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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魔王和魔王的幸福生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5

分卷閱讀45

    一片。至于不屬于鐵勒部的軍隊,平時聽皇帝的也就算了,現(xiàn)在大獵期間大家各自為政,還得聽你的軍令?沒門!

問題是他們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按說奚部勢力較大,麾下足足有三支隊伍,可沒奈何鷹揚衛(wèi)和飛熊衛(wèi)都輸?shù)没翌^土臉,只有一個位次最低的豹韜衛(wèi)撐撐門面,就趕不上渤海部麾下的黑水衛(wèi)和白山衛(wèi)勢力完整。至于丁零部的飛騎衛(wèi)和乃蠻部的霜狼衛(wèi),雖說勢單力孤,也是誰的帳都不買。讓老子往上沖?你們自己怎么不去?

明明三千人圍困一個山坡,可光為了決定誰第一撥沖陣,就一直吵到了定更時分。最后是天策將軍親自帶人沖鋒,還沒跑到一半,山上一聲大吼,滾木交下,箭如飛蝗——好一陣人仰馬翻,等到監(jiān)場的王旗令使上前拽人,天策將軍不要說盔纓,連頭盔都已經(jīng)不知道飛去了什么地方。。

第一陣就折了主將,鐵勒部所屬諸將面面相覷,都覺得沒必要去觸這個霉頭。下一陣渤海部的黑水衛(wèi)和白山衛(wèi)聯(lián)合沖陣,從山腳上去不過百步,一發(fā)勁弩呼嘯而下,從三百步外射中了黑水將軍的戰(zhàn)馬!

“不是吧?”和大虞干過幾仗,多少有點見識的神武將軍在陣后喃喃,滿臉的不可思議,“大獵而已,他們連床弩都帶出來了?”

仰頭看去,上方的營地里燈火通明,五輛大車橫過車身,頭尾相接地連成了一排短短的營墻,把上山的道路堵了個嚴嚴實實——車前十步,手臂粗的鹿砦縱橫交錯,再往前,一道大半人深的壕溝在鹿砦前蜿蜒。像是覺得這樣的防御還不夠森嚴似的,大車朝外的一面上豎起了一排一人高的擋板,就是拼著箭雨跳過壕溝鹿砦、沖到大車前面,也只有徒手爬過擋板才能砍人。

……這是在大獵嗎?這是在守城吧!昨天——不,應(yīng)該是前天了——誰放他們悠哉游哉建起營地的!不,誰看著他們把車推到這里都不攔截的!是,十幾年前,是有一家異想天開把大車推進獵場,不過那家最后輸?shù)脩K無可慘,所以今天所有人都沒當一回事——可眼前這位能比嗎?!

和神武將軍心底的哀怨不同,玄甲衛(wèi)的營地里,又一次響起了低聲的歡呼。

“干掉第三個了!”

“耶!”

小小的擊掌歡呼很快就換來了頭頂?shù)囊话驼?,蕭然回過頭,自家小隊長黑著臉從身后走過,嘴角卻仍然止不住地往上翹:“小聲點,大人在睡覺呢!”

“是是是……”蕭然努力忍著笑壓低了聲音。剛才他單膝跪在擋板后面,就著射擊孔射斷了第三個敵人的盔纓,為自己的戰(zhàn)績又添了小小的一筆。迅速往背后投去一眼,高高飄揚的黑色大旗下,一個熟悉的身影裹著毯子,躺在車上動也不動一下。滾木已經(jīng)放掉了一大半,多次填弩開弓的手臂也已經(jīng)開始顫抖,漫漫長夜才到三更——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個晚上而已,肯定能頂過去。沒看見大人還在睡呢!

“他們又來了!”

“你看你看,這次有大魚!”

“快快快,上床弩!”

