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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春風拂面,卻吹得人頭疼。算命佬陳先生姓陳,名則,據(jù)說有字,一般人不知道,而廷華竟然知道他的字,叫做法先。廷方倒是覺得這個字像個和尚的法號,譬如法海之類??伤隙ú皇呛蜕?,雖然他對人算命從不侃侃而談,問前程說前程,問運勢說運勢,問子女說子女,問壽數(shù)閉口不言,不看風水不改命,但畢竟也是要索取生辰八字的。當代的文化人美其名曰易學大師,百姓只叫他算命佬。當晚吃飯,廷華說起遠遠看見哥哥從白木香店走出來一事,飯桌上的看電視的看菜的人都聚焦了廷方。惠敏的表情很奇怪:認命而且平靜。廷方以為她誤解了,只好說:"我沒去算命。算命佬有個親戚的小孩放在他那兒帶,他讓我?guī)退I奶粉。""我怎么不知道哥你認識他?"廷華越發(fā)疑惑,"你不是說不知道他是哪一個嗎?""之前阿蓮住院時認識的。"廷方說著,又看看惠敏,她已經(jīng)埋頭吃飯了。安安九個月,逢生一個月,惠敏腹中的胎兒也長到了十四周,沒有再出血,沒有腹痛。廷方近來有種奇異的安寧感,一切都好,惠敏也會將孩子懷到足月,然后他也會有一個好像安安一樣的兒子或逢生一樣的女兒。她和你有緣。廷方想起陳則的話。惠敏近兩天也不總躺著了,有太陽的時候會出來走走,曬曬太陽。春天了,漸漸地日頭深了,日子長了,晩飯后的六點天還沒全黑,惠敏便說要出去走走。惠敏和廷方牽著手,沿著河涌向南邊走去,牙香街就在前方。春風已有些暖意,攜著濕氣撲面而來。"惠敏走得慢,廷方也走得慢,她走到白木香店外停了下來,看見陳則抱著逢生在門口的石條上玩兒。"走累了。"惠敏說。"那歇歇吧。"廷方猶豫了一下,說,只有白木香店前有藤椅。陳則微笑地向他們打招呼,廷方扶著惠敏走過去,坐到藤椅上?;菝艨戳丝捶晟犞?。"好可愛。"惠敏真心誠意地贊嘆。過了會兒,天色漸漸暗了,惠敏突然問陳則:"陳先生,能幫我和廷方算命嗎?"陳則笑著說:"我收費很貴。""我?guī)Я隋X。"惠敏說。陳則看了看廷方,對惠敏說:"你的可以算,吳醫(yī)生的我不能算。""為什么?""我算不準他的。""為什么?""有些人的命不好算。"惠敏也看了看廷方,她問:"很多人算不準嗎?"陳則說:"有部分人。"惠敏卻又不提自己算命的事了,她問:"陳先生,我聽說真正算命算得準的人必定要占鰥,寡,孤,獨,殘的一種,所以陳先生不結(jié)婚是嗎?"廷方用眼神暗示惠敏,她卻好像沒有看見。陳則卻很大方地說:"我是孤兒,倒無心變成鰥夫和獨老,有人愿意和我一起生活,我也求之不得,只是緣分未到。""那陳先生算命是不準不算了嗎?"惠敏從口袋里掏出生辰八字,給了陳則,"我只問一件,我這輩子有孩子嗎?"陳則接過那張紙,看了一會兒,把紙條還給了惠敏,說:"一子。"天黑幾乎是瞬間的事,惠敏的臉沉入了黑暗中,廷方突然覺得恐懼起來,他看著惠敏似乎下了什么決心一樣的臉,又看了看陳則泰然的表情,當發(fā)現(xiàn)自己面部微燙時,他才知道他在發(fā)怒。因恐懼而生起的怒氣,因未知而生起的恐懼。他伸手去拉惠敏,她的手卻輕輕移到邊上了一些,他拉空了,她的臉上有一種平靜而解脫的笑容,令吳廷方的怒氣陡然消失,只余留指尖的顫抖。他終于握住了惠敏的手,緊緊的,卻好像握住一縷空氣。他離開時無意中看了陳則一眼。陳則看著他,并沒有笑。鏡片后的眼神像一團迷霧,一潭深水。☆、6連續(xù)幾天的晴天并不美妙,沒有降雨,空氣中的灰霾便一天比一天濃厚起來。由于保胎,惠敏不出門,連NT都沒去醫(yī)院查。到16周時,惠敏卻說該做產(chǎn)檢了,要去抽唐氏篩查。廷方認為可以晚幾周再做,等胎兒再大一些,但惠敏卻堅持要去做。"這幾天天氣不好,很多呼吸道感染的小孩去醫(yī)院,還是再等幾天吧。"廷方勸說她。"太晚做了不準。"惠敏說,"我怕弄個假陽性到時反而不痛快。""17周也不算多晚。"惠敏不高興起來,也不理廷方了,坐在床邊生氣。廷方感覺她開始變得不講理起來,但想想可能僅是因為懷孕,激素水平變化,他就沒法發(fā)怒,甚至還因此有些竊喜——這至少不是那天那樣的惠敏。廷方下樓去,打算拿了早餐去上班,聽見地上爬的安安打了個噴嚏,他抱起臟兮兮的安安,安安的鼻孔拖著兩小管鼻涕,一巴掌揮在他臉上,咯咯直笑。廷方把他放下,安安坐在地上,抱著廷方的腿不放,廷方朝廚房喊:"媽,來帶下安安。"mama從廚房出來,提了他的早餐給他,抱過安安,說:"流鼻水?怎么流鼻水了?""是不是感冒了?"廷方問:"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流個鼻水就去醫(yī)院了?小孩流鼻水很正常,過幾天就沒事了。""你別讓安安接近惠敏。"mama幾乎是斜了他一眼:"我?guī)讜r勞煩過她?你講笑話吧?"廷方?jīng)]再說什么。腳步聲從樓梯傳來,卻是惠敏下來了。她披上了外套,又戴上了圍巾和帽子。廷方驚訝地問:"你去哪兒?""醫(yī)院。""去醫(yī)院干什么?"做唐篩。""晚幾天不行嗎?""我自己打車去。""你今天一定要去嗎?"兩人的對話不那么愉快起來,惠敏不回答廷方,直接向門外走去,廷方只好拿起錢包和鑰匙跟在她身后,走到車邊,默默地開了車門。直到惠敏上車,廷方發(fā)動汽車,兩人都沒有交流。在車子經(jīng)過牙香街外時,惠敏嘆了一口氣。在駕駛座上的廷方從觀后鏡看到了她的表情,她側(cè)著臉,看著窗外,好像要去遠方之前,對著家園戀戀不舍。廷方要交班,就把惠敏帶到住院部,讓護士給她抽血。抽血的護士和惠敏是同一年進的醫(yī)院,兩人平素關系很好,惠敏也有說有笑的。抽完血之后,廷方讓惠敏到女值班房休息一下,囑咐她別到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