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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次跑步之后自己的頭發(fā)變得有多油了。里面就一個噴頭,再加上寢室浴室空間逼仄,兩個人一起似乎洗有點困難。“你先洗。”他把水卡給葉堂。葉堂沒接,而是突然就靠在浴室門邊上,隨后有氣無力地說:“跑完之后好累啊,腰酸背痛,根本沒力氣……”謝眈淡淡瞥他一眼,收回水卡,抱臂靠著墻,似乎已經全然看透,問:“你想表達什么?”“其實吧,也沒什么,我就是手上沒力氣,可能洗不了頭發(fā)而已,可是想想吧,我又不好意思麻煩你,所以——”“過來?!敝x眈打斷他的話。然而葉堂已經全心全意地投入了戲中,艱難地抬起手,還有些顫抖:“說了……咳,沒力、力氣了,走不……”謝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人給硬生生的拉了過來。而后終于忍不住問:“你多少斤?”葉堂對著鏡子吹了一下劉海,發(fā)現(xiàn)汗的根本吹不動之后終于回答:“其實也不重,近百而已?!?/br>“那挺瘦的?!?/br>“我有說近百是百多斤還是九十幾嗎?”“……”看著他已經底下了頭,謝眈把水卡放了上去,隨后拿起噴頭,在一邊調好了水溫。“閉眼?!彼Z氣不自覺輕了幾分,順手把他耳邊的頭發(fā)給攏了過去,免得一會兒耳朵進水。噴頭很快撒下溫度合適的水,一眼看去就像是給他的頭發(fā)加深了顏色一般。頭發(fā)尖上滴下長水珠,謝眈沒忍住,手一動,就把他打濕了的頭發(fā)弄成了一團亂。而后面色自若地在掌心倒下洗發(fā)水。被他掌握了腦袋的人還算安分,只是開口說:“謝謝您了。”大概是低著頭,聲音有點悶悶的。謝眈應了一聲,開始在他的頭發(fā)上輕輕地揉搓著。泡沫很快出現(xiàn),一直躬著身子不舒服,謝眈讓他站直了,自己走到他身后繼續(xù)幫他洗頭發(fā)。他比葉堂要高一些,但也沒高太多,兩人幾乎重疊著出現(xiàn)在了鏡子里,尚能看見謝眈的眉眼,正認真地盯著他頭發(fā)上的那一堆泡沫。“謝眈哥哥?!彼鋈婚_口,嘴角掛著笑。“嗯?!敝x眈答,目光卻還是在他頭發(fā)上沒移開,神色專注。他卻沒再說話,低下了頭,任由謝眈繼續(xù)擺弄著他的頭發(fā)。謝眈幫他洗了兩次,還得做好事做到底幫他擦頭發(fā)。最后將吹風機交到了葉堂手上后,他才開始自己洗頭發(fā)。葉堂舉起手,把頭發(fā)吹了約莫七分干的時候放下了吹風機。他見謝眈還在洗,于是問:“我?guī)湍???/br>“不用?!?/br>如此是他一貫作風,葉堂也是習慣了,一屁股坐在了謝眈的床下。他總覺得有些無聊,習慣性摸口袋之后又發(fā)現(xiàn)只有一包煙,這時才想起自己的手機還放在教室充電。“我手機沒電了——”“外套里,密碼1956。”聞言葉堂自己都忍不住笑,一邊說他兩心有靈犀,一邊伸手在他扔在床上的外套里拿出了手機,而后輸入密碼。“哥哥的出生年份?”過了一會后,他問謝眈。謝眈沖頭發(fā)的動作停了一下,點頭,又繼續(xù)洗。“真愛啊真愛。”他搖頭嘆嘆氣,像是隔會兒不展示演技心里就癢癢一般:“明明你也是我謝眈哥哥,但就是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才能在你心里有這樣的地位……太讓人傷——”不知為何,他忽然停住了話,整間寢室里只能聽見水落在地上的聲音。沒過多久,謝眈洗完頭發(fā),隨意擦了擦之后開始吹。他站在鏡子邊靠著墻吹頭發(fā),吹風機發(fā)出的雜音很大,周圍都是嗡嗡的聲音。謝眈一轉頭,偶然間從鏡子里看到了坐在床上正認真看著手機的葉堂。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嘴角上始終掛著笑意。鏡子上有一塊水漬,正好遮到了鏡中人的臉上,他目光停留了片刻,而后用一只手繼續(xù)吹頭發(fā),轉而伸出另一只手,在吹風機發(fā)出的嗡嗡聲里擦掉了鏡上的水漬。從鏡子里看,他的臉好像比平時都還要小一些,看起來有些奇怪。謝眈緩緩放下手。頭發(fā)吹干后,額前的劉海明明都翹了起來,卻還不知道收拾。眉峰里透著英氣,一雙眼睛只顧垂著,在鏡子里看根本見不到睫毛,只有黑黑的感覺。光照在他側臉上,顯得特別白,但其實謝眈知道,他并不是特別白,不過看起來很順眼。直到他覺得一邊頭皮被風一直吹著有些燙的時候,才移開目光,專心吹頭發(fā)。他們倆在寢室洗頭發(fā)的時候,外面的光要小了一些。謝眈一個3000米跑完就沒什么項目了,而葉堂是他們班負責寫廣播稿的,只要他想,連拔河都可以免掉不參加。兩人爬到上鋪,坐在謝眈的床邊。謝眈穿著一件黑色的里衣,還沒有加上外套,本來只是無聊,漸漸卻感到有些困意上頭。“謝眈哥哥,來來來,給你看我跳舞?!?/br>他忽然笑著把手機拿近,指著屏幕給他看。困意一下消散了許多,謝眈提起了精神開始看手機。視頻上的人明顯是葉堂,背景舞蹈室,跳的是爵士。他的動作很有節(jié)奏感,臉上神色認真,不像平時一般嬉皮笑臉。很短的一個視頻,背景音樂謝眈不知道,而且拍視頻這人還有點手抖,鏡頭一直搖搖晃晃的。最后停下動作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葉堂實在憋不住了,又像是在故意對拍視頻的人笑,笑容里帶了點沒由來的痞氣。視頻結束。“誰拍的?”他問。葉堂卻沒回答,而是問:“重點是我跳的好看嗎?”“拍攝技術不錯?!?/br>葉堂一臉疑惑,而后終于沒忍住,揚手就打了一下謝眈的肩,神色瞬間變得委屈:“好啊,你果然有了其他的小浪蹄子了,連我都不夸?!?/br>他把手機放到床上,戲勁上頭:“負心漢!”“不?!敝x眈一下躺倒在床,腳還伸在床外,人卻是已經閉上了雙眼。看他如此,葉堂無奈輕笑一聲,重新拿起手機開始玩,順勢也躺了下去,兩個人雙肩相抵,也不知道床是怎么睡得下的。他3000米一跑完,消耗的體力近大半,剛剛又洗了頭發(fā),整個人頓覺清爽許多,幾乎沒到一分鐘,謝眈就睡著了。葉堂看了一眼,也沒給他蓋被子,隨意地把外套扔到了他肚子上就算好了。謝眈睡著后沒多久,陳杰的信息就發(fā)了過來。“葉堂,謝眈是不是和你在一起?”葉堂沒回,想著伸手切換成了謝眈的賬號。果然,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