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了。

景歡忙開口“那還是……”

“行。”向淮之眉也不皺地應(yīng)了。

景歡“……”

雖說中途聊得開心，但景歡怎么說也不是他們班里的，到了后面，他們的話題景歡都摻和不進(jìn)去。

他忍不住轉(zhuǎn)頭看向淮之。

向淮之正在和他身邊的同學(xué)聊天，他臉色如常，就是臉頰泛起幾分不明顯的粉。

“景歡。”不知過了多久，班長又叫了他一聲。

景歡回神“啊?！?/br>
班長臉頰爆紅，看來已經(jīng)喝得有些上頭了“你媽為什么給你取這個名兒啊，聽起來像個小姑娘似的?！?/br>
這話景歡也不是第一次聽了，他說“哦，他們說人活在世開心就好，景開和景心都不好聽，就取了個歡字?！?/br>
桌上的人都笑了。班長邊笑邊給他豎拇指“阿姨說的有道理?！?/br>
這頓烤rou吃到九點半，大家卻都還沒盡興。于是班長一揮手，決定臨時加局，約他們?nèi)ジ浇瓢桑Maa。

大家自然是說好。

向淮之起身，拿起外套“我和他就不去了，你們慢慢玩?！?/br>
知道向淮之難請，班長也沒在意“沒事，你自己回去吧，景歡跟我們一塊去唄。”

景歡才病了一場，還不想被宿醉纏身，擺手“我也不去了。”

班長“為啥？”

景歡聳聳肩“最近手頭緊，沒錢泡吧?！?/br>
班長“……”

向淮之在一旁聽著，總覺得這借口特別耳熟。

走到門口，才發(fā)現(xiàn)外面下了雨，雨勢比昨天還要猛烈。

一幫大男人沒一個帶了傘的，好在班長和店家是真認(rèn)識，店家借了他們好幾把大傘。

景歡他們也分到了一把黑色的老人傘。

兩人走在傘下，誰也沒說話。

景歡目光亂轉(zhuǎn)，最后釘在了向淮之握著傘柄的手上。

“頭暈不暈？”向淮之忽然開口。

景歡像干壞事被抓到似的，立刻挪開視線“??？不暈，我沒喝多少?！?/br>
“他們?nèi)瞬诲e，”向淮之說，“只是喝酒習(xí)慣不好?！?/br>
景歡點頭“理解?！?/br>
雨水打在屋檐，發(fā)出陣陣悶響，因為暴雨，街上幾乎沒什么人，路燈的昏黃光線打在積水上，染亮一片。

兜內(nèi)的手機(jī)振了好幾下，景歡才拿出來看。

是幫派消息，幫里也不知在慶祝什么，一直在發(fā)紅包。

景歡一個沒點，他把手機(jī)揣回去，突然想到另一件重要的事。

他還沒來得及把那個烏龍跟向淮之解釋清楚。

昨天病了，沒找到機(jī)會，現(xiàn)在只剩他和向淮之，可以說是最佳時機(jī)。

景歡嘴巴張開又閉上，半天都沒能憋出一句話。

“今天有吃補(bǔ)品嗎？”向淮之問。

景歡愣了一下，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吃了，我每天一過十二點就吃，傭人會發(fā)消息提醒?！?/br>
“孩子什么時候出生？”

“不出意外的話，周日？”

向淮之“嗯”了一聲“辛苦。”

“？”

向淮之說“等孩子生了，再帶你把經(jīng)驗補(bǔ)回來?！?/br>
“……”

其實這話也沒什么毛病。

可景歡覺得，莫名有點上頭。

說得他們像真的在網(wǎng)戀。

景歡立刻撇開這個危險的念頭，他做了個深呼吸，然后說“哥哥，其實我還有件事要跟你說?！?/br>
“什么事?！?/br>
“關(guān)于……”景歡聲音漸小，“關(guān)于我為什么開變聲器……騙你……的事?！?/br>
說到最后，景歡都想找個地縫鉆起來了。

太難了。

真的太難了。

高考都沒有這么難過！??！

向淮之步履如常，說“我知道。”

“事情是這樣的，幾個月前……”景歡傻住了，意識到向淮之說了什么，他驚訝地轉(zhuǎn)頭“??？”

“我說，我知道?！毕蚧粗f。

“……”

你怎么知道的？？？

看著他震驚的表情，向淮之有點想笑。

“看前面，好好走路?！彼f。

景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樓下的。

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疑問，偏偏又不敢問出來，只能自己消化。

他憋了這么久，擔(dān)驚受怕了半天，向淮之居然全知道？？？

最不敢置信的，是向淮之在知道的情況下，竟然還愿意繼續(xù)跟他做朋友。

還給他送水。

請他看電影。

幫他擋酒……

景歡從亂七八糟的思緒中抽身，抬起頭時，滿臉的感動。

向淮之真是個好人。

大好人。

“哥哥，”沒了心理負(fù)擔(dān)，景歡這聲哥哥叫得特別真誠，“我以后一定對你好?！?/br>
向淮之原本想道別，聞言一頓“……對我好？”

“嗯，”景歡余光掃到了向淮之口袋里的玫瑰，脫口道，“你這么喜歡玫瑰啊？我下次送你一大束。”

向淮之沉默了下“嗯，上去吧?！?/br>
景歡說“要不一起上去？我給你熱杯牛奶，暖暖胃。你剛剛喝了這么多酒，難不難受啊?！?/br>
向淮之長吁了口氣。

他酒量不差，但也沒到千杯不醉的地步，班長剛剛給他灌了不少白的，他現(xiàn)在整個腦子都有些熱。

“今天先不上?！彼f。

景歡“哦”了聲“那我先上去了？”

“嗯?！?/br>
景歡往里走了兩步，忽然想到什么，又掉頭返回。

景歡解開自己的圍巾，套到了向淮之身上。

他動作挺隨意，一米多長的圍巾在向懷志脖子上隨意套了一圈，有些松垮。他看了一眼，又重新抬手幫他多裹了一圈，最后扯了一下尾巴收攏，

“晚上冷，你圍這個回去吧，”景歡說，“暖和一點。下雨天學(xué)校都不愛開后門，鬼知道那大爺今天關(guān)門沒……”

圍巾被人戴久了，上面都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