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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了,因為在它逃跑的過程中我又把它抓了回來?”接近門樓時我已看到稀少的煙霧?;饎菀呀涍^去,只剩下偶爾幾處還在冒煙。一夜之間,草木枯黃,焦味撲鼻,宮門口的臺階外遍地是傷員。我被抬進一只帳篷內。裹著白色頭巾的醫(yī)官替我看完病,出去煎藥時,喀山德突然進來,身后是重新被套上鎖鏈的埃及人。“奈西。”我急忙喊他。他應聲上前。“他有沒有打你?”我一邊輕聲詢問一邊不放心地上下打量他,擼起他的袖子看他胳膊,好在沒發(fā)現(xiàn)什么新傷。“它是你的奴隸,我怎么可能隨便打它?”喀山德不以為然,接過身后醫(yī)官遞來的湯藥,“奈西,給你可憐的主人喂藥吧。”奈西端過來藥,輕輕吹涼。我皺起眉頭。總覺得他好像特別有氣無力,有點不對勁。“奈西,你怎么了?”他漆黑的眼珠里好像在說什么,嘴上卻順著我道:“很好?!?/br>我更加疑惑,抬眼看了看喀山德,又湊到奈西耳邊悄聲道:“是不是這藥有問題?”“你怎么會這么想?”他微微一睜眼,有點吃驚,“這藥是醫(yī)官給的,不是喀……大人給的。”我松了口氣,胡亂灌下去。回營地的路上,我昏昏欲睡,這個我倒有心理準備。因為醫(yī)官說這藥里含有鎮(zhèn)痛安眠的成分,可以減輕我的痛苦。忽聽喀山德故意壓低的聲音傳來:“巴高斯,這幾招很漂亮嘛。”“什么?”我困得眼睛快睜不開了。“別裝了,亞歷山大和赫費斯提翁鬧得不愉快,不就是你暗中cao作?”他像是了然于胸一般,“別慌,我聽說你們還沒有做過是不是?等身體好點就別再拖延了,巴高斯,我知道你現(xiàn)在急需一個靠山。來做筆交易如何?只要得到亞歷山大,我可以保證你下半生的安全……”我想反駁他,可眼皮卻越來越沉,終于睡了過去。迷蒙中聽見有人跟我說話,是個女人的聲音,非常溫柔,也有點熟悉。“巴高斯,站上去?!?/br>眼前的白色石臺很高,高得幾乎可以把我整個人擋住。腳邊有繩索編成的梯子,隔著石臺,我聽到對面嘈雜的聲響,有人在叫賣,也有人在交談。午日的陽光很溫暖。我有點膽怯,回頭看那女人。女人是典型的波斯美女,蜜色肌膚、滿月臉龐,一雙眼睛活色生香,玫瑰紅的長袍有些破舊。她輕輕推我一下,悄聲道:“巴高斯,聽話,站上去給你買卡茲家的葡萄吃?!?/br>我倍受鼓舞,飛快爬上高大的石臺,朝下一看,卻突然害怕得厲害。無數(shù)陌生人盯著我竊竊私語,我沒想到會有這么多人,這么多眼睛。“來自蘇薩的小男孩!”粗獷的男聲忽然在旁邊響起,一只粗糙的大手隨即拍拍我的腦袋,“你們看看,這男孩長得清秀干凈,又聽話懂事,才九歲而已,價錢好商量!”很多人無所顧忌地盯著我,眼里冒出赤裸裸的光芒。有人吼道:“看在阿芙洛狄忒的份上,我不想買奴隸,但我想買他一個晚上,能不能算便宜點?”“我也想,不過我錢不夠,咱們倆分享一個晚上好不好?”哄笑聲四起。“不,不要!”鉆心的刺痛從我胸口蔓延開來,我弓起身子咳嗽著睜開眼。又是巴高斯的童年嗎?好像只要我每次受傷累極,就會夢到這些。是我的潛意識在編造這些故事?還是……這是真的?我心跳得厲害,勉強靠著營帳柱子坐起來。手碰到柔軟的被褥,還有動物光滑的皮毛。我低頭一看,陽光順著帳篷的縫隙淺淺打在我躺著的地上,照得金絲刺繡的正紅色被子微微反光。我心頭一跳。這么華美,這樣式好像還在哪里見過!這該不會是那個人的吧?帳篷被掀開,光線一亮,又暗下去,進來的人走路還叮當作響。“奈西?”我試著喊了聲,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干得快要冒煙。“喝點水吧?!彼f給我一個小巧的陶罐子,頓了頓道,“喀……他帶你來的這里,亞歷山大陛下讓你進來繼續(xù)睡。”我將水一口氣喝干凈,舔了舔嘴唇拉了拉他手腕上的鐵鏈:“這是喀山德給你戴上的?”奈西沉默著點頭。“他真的沒打你?”我還是不太相信,這不符合喀山德的作風。奈西搖頭:“真的沒有?!?/br>我仔細看他半晌,忽然一把扯開他領口,被他猛地推開。吻痕。一連串艷紅yin靡的吻痕自脖頸蔓延到胸口,在性感的小麥色肌膚上顯得尤為誘惑。我倒吸一口氣,顧不上疼痛,死死盯著他胸前裸露的肌膚。“他侵犯你了?”我咬牙道,“為什么不說?”奈西的臉色變得很差。他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輕聲反問我:“說了又能怎么樣?”我愣了愣才道:“我可以幫你討回……”“等你保護我?”他嗤笑一聲,漆黑的眼珠沉得好似夜幕,“巴高斯,你憑什么跟我說這些?我又憑什么要相信你?我們原本就沒什么關系,你對我這么好做什么?更何況現(xiàn)在的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br>奈西說完就朝外走,掀開帳篷的一瞬,又回頭冷漠地看向我。“哦,對了,你如果真想幫我,有空就替我問問亞歷山大對我這種有沒有興趣。我會很感激你?!?/br>第35章盛夏的熱浪在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上像是揮之不去的印記。夕陽帶著橘色的光芒慢慢滑到地平線之下,營地各處早已燃上篝火,不遠處傳來男子大大咧咧的呼喝聲和女子的嬉鬧聲。那床被子實在太厚實,再加上帳篷密不透風,就算脫光了坐在里頭也會大汗淋漓。我在奈西的幫助下挪到外面透氣。兩側的侍衛(wèi)看到我出來,臉上表情古怪,卻還是干脆地做了個立正的動作。晚風吹來,豎琴聲如同海上波浪一般,陣陣回蕩在原野之上。就在這種心如止水的時刻,我突然聽到不遠處出來的氣韻悠長的號角聲,還帶著如雷鳴一般的鼓點。“這是什么聲音?”我連忙睜開眼問奈西,卻看到他心事重重的臉色。他轉身面向西方,指了指陰霾的天際。此時的天空一半明亮似火,一半黑暗如淵,竟有種驚心動魄的壯麗之美。“奴特[1]已經給我們指示了,”他沉重的語氣像是嘆息,“多瑙河和尼羅河滿足不了希臘人的野心,戰(zhàn)爭才剛剛開始?!?/br>他話音還未落,馬蹄聲越來越近,一個全副武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