……還是不用了吧……” 聽到這句話,陸沉腳步忽的一停,他也不曉得平和了一天的自己心頭忽然從哪里涌來一股氣來,開口就是冷嘲熱諷,“怎么?你該不會我想要對你做些什么吧?還是說你想要為了你的徐爺守身如玉?。糠判?,只是一張床罷了,而且我現(xiàn)在是個瞎子對你做不了什么的,當然,你要是嫌棄我這個瞎子的話,也可以不來!反正總是這樣……” 對待徐司年一個標準,對我又是另一個標準。 他早八百年就習慣了。 說完這樣氣咻咻的一段話后,陸沉便進了房門,砰的一聲摔上了房門。 心里想著習慣了,可等到棠寧真的選擇不進來的時候,陸沉的心還是咚地一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他的心口處也越來越?jīng)?,涼到他拼命捂著都捂不熱,眼中的不甘與難堪也越來越甚,直至變作一片落寞孤獨。 可就在這時,身后忽然傳來了吱呀一聲門響,黑暗中陸沉驀地睜大了眼,認真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的嘴角也克制不住地微微揚了起來。 再然后就是身上蓋著的被子被人小心翼翼地掀開,床榻也跟著小小地陷下去一小部分。 棠寧。 陸沉甚至都不用轉(zhuǎn)過身來,就已經(jīng)從來人的呼吸聲中分辨出她的身份了。 這使得陸沉的嘴角揚得更高了。 只不過棠寧似是早已累極,剛躺下時呼吸還有些急促,可沒一會兒呼吸就漸漸平緩均勻了起來。 直到這時,陸沉這才敢緩緩翻過身來,就著窗戶透進來的清冷月光,男人認真地看著眼前屬于棠寧的無比模糊的輪廓,其實就是以前兩人一起戀愛時,他們也沒像現(xiàn)在這樣睡到一起過,這樣近的距離,仿佛連對方身上的體溫都能感覺得到,連呼吸好像都糾纏到了一起,變得纏綿曖昧起來。 明明什么也看不清,可陸沉就是覺得滿足,鬼使神差下,他忽然伸出手來想要輕輕觸碰一下棠寧,卻在他的手快要觸到棠寧的發(fā)時,腦中一下子就閃過了之前城北小院里,棠寧親口跟他說的,徐司年和她什么都做了這句話來…… 陸沉抬著的手就這么僵在了原地,也不知僵了多久,他終于緩緩收回了手,再次愣神地看起頭頂?shù)钠岷趤恚耆珱]有注意到黑暗中棠寧輕輕挑起的眉。 日子一天天過去,也不曉得天氣是怎么了,昨天還是艷陽高照,今天就忽然飄起雪來,風還刮得特別特別大,窗戶呼啦哐啷地響著。 如今已經(jīng)能看到不少東西的陸沉則焦急地看著外頭作亂的天氣。 棠寧已經(jīng)出去了小半天了,為什么還不回來? 是不是出事了? 可她帶了槍,應該不會出事的! 不行,他要出去找她! 剛在心里打定了主意,陸沉便忽然注意到一個模糊的黑點從飛雪中逐漸往這邊靠近。 近了,近了。 等穿了一件黑襖的棠寧一只腳剛邁進院子,手就立刻被等得焦急的陸沉拉住了,她忙放下了手中的豬rou,任由對方牽著她進了屋子。 棠寧的手實在是太涼了,陸沉先是將早就倒了熱水的搪瓷缸塞到了她的手中,卻還是不滿意,捧著她的手送到了嘴邊就開始呵起氣來,邊呵邊皺眉道,“以后下這么大的雪就別出門了,搞得手上這么涼,怎么都熱不起來!” “這不是想著買點rou嗎?大夫說你的眼睛需要補補,你也知道,大嶼村靠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