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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是今天?!睖氐咸嵝阉?,“你忘啦?今天要燒窯。” “燒窯?” “磚頭陰干一個月,已經(jīng)定型,可以入窯燒制了,就今天,剛滿一個月?!睖氐纤餍灾闭f。 黑毛恍然大悟,上次制磚至今已有三十天,他早已把溫迪提過要燒磚頭的事拋在腦后。 溫迪卻記得,因為她把所有計劃都寫下來,每天要看,隨時回顧。 她一直挺信服一句話,叫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尤其她做的許多事跨度都很長,如果不用筆寫下來,要是記錯了時間,很可能會毀掉她的成品。比如曬干貨,早去和晚去,都容易出錯,就得用筆寫下何時晾曬,何時去取,才能收獲最佳賞味期的食材。 要做窯需要用到木頭,她懶得帶,就只帶了兩把斧頭。 和黑毛趕到隧道附近,在旁邊找了幾棵樹,砍下后將樹干搬運到了隧道中。溫迪將鋪在地上的磚頭重新?lián)焓捌饋?,堆疊成一個立體的造型,中空,保持著微妙的平衡。這樣可以使這些定型的磚頭有更多面積能夠接觸到高溫,也可以防止因高溫而凝結(jié)到一起,或者直接“長”在地上。 各個小小的陶碟則是分別排開,保持一定距離,它們有底,和地面的接觸面較小。 然后溫迪和黑毛開始封路,將木頭砍下來,卡在隧道的頂端和地面,形成一面排列緊密的木柵欄,中間留出能夠供人側(cè)身通過的通道。接著用剩余的黏土糊在木頭上,將木墻改造成土墻。溫迪進入窯洞,將木頭堆在入口旁,然后開始釘木頭,繼續(xù)用黏土封住這個通道的上端,直到使它由一個長條形的通道變成一個小口,只能使少量的空氣進入。 溫迪在土墻外點燃一個火堆,燒了一陣,然后將一半燃燒的木炭由小口中投入,對面架起了木堆,將木炭丟進去后,也會將她預(yù)先鋪好的木頭點燃。然后她繼續(xù)等待,感覺到小口對面不斷傳來灼熱的溫度時,將剩下的木頭也全部丟進去。等它提高溫度后,就會保持在一個固定的溫度范圍了,而且,由于小口供給的空氣并不多,所以里面的木頭不會燒得太快,會燃燒很久。接下來她每隔一段時間就過來補充一次木頭,就能使這個土窯保持長久的高溫。 她甚至考慮,燒窯的十幾天里可以在隧道里睡覺,這小口不斷傳出灼熱的溫暖,簡直像個暖風(fēng)機。不過她沒在隧道里待一會兒就感覺到喘不過氣來了,她是在跟一堆火搶空氣,雖然這里不會燒成無氧環(huán)境,但缺少氧氣也夠讓她吃苦頭了。 一個人類是很脆弱的,在長期缺氧的環(huán)境里待著,很可能因腦供血不足變白癡。 溫迪知道在這荒島上生病和受傷是可以根據(jù)時間“自動痊愈”的,白癡卻不知道是否能包含在其中,而且,她也并不打算犧牲自己做這個實驗。她慫了,和黑毛嘀咕了兩句就趕緊跑路——他也不想留在這個呼吸不暢的環(huán)境。兩人一拍即合,扭頭就跑。 跑出隧道后,兩人幾乎同時做了同一個動作:直起腰,大口呼吸。 哇,爽。 感受過真實的缺氧才能明白有新鮮空氣該多幸福。 黑毛對溫迪說:“下次來送木頭,讓我來吧,我跑得快,把木頭送進去我就出來?!?/br> “行?!睖氐现雷约簺]他腿長,不跟他爭,就為了較氣把自己搭進去這叫有病。 “好冷啊,回去吧。”黑毛摸了摸手臂。 “你也會覺得冷?”溫迪調(diào)笑他,笑完打了個哆嗦,驚訝地說,“還真是,怎么突然冷了?” 她想了一會兒,覺得有可能是因為剛剛從一個高溫環(huán)境跑出來,陡然吹到風(fēng),不適應(yīng)。 但是既然覺得冷了,那在外面吹風(fēng)也沒意義,要做的燒窯已經(jīng)做好了,該回去了。 該回家待著,她這么想。 然后走了一會兒,溫迪又自言自語說:“不行。” 黑毛疑惑地看著她,他不會讀心,不懂她為什么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 溫迪說:“昨天的水稻還沒收割完呢?!?/br> 她今天一心想著要燒窯,居然把收割稻子的要事給忘了。 “可是我們現(xiàn)在只有斧頭。”黑毛提醒他。 “那這樣吧,你回去接,順便幫我?guī)б患蛎纴恚€有,多拿些筐子?!睖氐险f。 “你呢?” “我就不回去了,直接往草原上走,我記得路,不會迷路的?!?/br> “我不擔(dān)心你迷路,我擔(dān)心你?!焙诿迅^給她,“你還是拿著這個吧?!?/br> 溫迪和他推讓一番,輸了,只好點頭接下斧頭。 黑毛又說:“我看這里還是太冷了,要不然,你在隧道入口旁邊等我,不會太憋,也不會冷?!?/br> “多謝你考慮周全,不過我沒有那么脆弱。” 溫迪想了想,伸手拿走打火石,又從地上撿起一塊比較大的木頭。之前她和黑毛分解砍下的樹木時,只帶走用來做木柵欄的樹干,很多樹枝還有樹根則留在了隧道外,她撿起來的就是一部分樹根。她安撫黑毛,“這樣吧,等我到了稻田旁邊,先用這個點火,邊烤火邊等你,這樣你放心了吧?” “那你一定要……” “你趕緊回去!”溫迪推他,實在被嘮叨得受不了了。 好不容易把黑毛送走,她扛著斧頭在大草原上漫步。 說來真搞笑,她才走到一半,居然被帶著一堆空筐子,柴刀,還拿著羊毛衫的黑毛追上了。 “我還以為你到了!”“你飛過來的?”二人異口同聲。 “衣服給我?!睖氐献ミ^羊毛衫趕緊套上,“謝謝?!?/br> 草原上沒樹,風(fēng)比隧道附近的冷多了,她沒走多久就開始后悔,為了面子才支持到現(xiàn)在。 結(jié)果就是只苦了她自己,所謂死要面子活受罪,應(yīng)該就是指溫迪本人。 黑毛發(fā)現(xiàn)她嘴唇都凍紫了,自告奮勇接下收割稻子的任務(wù)。 溫迪不跟他搶,他在田里收割,她坐在燒起來的火堆邊烤火,等黑毛收割了分量足夠把帶來的筐子全部塞滿了,就交接任務(wù),由烤暖和的她繼續(xù)收割稻子,黑毛則負責(zé)帶著這些裝滿稻穗的藤條筐回家。等他跑回去,再將空筐子帶來,正好溫迪也收割了很夠分量的稻子,又能將這些藤條筐裝滿,這時天色不早,也可以準備回家了。 然而稻田里的稻穗還剩下不少。 “明天又要再來一趟?!睖氐闲÷曊f,“這回應(yīng)該是最后一趟……” “不要緊,來幾次都沒關(guān)系,我陪你?!焙诿纯斓卣f。 第109章 第109日 “我好困……”黑毛在睡袋里撒嬌。 他昨天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在外面還不覺得,一到床上躺著就知道腿疼了。 溫迪記得黑毛一直抱怨到半夜,肯定睡得很晚,難免清早爬不起來。 他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