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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加速,也什么都沒說。到了方知謹家門外,車沒入庫就停了,霍學(xué)川拔了車鑰匙說:“方兒,我想做一件事兒。”方知謹扭頭望著家門口:“我陪你一起做。”他們下車往家走,開門進去見到了方霏和霍歆,倆媽都高興壞了,語無倫次地表達著祝賀,這時霍學(xué)川握住了方知謹?shù)氖?,然后祝賀聲也停了。方霏走近幾步,表情已經(jīng)變了,嘴上卻說:“小川,領(lǐng)獎的時候你說的真好,從小就能看出你是個有出息的孩子?!?/br>霍學(xué)川開口:“我沒說完,最浪漫的事兒,應(yīng)該是和愛的人一起奔赴遠大前程?!?/br>方霏和霍歆看著他們握緊的手,兩人眼眶漸漸變紅,方子琳在方霏腳邊不停地叫。方知謹冰涼的手被霍學(xué)川暖熱,心臟也不停顫抖。他說:“我也是?!?/br>一個產(chǎn)房出生,一個學(xué)校上學(xué),一三五抬杠,二四六打架,彼此的光陰有彼此的身影,今后的歲月也將有對方的陪伴。后來兩人又齊聲說了句:“謝謝,媽。”感動了一晚上,誰知第二天就有了長篇分析報道:霍方雙雙拿獎,愛簡一哥之爭再度升級,不合傳聞恐徹底坐實。簡直觸目驚心。隨之而來的,還有謝經(jīng)年巡演的最后一站,他們終于收到了邀請和門票,邊梅雪也飛了回來,歐拉正好也帶著老婆抵達了。“此去經(jīng)年巡回演唱會”已經(jīng)接近尾聲,最后一場就在本市的體育館,地雷也在這兒辦過演唱會,如今他們都來的話,就不必感嘆物是人非了。傍晚時分場館里外聚滿了歌迷,海歌就是比愛簡專業(yè),官方組織地特別好,熒光棒和條形幅都設(shè)計好了賣給粉絲,又多賺一筆。“川哥!小方哥!”歐拉看見了親人似的,“我剛聯(lián)系了胖子,他還在家磨蹭呢,除了我都比他腕兒大,居然耍大牌?!?/br>霍學(xué)川看著歐拉的肌rou:“你老婆我粉絲呢?”“她和朋友聚會去了,我這不也來和兄弟聚么。”歐拉說著又傷感起來,“可惜小元不在了,我跟他最親?!?/br>方知謹忙道:“打住,別說讓年哥難受的事兒,今天都高高興興的?!?/br>邊梅雪踩著點兒到的,夏季天長,開始時天還大亮著,謝經(jīng)年一出來就全場尖叫,光鮮花玩偶就扔了一伸展臺。謝經(jīng)年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唱了一首歌。舞臺華麗,人卻穿著普通的體恤長褲,最后一站設(shè)置了不少煽情的環(huán)節(jié),結(jié)果都被謝經(jīng)年刪了,他一首接一首地唱,把歌迷唱嗨唱哭都是他說了算。歌者手里的話筒就像一只魔法棒,令人哭令人笑,哭笑完還要拍手叫好。天漸漸黑了,顏色統(tǒng)一的熒光棒比星空還閃亮,謝經(jīng)年滿頭大汗卻不怎么喘,他走到舞臺邊上,說:“今晚是最后一站,打算結(jié)束了去喝點酒,犒勞犒勞自己?!?/br>工作人員在準備舞臺,他商量道:“下一首是搖滾,21世紀了搖滾還要穿那么厚,我就這樣直接唱怎么樣?”霍學(xué)川跟著粉絲大喊:“聽您的!我愛您!”方知謹一巴掌拍對方腿上,跟孩子不聽話似的。