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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雙手能全搞出來,你究竟在外面和些什么人混到了一起——”“什么人?混?還用混嗎?現(xiàn)在外面誰不想他們死,更生黨那天晚上殺的可不是只有我們!”提起那一晚失去的人命,辛逸林心里一痛,聲音也啞了下來,“……是那群大學生?!?/br>屠梓那夜發(fā)出去的信息起了反效果,滿腔熱血的大學生們收到警告后反其道而行之,打開了攝像頭和手電筒就往小巷里沖,影片是流出去了,十幾人卻不知所終,怕是已經(jīng)被滅口。更生黨同時對外宣稱那是被編輯過的抹黑視頻,撇得一干二凈睜著眼睛就是不認,外界信不信沒有人知道,因為國外網(wǎng)站也被封鎖了,反正國內(nèi)是不許有另一種聲音。而影片本身在網(wǎng)路上流傳開去后不到兩天,就被更生黨全面封禁——在線的大范圍刪除,下載的網(wǎng)絡(luò)被截斷,上載的直接上門請茶,到如今只有少部分人透過黃金眼將檔案一個傳一個,還得防著臥底。至于那些看過的人心里不論是帶著憤慨還是純粹獵奇,都不敢聲張。“你還記得就好?!彼{鳥深呼吸一口氣,壓住眼角濕意,“他們的父母親人跪在警局門口抱著警長大腿求個說法,反而又被打了個半死關(guān)了起來,控襲警——襲警!”他怒極反笑,“他說襲警,那就襲警唄!就襲給他看怎么了?”“你這樣不過是坐實了更生黨對我們的指控,我們還有什么力場自證清白?道理還在我們這邊嗎?”辛逸林終于把報紙摔在了藍鳥臉上,“你這是要當恐怖分子!”“如果反抗更生黨強權(quán)的就是恐怖分子,那我認了!”藍鳥一抹臉,也吼道,“我真后悔之前信了邪,我怎么會那么笨,以為跟一個獨裁者能講道理。如果我們一開始就省了那些屁話,集中精力把佟權(quán)給殺了,警局軍營給他燒了,就算用尸體填過去換他的命!死的人或許還沒那么多!”辛逸林無言以對,藍鳥喘著氣,整個避難所的人聽著他們吵,現(xiàn)在一片死寂,只有那固定在新聞頻道的破舊電視機在持續(xù)發(fā)出沙沙的模糊人聲。——當啷!一聲,打破了僵硬的空氣,是屠梓手中處理紗布的剪刀掉到了地上。“……”久未發(fā)聲的喉嚨很沙啞,誰都沒能聽清楚他說了什么,但電視所播放的大家都聽到了。一注意到電視內(nèi)容,辛逸林也無心再管藍鳥了,他撲到了電視機前面,丟掉報紙后空著的手握成拳,捏得關(guān)節(jié)發(fā)白。——經(jīng)過誰知道在什么時候發(fā)生的審判,更生黨給上官宛按了三條罪:動亂、分裂國家、嚴重危害社會安全,都是主犯,數(shù)罪并罰,判死刑。公開處刑。“委屈求全、顧全大局、徐徐圖之……”藍鳥仍站在原地,斜眼朝和電視機冷笑,唱歌似的語氣帶著幾分瘋狂,“這就是下場?!?/br>哐——!一把剪刀以極高速擦過藍鳥的額角,插進他背后的墻身,力度之大,入壁三分時還持續(xù)著金屬震動的嗡嗡錚鳴。“滾吧?!秉S晨還是一根眉毛都沒動,照樣的語氣冰冷,但誰都沒見過她發(fā)這么大的脾氣,“別把反恐搜查也引到這里來。”藍鳥沒有異議,指腹擦掉耳朵上方的血絲,轉(zhuǎn)身就走,再沒出現(xiàn)在避難所。只是誰也沒想到,第二天,屠梓也不見了。第118章第一個發(fā)現(xiàn)屠梓消失了的自然是浪涯,屠梓向來起得比他晚,早上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人不在身旁,他馬上就知道有問題。果然,不大的避難所找了一遍,連跟兔毛都沒看見。浪涯自然也嘗試過用綁定哨向之間的感應(yīng)去找,但只能模模糊糊地感覺到屠梓在遠處,并沒有什么卵用。到浪涯決定跟辛逸林他們說屠梓失蹤的事時,其實也不過過了不到一個小時,但他已經(jīng)滿頭冷汗了。“這兔崽子去哪了!”辛逸林當下就想讓藍鳥讓他的精神體出去找,這才又想起藍鳥昨天已經(jīng)滾了,愈加煩躁,“一個兩個都搞什么鬼!”“你們說,”屠星遙平常雖然感覺尷尬和屠梓沒多少交流,但還是一直觀察著這個自稱是她“兒子”的少年的,“會不會是去救阿宛了?”屠梓對宋時以及上官宛的崇拜有目共睹,因著另一個世界的歷史,這兩人對他來說意義非凡,屠梓有時候看他倆的眼神就像在看神跡,這大家都是知道的?,F(xiàn)在阿宛即將被公開處決,屠梓要是想要做什么,也不是不合情理。“不會吧……”浪涯喃喃,也沒什么證據(jù),但他感覺不是。“最好不要?!毙烈萘置碱^能擰死幾只蒼蠅,“秘密審的人,好端端的搞什么公開處刑,明擺著就是引我們出來的陷阱。要是去了,也和把自己喂進佟權(quán)嘴巴里差不離了。”黃晨撫著辛逸林肩膀,“應(yīng)該不會,宋時已經(jīng)沒了,就算冒險把阿宛救回來,她也,”她罕有地在話中頓了頓,“……她也活不久了?!彼鬼m(xù)道,“最清楚這一點的就是屠梓。”這綁定哨向的生死定律,本來還是屠梓告訴他們的。辛逸林并沒有被安慰到多少,人不見了,可能處于危險之中,但派人出去找風險太高,實在兩難。浪涯沒有考慮太久:“我出去找。”自己的向?qū)?,本來就該自己找,“找到了我再回來,萬一中途要撤走什么的,也不必冒險給我留線索了?!?/br>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辛逸林點點頭,讓黃晨數(shù)了一人份的救急藥品給浪涯帶走。還得爭分奪秒。趁著大清早人還不多,浪涯背著一個不大的背包就離開了救助中心。蓋著鴨舌帽低著頭走在巷間,其實浪涯遠沒有他給辛逸林表現(xiàn)出來那么鎮(zhèn)定。自己的向?qū)щx開他到了一個連感應(yīng)都模糊的距離——單單這個事實就給他的精神帶來了不輕的壓力,像抑郁一般,基本可以算是一種生理癥狀,不是強行振作可以解決的。……綁個屁的定。繃著一張臉,浪涯自己也知道自己狀態(tài)不好,卻控制不了開始發(fā)抽的大腦。……綁了還不是跑了,還不如不綁,好歹腦筋比較清楚,找起人來說不定更快。……到底去哪了!——浪涯最后還是用公園的飲水機把發(fā)熱發(fā)脹的頭腦沖了一遍。稍微冷靜下來之后,他坐上了路線覆蓋范圍最廣的環(huán)城公車。在公車上,他一路嘗試感知,總算憑感應(yīng)的強弱得到了一個大致上的方向。……這樣一步一步找,總會找得到——他對自己說。然而。一個星期后。……不在!哪里都不在!靠在高架橋底的水泥柱上,浪涯粗喘著氣,接近崩潰邊緣。他用那樣的方法已經(jīng)找了三個城市,但感應(yīng)微微增強到了某一個完全稱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