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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鄭啟峰興致盎然,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著身邊的這位小明星。果不其然,唐黎昕在聽到話后,原本風(fēng)輕云淡的眉梢終于蹙起。能得見唐黎昕這樣一個微小的變化,鄭啟峰忽然覺得原本失去的籌碼又重新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上,他笑著欣賞著此刻唐顏蹙起的表情,話音飄渺中又添了一筆賭注。“只要你愿意考慮我之前說的話。”鄭啟峰再度重復(fù)又肯定道。唐顏闔了眼睛,睫毛落在眼瞼下映出一排的陰影,讓人看不清楚他的心里變化。鄭啟峰很大方地給了唐顏足夠多的時間,直至唐顏再抬眼的時候,他才又開口笑問:“如何?”唐顏扯了嘴角笑,似乎是應(yīng)該很開心的樣子,但他的神情里卻分毫沒有笑意:“鄭老板是想讓我說自己太幸運,還是說魏越淩太可憐?”☆、被發(fā)現(xiàn)了“魏越淩可是無時無刻想看你出丑?!币娦∶餍抢涞纳袂榻K于動搖,鄭啟峰沒有半點起疑之心,呵呵笑著,“我是給你一個可以報復(fù)他的機(jī)會?!?/br>原來魏越淩之于鄭啟峰,就如同唐顏之于魏越淩一樣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角色。唐顏既覺得好笑,又覺得心寒,但那種由心寒里生出來的笑十分嘲諷,寫在臉上的神情卻很是不信:“盛光百分之六的股份是唐顏留下的,即使由魏越淩繼承,那也不是你鄭啟峰的。”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模樣就仿佛當(dāng)鄭啟峰的話如空xue來風(fēng):“鄭大老板不要先把大話說在前頭,免得到時候拿不到股份,平白嚼了自個的舌頭?!?/br>唐顏的話里帶刺,偏偏激起鄭啟峰求勝的心理。鄭啟峰挑眉輕笑:“我現(xiàn)在有沒有說大話,等以后魏越淩接手盛光傳媒的時候就知道了。不過若真到魏越淩拿下股份,以小魏的個性一定會從中刁難你唐黎昕。”他說著,又想到頒獎晚會上魏越淩風(fēng)光得意的笑容,也跟著露出胸有成竹的笑來,“唐黎昕,你也是時候好好考慮自己的退路了。”和魏越淩相處了將近二十年,魏越淩的脾性唐顏怎么會不清楚,唐顏默然,靜靜地看著鄭啟峰。“所以你不妨好好想想我說的這些話。”鄭啟峰沒見唐顏答話,心中暗暗一笑,攤手道,“我鄭啟峰這里的大門,隨時會向你這樣的人敞開的?!?/br>唐顏看鄭啟峰自信的笑容,眸光閃了閃,到底還是偏過頭不再作答。鄭啟峰見唐顏如此反應(yīng),已然勝券在握。“我會留給你考慮的時間的。”鄭啟峰拍了拍唐顏的肩膀,隨后不再做繼續(xù)的深入的談話,收手轉(zhuǎn)身往洗手間外走去。他的走得十分沉穩(wěn),背影給人以牢靠如山的錯覺,每一步都可以看出男人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成功與自信。話已說到這種地步,鄭啟峰不信唐黎昕會拒絕。而現(xiàn)在他需要等的,只是時間而已。洗手間上橫著的巨大玻璃鏡面上反射出兩個男人的身影,鄭啟峰依舊是鄭啟峰,而唐顏卻已經(jīng)不再是原來的唐顏,在眾目面前,從前的那個唐顏的名字早已經(jīng)被時間掩埋,能夠站在鄭啟峰面前對峙的,唯有在別人看來低調(diào)甚至微不足道的仍然掙扎在三線的小明星唐黎昕。然而,唐黎昕也不是曾經(jīng)的唐黎昕。