年輕的將士們壓低聲音呼喊著、說笑著,再次把填滿箭支的□□對準了射擊孔。他們知道,只要天一亮,早已埋伏在外的三百騎兵就會掩殺過來,徹底摧垮腳下的那幫殘兵敗將——在這之前,他們要做的就是守穩(wěn)營地,讓辛苦了兩天一夜的大人睡個好覺。

作者有話要說:  做個列表:北涼十八衛(wèi):

金吾衛(wèi)——皇帝親軍,掌宿衛(wèi)宮禁

羽林衛(wèi)——皇帝親軍,掌出入扈從

玄甲衛(wèi)——小凌的親軍

神武衛(wèi)——近支宗室

虎賁衛(wèi)——國丈納木巖所屬

驍武衛(wèi)——近支宗室,將軍步習之和哥舒夜交好

天策衛(wèi)——近支宗室

驃騎衛(wèi)——世祖皇后族親,換言之,前國丈所屬

雄武衛(wèi)——鐵勒部遠支,主將出身寒微,對元紹忠心耿耿

…………以上是鐵勒部所屬九衛(wèi)

鷹揚衛(wèi),豹韜衛(wèi),飛熊衛(wèi)——奚族所屬

黑水衛(wèi),白山衛(wèi)——渤海族所屬

飛騎衛(wèi)——丁零部所屬

霜狼衛(wèi)——乃蠻部所屬

廣武衛(wèi)、興武衛(wèi)——先前臣服鐵勒部的夏人所屬

第29章牡丹含露珍珠顆

這一戰(zhàn),震驚北涼。

天色將明時,三百騎兵從事先埋伏的山坳里殺出,馬蹄如雷,刀槍并舉,和山頂沖下的同袍里應(yīng)外合,頃刻間就殺散了山腳下仰攻一夜疲憊不堪的殘兵。凌玉城一人一騎,掌中一桿裹起了槍頭的銀槍,混戰(zhàn)中連挑雄武衛(wèi)、黑水衛(wèi)、霜狼衛(wèi)三名主將,率部掩殺出足足十里,這才徐徐收兵,得勝回營。

堪堪望見自家營盤時,廣武衛(wèi)的使者已經(jīng)打著旗幟出現(xiàn)在視野里——末將久慕大人軍威,求托庇于大人麾下,同歸大營——

凌玉城緩緩揚起了一抹悠然的笑意。

這一戰(zhàn),除了從頭到尾沒有參與圍攻的五支軍隊,其余各部都輸了個兩手空空,灰頭土臉。

“所以,你們就這樣看著玄甲衛(wèi)拿了頭名?”屏退了所有侍兒,北涼皇帝膝下唯一的愛女,溫文嫻雅的清河公主坐在妝臺前,任牙梳沿著秀發(fā)慢慢滑向地面。目光從鏡子里投向自家夫君,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不看著又能怎樣?”哥舒夜原本坐在她身后的錦凳上,此時自然而然地起身拾起牙梳,開始替愛妻慢慢梳理直垂到地面的秀發(fā)?!半m說帶馬車進獵場看起來不難,可自從十幾年前廣武衛(wèi)鬧了個全軍覆沒,后來這么多年,誰敢用這一招了?誰又能保證別人在他們立營之前不來進攻?就算平安立了營,誰能在這時候還敢分兵,靠著兩百人就能守住一夜?”

說著說著聲音不免低了下去:“事后說穿了很簡單,可就這個‘沒想到’……我差就差在‘沒想到’上。更不要說,敵軍攻山的時候他還敢蒙頭大睡——”

“你睡不著?”銅鏡里斜睇過來一眼,笑意流轉(zhuǎn),風致嫣然。哥舒夜為愛妻挽發(fā)的右手不由得頓了一頓,眼看一握青絲跌落地面,才忙不迭地重新執(zhí)起了牙梳。

“我……不敢睡?!彼p輕苦笑,“也想不到用這種法子鼓舞士氣、鎮(zhèn)定軍心……”

“可是事后看起來很簡單,是不是?”年輕的公主在銅鏡里抿嘴輕笑,“你帶兵幾年,人家?guī)П鴰啄辏慷嗫葱┍鴷?,把這些例子背熟了、吃透了,到時候不就自然而然能用了?傻瓜~~~”

這一聲“傻瓜”嬌嗔軟語,更兼妙目流波,哥舒夜被她叫得心底一熱,技不如人的沮喪不覺去了大半,向前一傾,雙臂已經(jīng)環(huán)住了愛妻纖細的腰肢。清河公主任夫君埋頭在她發(fā)間好一會兒,這才幽幽嘆息:

“原來還擔心父皇恩寵過甚……又是賜封邑,又是散盡妃嬪……這樣的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