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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憋屈了一段時日。一不小心,在崖涘又一次夜訪的時候,竟然沒注意調(diào)整呼吸。又是一夜燈燭將滅未滅,韶華宮內(nèi)寢榻上,南廣和耳內(nèi)聽到崖涘飄然落入韶華宮外的聲息。他一驚之下,呼吸突然走岔了路。隨即便覺小腹下一陣絞痛。渾身有若身處于烈焰焚燒之中,五內(nèi)俱焚。活像有一塊燃燒著的活物,在他腹中鼓脹,就快要破體而出。南廣和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fā)出呼痛聲。崖涘卻察覺有異,快步走到床幃前,猶豫了片刻,隨即猛然一把扯開簾子。入目就見南廣和額頭汗如雨下,雙手按住下丹田,臉色煞白。“怎么了?”崖涘連忙伸手按在南廣和小腹下,觸手guntang,活像有一塊烙鐵在其內(nèi)突突似要躍出。“殿下你……”崖涘大驚失色。小殿下分明是丹田已經(jīng)凝氣入體,即將筑基的征兆。而且入手灼燒之感濃郁,十有八九,小殿下周身流轉(zhuǎn)的正是火靈根?!古c三百余年前凡間驚鴻一瞥的鳳華帝君,一模一樣。崖涘連忙運轉(zhuǎn)體內(nèi)真氣,強行將真氣打入南廣和丹田內(nèi)。崖涘本是天靈根,且是單一冰靈根,調(diào)和南廣和體內(nèi)的火靈根本是最適合不過。他接連打入數(shù)道真氣,南廣和方才緩過氣來,渾身灼燒之感漸漸消除。“崖涘……”南廣和全身如大水漫灌,叫汗水打的濕漉漉的,月白色紗衣紗褲裹在身上纖毫畢現(xiàn)。七八歲的童子,青絲漸漸長出,依稀有了后來無雙的絕色模樣。彼人卻渾然不知,只嬌嬌地喚著他的名。尾音軟糯,孤獨而又無助,像極了一只搖搖欲墜的彩雀兒。多少年,這只鳳凰兒揀盡寒枝不肯棲,如今卻開口向他呼救,帶著無限依戀,三分委屈,七分都是迷離。崖涘根本不敢正眼看他,艱難地挪開視線,只低聲勸哄道:“我便在這里,殿下莫怕。你隨著我念的口訣,慢慢呼吸?!?/br>南廣和亦艱難地眨了眨眼睛,長長的鴉羽一般的兩排睫毛也叫汗水打的濕漉漉的眸光濕潤。他像是終于自一場迷離夢中醒來,恢復(fù)了幾分神智,上挑的丹鳳眼兒眨也不眨地盯著崖涘瞧。崖涘緊張的全身肌rou緊繃,緩緩地呼出一口氣,慢慢念出仙閣所傳授的清心咒,引導(dǎo)南廣和將體內(nèi)真氣慢慢運轉(zhuǎn)了一個大周天,這才略松了口氣。“殿下,”崖涘正色道,“你私自練習(xí)吐納之術(shù),已有多少時日?”南廣和見躲不過,只得尷尬地垂下雙目?!耙膊贿^數(shù)月?!?/br>“從何處習(xí)得?”崖涘聲音越發(fā)肅穆。南廣和從沒見過他如此正經(jīng)的神色,雖然看不出那人眉目,卻能從他的語氣神態(tài)里感知到此事非同小可。他不敢胡亂扯謊,只得老老實實道:“就是從你那日落在窗臺的書卷中習(xí)得。”崖涘默然良久,終于記得那日宮中傳來有羊國皇子烏答兒病亡的噩耗時,自己正在韶華宮內(nèi)讀書。那日與殿下談的不甚愉快,他心中有些亂,想是那時將書卷落在了韶華宮。但那卷經(jīng)文本是修仙之人無聊之時的筆記,凡人壓根看不懂其中真意。他不料小殿下如此天賦異稟,居然無師自通地從那本經(jīng)卷附錄中學(xué)會了引氣入體。不但如此,小殿下眼下居然能夠百日達(dá)到筑基。若不是他今晚恰好趕至,一旦筑基失敗,輕則走火入魔靈根盡廢,重則當(dāng)場身死道消魂魄渺渺。