鏡子中,唐黎昕看著鄭啟峰離開洗手間,看著鄭啟峰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之內(nèi),過了片刻之后,他才慢慢地掏出自己的手機(jī),撥開號碼。唐顏在打電話的動作時,臉上已褪去和鄭啟峰說話時的神情和態(tài)度,是一種面無表情到木然的淡定。手機(jī)的盲音沒響了幾下,就被人接起:“喂?唐哥你找我?”還沒等唐顏說話,手機(jī)另一頭的男人的聲音就已經(jīng)先行發(fā)問。聲音是一貫的恭敬,以及——激動。“嗯?!倍虝旱爻聊螅祁侅o靜地應(yīng)道。自賭場一別后,王勝做夢都想著有一天唐顏會特意來訪,這時候接到唐顏的電話實實在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卻又合乎他的預(yù)想的事情。王勝連忙握緊了手中的電話:“唐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唐顏抬眼看著鏡子前面的自己,看著自己在說話的樣子。“魏越淩要拿到盛光傳媒的股份肯定受阻,你幫我雇幾個cao盤手盯著盛光的股市?!辩R子里面的人的嘴唇開開合合,和自己的口型完全一致,可唐顏卻覺得里面的人出其的陌生,他索性閉上眼:“想拿到我的那份份額,只能等股市莊家吸籌,資金的方面我會想辦法。”唐黎昕馬上就要成為鄭啟峰隨時監(jiān)視的目標(biāo),鄭啟峰視線的轉(zhuǎn)移,肯定會給地底下的人騰出空間。這十足十是一項重任,唐顏的話明明是不見任何感情色彩的平鋪直敘,可落在王勝耳里,卻生出無限動力。王勝立刻拍胸脯保證道:“唐哥你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彼f著,唯恐覺得前話太單薄,又不忘加上一句。“地下的事情,我拿手?!蓖鮿侔胄Π胝f,與五年前他接手唐顏給他的“紙醉金迷”時說的話和說的口氣如出一轍。也就在這么一刻,或許真的給人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個時光,但這樣的感覺實在太短,短到只一下子又回到了現(xiàn)實當(dāng)中,而在現(xiàn)實當(dāng)中的人,卻是無比的清醒。唐顏掛斷電話,再度睜開眼睛,認(rèn)認(rèn)真真地對著鏡子前面的人整理著身上的裝束。他小心地清理了一下西裝上染上的酒漬,烘干自己濕漉漉的雙手,這才起身往洗手間外面行去。洗手間外面就是燈紅酒綠,琳瑯不自睱的名流酒宴。唐顏起身沒走了幾步,最終還是在于那些喧嘩的人和喧嘩的氣氛乃至喧嘩的酒宴有一線之差的時候,停住了腳步。唐顏看見了葉欒。葉欒站著的位置離酒宴并不遠(yuǎn),但是離洗手間的位置也不遠(yuǎn)——甚至比離著酒宴的距離更近一點,近到唐顏只出了洗手間的房間,就看到那人靜靜地站在門口,那人身邊靜默的氣氛真的是沒有發(fā)生一絲一毫的改變,因為至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與安靜,如果沒有人提前知道,便不會有人猜到在這時候還會有一個人會如此安靜地站在那個位置上。在唐顏出門的那一刻,葉欒一直低垂著的眼也跟著抬了起來,視線所及正好是唐顏走出來的身影。唐顏微微一愣,但很快,他重新笑了起來,笑容是慣有的溫和:“葉導(dǎo),你怎么也在這?”“看你被陳菲菲灑了酒,就想跟過來看看你怎么樣?!备袅艘粫~欒的回答才慢慢傳進(jìn)唐顏的耳里。葉欒不善于說謊,也不會說謊。至于為什么想跟著唐顏過來看看,葉欒不想說,也就沒有再說下去。唐顏的唇動了動,想說些什么,又想解釋些什么,但等到想說的話到了嘴邊的時候,卻還是成為了一句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