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干脆就裝人不在。

把衣服塞進衣柜最外層，景歡坐到電腦前，慢慢品味這種久違的情緒。

就像是他小時候，五六歲那會兒，每逢過年最期待的就是穿新衣服見人。

手機響了聲，景歡重新拿起手機。

向剛下課。

小景呀我也剛睡醒。

向嗯。

向你喜歡吃什么菜系？

向除了黃燜雞。

小景呀都可以，我不怎么挑食。怎么了？

向想提前定餐廳。

景歡挑起嘴角笑了。

這種兩個人都期待著見面的感覺，怎么說……

還挺新鮮刺激的。

小景呀我已經(jīng)訂了，不過我現(xiàn)在有點后悔。

向嗯？

小景呀那餐廳裝修有點花，好像不適合兩個大男人去。

不過適合情侶去，景歡在心里默默補充。

那晚，跟向淮之分別五分鐘后，景歡想明白了。

以前是他沒弄明白，畢竟對一個沒談過戀愛的人來說，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上了同性，是一件挺艱難的事。

只是一旦認(rèn)清楚后，很多念頭就一一冒了出來。

就比如，他想要一個和向淮之正當(dāng)牽手，回家，接吻的立場。

他思緒亂飛，直到手機響起來才回神。

向好，你喜歡就行。

喜歡啊。

景歡想了想，把面前的重點復(fù)印件丟到一邊，拿起手機拍電腦屏幕。

小景呀向景我今天喂了，營養(yǎng)值滿的，你晚上回來別喂了。

向向景他爸呢。

景歡心一跳。

小景呀??？

向他爸的日常做了沒。

小景呀……

小景呀?jīng)]，等向景他媽回來帶我做。

向？

向淮之的視頻通話彈過來的時候，景歡臉上的傻笑都還沒來得及收回。

視頻接通，向淮之微微垂著頭，身后是光禿禿的枝丫和堆積在上面的白雪。

上次陸文浩被拍了張這個角度的照片，高自翔還用來當(dāng)作自己的微信頭像，當(dāng)時場面激烈，景歡差點沒能攔住。

看著向淮之的臉，景歡忽然就覺得自己不是宇宙第一帥了。

“書背得怎么樣了？”向淮之問。

“……”景歡笑容盡收，“為什么要提這個！”

向淮之說“怕你掛科?！?/br>
“掛就掛了，大不了重修?！本皻g撇嘴，“你彈視頻來就是要跟我說這個?。俊?/br>
“不是。”向淮之說。

向淮之抬眼又低頭，來回幾次后，很輕地笑了一聲“就是看看?！?/br>
看誰。

景歡他媽的，又想傻笑了。

好在這是視頻，他往后一仰，離開了攝像頭范圍，然后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臉。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從五指中擠出一句硬邦邦的“哦?！?/br>
圣誕節(jié)當(dāng)天沒下雪。

景歡在鏡子面前盯著看了半天，臨出門前，還重新系了一遍圍巾。

他上次這么臭屁地照鏡子，已經(jīng)是小學(xué)上臺演講那會兒了。

景歡父母雖然總是各自忙碌，但對生活還是頗有儀式感的，譬如雙方的生日，或者結(jié)婚紀(jì)念日，訂婚紀(jì)念日……兩人都會見面，二十多年，年年不落。

景歡覺得自己也是受了他們的影響。

他走進花店，店內(nèi)香氣馥郁，聞得他鼻子有些發(fā)癢。

“您好，請問需要什么?！钡曛魇莻€男人，戴著金絲邊眼鏡，氣質(zhì)優(yōu)雅。

景歡有點不好意思，他以前從來沒進過花店“你好，給我包一束玫瑰?！?/br>
上次在電影院，見向淮之似乎挺喜歡玫瑰的。

“你是想要什么玫瑰呢？”店主一口氣報了無數(shù)個玫瑰種類出來。

景歡聽得頭疼，干脆道“用來告白的玫瑰，給我包最簡單的那種就行了?！?/br>
說完，他又想到什么，“算了，不要一束，太大了，要……”

見他猶豫半天，店主笑了笑“九朵吧，寓意好，前幾位男生也是買的九朵?！?/br>
然后景歡就拎著裝有九朵玫瑰的紙袋離開了花店。

店家?guī)退b得很好，光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里面放了什么。

路過沙縣小吃時，景歡還往店里看了一眼，距離他們約定的時間還有十來分鐘。

他收回了想給向淮之發(fā)消息的手。

還沒走到約定地點，景歡便看見向淮之穿著黑色短款外套站在后門，正在低頭玩手機。

向淮之拒絕掉同學(xué)發(fā)來的圣誕節(jié)邀約，返回去看新收到的消息。

小景呀你在哪？

向怎么了。

小景呀我可能晚點才能到。

向嗯，不急。

小景呀你不會已經(jīng)到了吧？

向淮之打出“沒有”，還沒來得及發(fā)出去，身邊就湊出來一個腦袋。

“你怎么騙人啊？”景歡忍著笑問。

向淮之指尖一頓，然后把手機鎖屏“誰先騙的？”

“我?！本皻g站直身，理直氣壯地應(yīng)。

跟餐廳訂的是六點整，現(xiàn)在兩人都來早了，只得在附近晃悠一陣再進去。

“好香?！痹俅温愤^那家沙縣，景歡忍不住道，“想吃?！?/br>
“下次再吃，”向淮之垂下眼，“手上是什么？”

“還不能說，”景歡換了邊手，把袋子挪出向淮之的視線，“反正是好東西?！?/br>
天色漸暗，不知哪家店放起了，街上行人漸多，成雙成對，大多都是情侶，節(jié)日氛圍濃厚。

他們走在人群中間，一點兒都不違和。

走出一段，就見前面某家店鋪站滿了人，店鋪貼著粉色的墻紙，上面還畫著表情各異的小兔子。走近一看，是家剛開的娃娃機店。

這店去年裝修的時候陸文浩就說過，在這人煙偏僻的地方開娃娃機店，過半年就得倒閉。

現(xiàn)在看來，陸文浩或許沒什么經(jīng)商頭腦。

察覺到他的視線，向淮之余光掃了眼那家店，沉吟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