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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手。他一愣,無奈地跟了上去。將人帶回去后,蕭未晏在門口瞥了他一眼:“宮里有很多雙眼睛,你講課別太胡來,小心腦袋不保?!?/br>方勤頷首,莞爾道:“殿下這是在關(guān)心我?”“你別得寸進尺!”“微臣明白,微臣告退?!狈角谧吡藥撞?,又回頭,笑得甚是好看,“對了,殿下,公主們說都想嫁給殿下這樣的人呢,殿下可真是夫君典范呢?!?/br>“你!不知所謂,胡言亂語,偽君子!兩面派!真小人!”方勤聽著后面一串罵罵咧咧的聲音,心情大好,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自那以后,蕭未晏只要有時間,就會去課堂旁邊坐陣,防止方勤帶著她們上房揭瓦走偏路。起初公主們不敢有大動作,然而方勤卻跟沒這人似的,該逗小皇子逗小皇子,該給公主們講笑就講笑話。時間久了,公主們發(fā)現(xiàn)這皇長兄會偷偷在方大人講笑話的時候,別過臉偷笑,雖然只是剎那間的事,但對于她們來說可真是個稀罕事。于是漸漸也放開了,每天爭先恐后地訴說著自己的煩惱或是趣事。這天,二公主竟說起了自己的女兒心思。原來是她乞巧節(jié)偷偷溜出宮了一趟,可是銀兩卻被人偷了,正落魄時,碰見個小少年給她分了個饅頭,兩人蹲在墻根處一邊吃饅頭,一邊數(shù)星星。她說:“我想還他饅頭,可我現(xiàn)在出不去?!?/br>蕭未晏:“……胡鬧。”見二公主被他語氣嚇到了。方勤瞪了他一眼:“怎么是胡鬧,公主她心善,知恩圖報,真乃大家風(fēng)范,你們說對吧?”公主們齊齊點頭,就連小皇子都有模有樣地拍手:“方哥哥說得對……對!”這晚,方勤回家吃了個便飯就出門去了,找到二公主說的那個墻角附近打聽了一番,有人說見過這個少年,是在城外砍柴為生的一個窮苦少年。他看了眼天色,離城禁還有兩三個時辰,便往城外趕去。最后才在一處偏僻的地方找到了,從外面看去,很是破舊。他從懷里拿出兩個饅頭,敲了敲門,門一打開,他手里的饅頭險些掉落在地上。他看著眼前這素衣男子,瞠目結(jié)舌地問:“殿下,你怎么在這?!”蕭未晏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你來做什么?”“我自然是來送饅頭啊?!彼f著,往里屋瞅了一眼,見桌上放了一堆饅頭,頓時什么都明白了,他笑了笑,“是我太寒磣了,只拿了兩個而已?!?/br>一名半大的少年走出來,打斷他們的對話:“你是?”“在下方勤,托人之命,特來為你送幾個饅頭,略表心意?!彼麑蓚€饅頭送出去,才覺是真寒磣,可他也沒想到這太子送這么多??!“謝謝,我知道是誰的心意了?!鄙倌晷α艘幌?,“你們都進來喝口茶吧?!?/br>少年約莫十二三歲,瘦弱的身體一直為他們忙活,臉上掛著淡淡的笑,讓人心生喜愛之情。他看向太子,悄聲問:“殿下不是覺得二公主胡鬧嘛,為何還要替她還這個人情?”“本宮路過,順便探望一下老百姓,體察民情,你有意見?”蕭未晏不悅地看了他一眼,見他臉上一副“信你才有鬼”的神情,在心里把人罵個半死。兩碗粗茶端上來,上面還漂著幾片茶葉,他擔心太子喝不慣,率先喝了一口,在嘴里將茶葉嚼碎,說:“茶葉味道不錯,是自家種的嗎?”“是的,后山種了一點茶葉?!鄙倌曷冻鲆粋€真心的笑,又看向一旁的蕭未晏。“……”蕭未晏沉默地喝了一口,“你叫什么名字?”“陳歸?!?/br>“可曾上過學(xué)堂?”陳歸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低下頭:“不曾,砍柴賣不了幾個錢,還不夠娘的藥錢。”方勤動容,想起自己的身世,問:“你的娘親呢?”話正說著,里面一間屋子里忽然“咚”地一聲,陳歸馬上跑進去,傳出一聲哭喊:“娘!”他和蕭未晏對視一眼,走到門口,見婦人暈倒在地,上前幫忙扶到床上躺著。方勤把了一下脈:“風(fēng)寒、體虛,許久沒有根治。”蕭未晏問:“你會把脈?”“微臣娘親也常年疾病纏身,便學(xué)了一點。”他起身道,“臣去找郎中來?!?/br>蕭未晏拉住他胳膊:“找什么郎中,把太醫(yī)叫來。”“殿下,太醫(yī)可不是微臣能隨便調(diào)動的,何況還是看這婦人?!?/br>蕭未晏沉思片刻,轉(zhuǎn)身走人:“本宮去,你在此處看好人?!?/br>待人走后,陳歸才怯生生地問:“你們會救娘嗎?”“會的,你別看那人面冷,心可善著呢。”他笑道,讓少年去煮了一鍋熱水。蕭未晏趕到時,就看到這婦人額頭上放了一塊溫?zé)岬呐磷?,心中暗暗記下?/br>一同前來的太醫(yī)連氣都沒喘勻,就被催去看病人了。忙活了大半天,太醫(yī)又才收拾東西回去了,陳歸走到他倆面前,跪了下去:“謝謝你們,我一定……一定會報答你們的!”蕭未晏皺眉:“男子漢大丈夫,不要輕易下跪,哭哭啼啼不像話?!?/br>方勤見少年的眼淚都要被他這句話給憋回去了,笑說:“殿下此言差矣,男兒上跪天下跪地,他的娘親不就是他的天和地了嗎?為這事下跪,不丟人。”陳歸破涕為笑。蕭未晏瞪了他一眼,又看向少年:“你可曾愿意參軍?”“參……參軍?”“是,三軍正值用人之際,你既沒有學(xué)識,但砍柴的話總還有點體力,參軍更適合你?!?/br>“可是我娘親……”“我只是提醒你,你若是愿意,可在家多練習(xí)武藝,隨時去都可以?!笔捨搓陶f。半晌,陳歸才點頭:“好的,我會好好考慮的!”告別陳家后,才發(fā)覺要到宵禁了,兩人快步下山??蛇@路不好走,加上沒什么光亮,方勤一不小心就踩空,整個人掉到了下面的獵物坑里。蕭未晏回頭一看:“……你是白癡嗎!”他撓了下頭:“微臣覺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