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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在青年身上沒有聞到絲毫的信息素味道,估測青年大概是個較為高大的Beta。青年似乎是沒想到阮棠會驚慌失措的尖叫,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的發(fā)懵。阮棠在看到青年可怖面容的一瞬間,當即清醒了過來,想起了自己已經(jīng)不在阮家了,這里是奧斯頓公爵府邸。他的新婚丈夫,這座府邸的主人是個陰翳又古怪的瘋子……因此,這座府邸的規(guī)矩,很可能和其他地方不一樣,看這青年毀容的殘缺模樣很可能是這座府邸的仆人……“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我不太習慣,我睡覺的時候房間里有人。”阮棠看著眼前的青年都給自己嚇懵了,連忙放柔了自己的聲音,問道:“請問你是公爵府的男仆嗎?是管家讓你過來服侍的?”阮棠雖然過得不好,但他從不覺得自己不幸,因為他知道這世上比他不幸的人猶如過江之鯉,數(shù)之不盡。因此,在看到境遇不好的人的時候,他總是會壓下自己的脾氣,對對方柔和一些,再柔和一些。生活不易,他不想別人因為他而更加不易。青年似乎腦子不太靈光的樣子,聽到阮棠的問話,他愣了愣,方才壓低了嗓音,回答說:“是的,夫人?!?/br>“以后,我睡著的時候,你不要進來了?!比钐囊幌蚴莻€好說話的,在面對如此不易需要在公爵府討生活的男仆時,他越發(fā)的寬容了起來:“等我睡醒了,自己打開了房門,你再進來吧,記住了嗎?”“是的,夫人,我記住了。”青年的聲音仍是低低的。阮棠作為一個貴族Omega,雖然過去阮家用得都是機器人,他也不算得寵,但他也還是有人服侍的。眼見管家給自己安排了人,他也不挑剔。便將幫自己倒個漱口水,擠個牙膏,收拾一下床鋪,拿個衣服之內(nèi)的瑣碎活交給了他。不過,這青年可能是個新來的,有些笨手笨腳干活也不太麻利,做起事來給人感覺呆呆笨笨的,完全就是個傻大個。阮棠實在看不下去,只好一點點的執(zhí)導他應(yīng)該怎么做,所幸這傻大個雖然笨手笨腳的,但卻也是個好學的。阮棠跟他多說了幾次,他就學會了。在洗漱過后,又在青年的幫助下?lián)Q好了衣服,阮棠方才問起了青年:“你叫什么名字?”雖然青年笨手笨腳,但阮棠實際并不打算換了他,因為這青年實在太笨,在他這里還行,若是去照顧那位變態(tài)公爵,這傻大個只怕得給折磨得不輕……人都是群體動物,阮棠雖然獨來獨往慣了,但來到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身邊沒個人說說話,阮棠也是覺得不行的……雖然管家和亞倫,阮棠昨天就已經(jīng)認識過了,但他們一個是皇后的人,一個是奧斯頓公爵身邊的人……阮棠覺得他們都沒法和自己順利建交,成為可以和自己閑話家常的人。倒是眼前這個笨手笨腳,給人感覺一看就是新來的男仆,阮棠自覺可以發(fā)展一下成為自己的聊友。不說交心,只求沒事能夠說說話聊聊天。青年低聲回答:“夫人,我叫塞特。”“塞特是嗎?”阮棠看著名叫塞特的青年,繼續(xù)問道:“你的臉……是以前就這樣的嗎?”第10章第010章青年像是沒有想到阮棠會問這個問題,頓了片刻后,方才搖了搖頭。像是在回答阮棠,他的臉并不是天生就是這個樣子的。“你的臉……難道是公爵?”阮棠看著他臉上的上,總感覺是新傷,想到什么當即問出了口,又自知失言的住了嘴。關(guān)于自己的丈夫,這位在帝星兇名遠播的藍胡子公爵,阮棠聽過諸多關(guān)于他的恐怖傳言。其中一樣便是說,這位皇長子在自己毀容殘疾以后,便是性情大變,暴戾乖張,因為自己的殘疾就再見不得齊整的人了。所以,除卻皇后派遣到他身邊的老管家以外,他的身邊他的公爵府邸里就再也沒有健全的人出現(xiàn)了……只有和他一眼身體殘缺的人在他身邊服侍,他才能夠感到快活。就連機器人也是沒有一個身體健全的,他的府邸只招收雇傭殘疾人,就連健康齊整的人進了他的府邸工作,也會變成殘疾。有傳聞?wù)f,是那位公爵親自動得手……毀容也是殘疾的一種……阮棠看著塞特覺得他給人的感覺像是新來的,臉上的傷也像是新傷,心下難免有此推測。青年好像也沒想到他會這么問,微微垂了垂眸后,方才搖了搖頭,道:“……不是,夫人?!?/br>阮棠看著他這膽怯笨拙的樣子,也不知他說得不是是真的不是,還是礙于自己那位丈夫的兇名不敢說。他不想說,阮棠就也不曾再多問,只是輕輕嘆了口氣,道:“……我看你臉上的傷還沒有怎么好,傷口好像有點化膿了,很不雅觀,你這樣出去服侍,被管家看到了只怕是要挨罵的……”“我的行李里有個醫(yī)療箱,里面有藥,你幫我拿過來,我?guī)湍闾幚硪幌掳伞!?/br>生活不易,尤其在當今的社會在經(jīng)過了基因改造和ABO性別分化之后,貧富差距尤為巨大。社會大部分的財富均被掌握在了貴族和AO手中,生命短暫的貧民窟BETA可以說是一出生就已是低人一等了。公爵府雖然陰森恐怖,但在這里工作報酬優(yōu)渥,為了討生活將自己從正常人變成一個殘疾換取到公爵府工作的機會,在AO們看來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但阮棠在有所了解后,卻是知道這對于貧民窟的BETA來說是個非常正常的事情。他們很多人連飯都吃不起,為了溫飽讓自己變得不再健全,用一樣東西換取另一樣東西,于他們來說實在是太正常了。阮棠內(nèi)心非常的同情他們,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身處這樣的環(huán)境,這樣的身份,除卻對他們再好一些,再溫和一些……阮棠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為他們做到更多,去改變這個世界了。名叫塞特的青年好似沒想到阮棠會這么說這么做,但在愣了片刻后,他還是聽話的從阮棠的行李當中找出了阮棠帶來的醫(yī)療箱,并將其交到了阮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