崖涘一陣后怕。又懼怕此刻廣和引起的異動,會驚動仙閣。他不得不耐下性子,哄那人道:“殿下,那本書原不適合凡人修煉,貧道此刻想要徹底替你根治了這腹痛的毛病,便得給你壓住體內(nèi)亂息?!?/br>“有什么后果?“南廣和警覺地瞥了他一眼。……此舉會封了你的火靈根。一日不解封,一日你便如同凡人一般,生老病死。且強行借助外力封閉靈根,會令殿下你從此變得心思單純,有些癡傻。崖涘心內(nèi)暗痛。卻不得不顧忌仙閣的手段,口氣仍是那樣淡淡的?!安粫绾?,只是偶爾會有些恍惚,對發(fā)生的事情記憶不甚分明。往往事后回想,才會恍然大悟?!?/br>……那不就是,人變得很笨!南廣和無語地望著崖涘,丹鳳眼兒微挑,似笑非笑。高傲的臉上,滿是嘲諷神色。崖涘只作看不懂,低聲溫柔問道,“殿下,你可決定了?”“若不治呢?”南廣和慢吞吞推開他的手,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問道。“……會死。”崖涘低聲道。南廣和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私心里他并不完全信任崖涘。雖然崖涘一向?qū)λ亲o(hù)有加,語氣溫柔。但崖涘來自仙閣是個不爭的事實。他不傻,他知道只有仙閣選中的人,才會用秘法遮住真面目。仙閣數(shù)百上千位修道者,并不是人人有此殊榮。可見崖涘身份并不一般。他不知道崖涘可不可信,卻也知道……在這深宮之內(nèi),他無人可依賴。南廣和目中漸漸流露出一絲悲哀之色。手指摳入錦被深處?!蔷痛俗兂梢粋€智力低下的癡傻兒,還是今夜放肆一搏,以江山與父皇母妃的性命作為賭注?他原本就沒有選擇,不是嗎?南廣和難堪地閉上眼,垂下雪白柔弱的脖子,睫毛顫動,如一只瀕臨死亡的天鵝。語氣里充滿了對自身的厭棄?!啊闳缒闼?!”**與此同時,仙閣內(nèi)的仙機坊。一個白衣老道瞪大雙眼注視面前突然竄起的一大束爛漫至極的金色火焰,跌跌撞撞爬下床榻。鞋子都來不及穿,匆忙奔至房門外,朝各位同門道友大呼一聲?!笆区P華帝君的氣息!莫非……帝君留在凡間的血脈終于蘇醒了?”白衣老道的聲音都帶著顫抖。七分狂喜。三分懼怕。仙機坊內(nèi)數(shù)人瞬間奔襲而入。人人皆一身白衣。披頭散發(fā)。赤足狂奔而至。數(shù)息后,仙機坊眾人皆目瞪口呆地注視那一簇絢爛至極的金色火焰憑空而至,灼灼燃燒,點亮了香案上的鳳華帝君雕像。白玉做的鳳華帝君雕像,突然自內(nèi)而外,光芒大盛。那一束金色火焰散發(fā)出灼熱溫度。將室內(nèi)烤的如同炭爐一般。“怎會這樣?不是說,這只是帝君元氣孕育的凡人后代嘛?怎么氣息如此醇厚?相隔數(shù)千里,竟如帝君親臨一般。”“快快,快來卜算一卦!”**仙機坊內(nèi)眾人團(tuán)團(tuán)趺坐,閉目口中念念有詞進(jìn)行卜算之際,數(shù)千里外的韶華宮內(nèi)卻是一片凄清。從空中往下看去,大隋朝朱紅色宮墻的深宮內(nèi)風(fēng)云突涌。夜幕之下,以韶華宮為中心,天地間靈氣盤旋猶如一個巨大的圓盤,最終瘋狂涌入。韶華宮有如一只巨大的漏斗。而南廣和所在的位置,就是漏斗的長嘴。靈氣瘋狂涌入南廣和身側(cè),泊在距他靈臺一寸處,進(jìn)不得,也停不下來。強大的氣壓,迫的南廣和全身輕輕顫抖,長發(fā)被汗水打濕,整個人已繃到了離弦之間的最后一刻。只要外力輕輕一碰,即刻崩潰。韶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