邊梅雪舉著熒光棒自拍,拍完趕緊發(fā),正好蹭最后一站的熱度,發(fā)完扭臉一看歐拉滿臉是淚。“搖滾也能哭成這樣??!”歐拉抽泣著:“咱們第一次開演唱會的時候,年哥說以后他的個人演唱會給咱們留貴賓席。”霍學(xué)川興奮勁兒散去,“小元說不用給他留,他要做幫唱嘉賓?!?/br>謝經(jīng)年在震耳欲聾的音樂中彈著吉他,與平時穩(wěn)重成熟的樣子不同,唱搖滾時的他仿佛張口就能看見獠牙。汗水甩在地上,舞臺邊緣干冰和火焰什么都噴,幸好體育中心是露天的,不然能掀翻屋頂。音樂漸漸停了,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尾聲,謝經(jīng)年放下吉他,彎腰按著膝蓋休息,這期間大屏幕放著他拍的宣傳記錄片。“各位,我不太合群,圈兒里也沒什么朋友,但嘉賓還是要請的?!敝x經(jīng)年歇夠了,起身走到?jīng)_著貴賓席的臺邊,“今天來了幾位好朋友,希望他們能上來幫唱一首?!?/br>歌迷有點兒亂,全都想看嘉賓是誰,畢竟之前都沒請過外援?;魧W(xué)川他們也沒想到,尤其是方知謹,現(xiàn)在準備假唱還來得及么。鏡頭調(diào)轉(zhuǎn),他們四個出現(xiàn)大屏幕上,歌迷被意外之喜沖昏了頭腦,全都瘋狂尖叫著,霍學(xué)川率先起身,然后他們一起到了臺上。謝經(jīng)年站在中間說:“唱哪首好啊,就唱出道那首吧?!?/br>出道時青澀緊張,如今在臺上都落落大方,音樂悠悠響起,在最后一站即將落幕的時刻,他們共同演唱了,地雷解散后再聚首的新聞也迅速席卷了網(wǎng)絡(luò)。“下一個六月,你我是否有結(jié)果?”曲畢氣氛漸冷,不少歌迷已經(jīng)哭了起來,偶像走走停停,但無數(shù)粉絲會始終站在原地,他們的夢想不是私有物,也是寄托著粉絲夢想的載體。“看時間已經(jīng)該結(jié)束了,但想再耽誤大家?guī)追昼??!敝x經(jīng)年擼了把頭發(fā),順手抹掉汗水,他低聲說,“最后一站,要加一首歌,送給一個人。歌名叫,應(yīng)該很好聽?!?/br>方知謹退后到舞臺邊上,其他人跟著一起,他們盤腿坐下,這才明白為什么最后一站謝經(jīng)年才請他們來。沒有任何音樂,也沒有任何舞臺效果,謝經(jīng)年換上一把紅色的貝斯,然后在舞臺邊緣坐下,開口前先抬頭看了看夜空。不知是誰先關(guān)了熒光棒,接著大片大片的黑暗襲來,夜空里的星星被映得格外閃亮。一陣風(fēng)吹來,謝經(jīng)年仿佛坐在山谷之中,他撥弦清唱,瞬間紅了眼睛。“你酒醉當街我亦及時出現(xiàn),撫你掌心的疤又沉默看你垂眸扮可憐?!?/br>“分不清誰先,動了壞心眼。”方知謹仰著頭捂著耳朵,呼出的氣息和眼角流下的淚一樣溫?zé)?,他跟元遠最不對付,也最了解彼此的把戲,后來怎么就折騰出感情了呢。“假裝鎮(zhèn)定約束你不準吻我,唇峰相抵吞食溫柔所有不準都變泡沫。”“你我都在演,很顯而易見?!?/br>歐拉哭哭啼啼,他和元遠最先抱團,把其他人早早嘀咕了遍,他被叫去飯局,元遠替他擋了,元遠一飛沖天,還不忘拽他一起。“最害怕痛到一起扛仍是痛,更害怕痛突然結(jié)束你獨自踩進那洶涌?!敝x經(jīng)年沒有閉眼,就安靜看著黑暗的四周,“不曾想永遠,會否開心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