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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又看看崔景言,道:“摧花辣手崔景言?!?/br>第54章直道相思了無益?血濺到晏子蕭小半張臉上,開出幾瓣花。晏子蕭咧開嘴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晏子蕭很少這么笑,那張棱角并不分明的臉此時十分瑰麗。崔景言遲疑了一下,沒有立刻出手,不死心地勸道:“阿晏,和我回去,你我的恩怨自行解決。”“不,這是兩個門派之間的事。”晏子蕭緩緩站起身走到夏小正身邊,漫不經心地撣撣衣服上并不存在的塵土,額間兩點朱砂紅十分刺目。夏小正抱著臂,并不拒絕晏子蕭的靠近,噙笑看著好戲,不言不語。“你可以恨我,恨神行巖,但我不許你往火坑里跳!”崔景言想要伸手拉晏子蕭,被晏子蕭一甩鞭子抽開,一道紫紅色的瘀痕立刻出現(xiàn)在崔景言的手背上,滲著點點血印子。晏子蕭看著即便受了傷也不肯手收的崔景言,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露出一個疏離的表情:“師叔,別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一個戴罪之身,也配的上那么多條人命?”“我是不配,神行巖多年待你的好你一點都不留戀嗎?”崔景言不喜打感情牌,情深至此也不由道:“但凡我在的時候,哪處不是真心待你。你若是真想走的干脆利落,何苦還帶著雙鳳琵琶?”晏子蕭動作一滯,本想把話題錯過去,誰知夏小正在一旁,挑釁道:“你的決心呢?”晏子蕭迎著夏小正的挑釁笑了回去,從儲物袋里拿出紫檀木做的琵琶,眼睛都不眨一下,用力狠狠地摔到石頭上。琵琶受不住撞擊,琴頭和弦軸被摔得七零八落,背板像蜘蛛網一樣裂開一片丑陋的裂痕。“窮慣了,原本是圖著賣個好價錢,竟讓師叔誤會了?!标套邮捝裆蛔?,歪著頭沖崔景言笑笑道,“現(xiàn)在可以了嗎?”明明晏子蕭第一次接過這把琵琶的時候喜歡的很。那時小晏子蕭費力地抱著快趕上自己大的琵琶,坐在崔景言腿上,照著崔景言的臉上親了一口,眼睛里是不加掩飾的喜悅。崔景言盯著斷在地上的琵琶,氣得渾身顫抖,靈力外泄,不假思索地把拂塵甩向晏子蕭,怒道:“我就是殺了你也不能讓你去?!?/br>晏子蕭沒躲,不咸不淡道:“你覺得晏家的人死的還不夠絕嗎?”崔景言的動作停了。這句話太誅崔景言的心了。他高估了自己,對著晏子蕭這張臉他下不去手。晏子蕭就像塊棉,看著溫和無害,誘騙著你吞下去,才發(fā)現(xiàn)里面藏滿了毒針。晏子蕭輕輕撥開面前的拂塵,道:“師叔,你打不過我的。而且夏公子也在,若是動起手來你定不占便宜。我心意已決,師叔不必在我身上費心了。神行巖如果再折損了師叔,就雪上加霜了?!?/br>晏子蕭講這些話不避諱夏小正。夏小正聽了這話反倒放心不少,本來就是突然投奔,要是晏子蕭一下子和神行巖分得太清楚,夏小正倒不得不懷疑有沒有詐。夏小正看崔景言眼里的憤怒是真的,也不再試探,轉身對晏子蕭道:“走吧?!?/br>晏子蕭轉身走得干脆利落,崔景言出手阻攔,晏子蕭回手把匕首直指崔景言的鼻尖,遲疑間一個手刀劈道崔景言的后頸上,對著暈過去的崔景言道:“我不想傷你。”.“掌門!掌門!”宋梅跌跌撞撞跑進來,“晏、晏……”他一時不知道該稱呼長老還是直呼其名。姜別翻著手里的賬目道:“晏師兄怎么了?”宋梅答道:“晏師兄投奔北冥宮了!”姜別淡淡回道:“行,知道了。”宋梅問道:“不追嗎?”“小師叔難道沒去追嗎?追也追不回來?!苯獎e放下手中的賬本,道,“晏師兄看著脾性溫和,但是他做決定的事你見哪次改了?比誰都倔。”“那也、那也不能就這么放他走啊?!彼蚊芳钡?。“瞎嚷嚷什么?瞧你那點出息?!苯獎e瞥了一眼賬目上的名字,心里默默念道:晏棲。從陽羨首飾金銀鋪子里翻到的記錄,沒想到還留著,讓姜別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回神行巖?!苯獎e收拾好東西吩咐道。崔景言醒了之后一直不想動,躺在地上望天。他不明白,他生性乖僻囂張,氣急好斗,怎么就成了個丹修?脾氣夠大,打卻打不過,只能在后勤煉煉丹治治病。崔景言打成為丹修開始就覺得這玩意不適合他,他坐不住,更別提慈悲為懷了。“哎呦——哎呦——”面館傳來呻吟聲,喚回了崔景言的思緒,那個被剁了半個耳朵的人緊捂著傷口。崔景言過去看了看傷勢,又看了看被|插了匕首店小二,道:“能治,就是以后說不了話了。”接著也不聽兩人想法,從儲物袋里拿出針線上藥開始治療。他沒什么精神,有些自嘲。自己的屁股還沒擦干凈,倒還有閑心管別人的死活。治好傷口,崔景言也沒聽兩個人的道謝,回身去撿琵琶的零件,個個如同寶貝似的揣進懷里,帶著一并回了神行巖。.崔景言回到神行巖,也不鬧騰了。把自己關在院子里修琵琶。明明已經摔得彈不了了,他仍是不死心,非要把琵琶嚴絲合縫地粘回來,好像這樣晏子蕭就會回來似的。三尺瑤琴為君死,此曲終兮不復彈。崔景言想著再怎么他也該在晏子蕭心里有點份量,喜歡和憎恨哪一種都好,就別這樣不咸不淡的。他本以為自己在雪山這么多年早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也以為他已經做好了接受這一天來臨的準備,命豁給晏子蕭都好??墒撬涣私怅套邮挘蔡涣私庾约?。晏子蕭一走,好像曾經那個充實的院子一下就空了。他不想去青樓亂逛了,也不想去湊街頭巷尾的熱鬧了。他就想喝點桂花酒,聽晏子蕭彈個小曲,給他一個人聽。崔景言想著,摸起腰間的玉笛,飄飄悠悠吹起了晏子蕭彈過的曲子,。姜別靠在崔景言的院墻外,聽著屋里傳來如泣如訴的曲調。那個一直找不著調的崔景言,此時竟把曲子吹出了哀痛的韻味。姜別聽著聽著,總覺得有一種熟悉感涌上心頭。眼皮漸漸發(fā)沉,他好像看見了寒軫,利刃扎穿他的心臟,而他懷里正緊緊抱著一個人,是樓清塵。.晏子蕭跟隨夏小正回了北冥宮。北冥宮歷經滄桑,早已不像往日般輝煌。夏慈恩坐在陰暗的一角里,像一具腐朽的枯木。見晏子蕭,夏慈恩意料之中地道:“你果然來了?!?/br>晏子蕭笑了笑,不說話。夏慈恩也不嫌尷尬,依舊絮絮叨叨道:“我們才是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