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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七七八八,他心中一片驚濤駭浪,又是一片靜如死水,五味混雜一團,根本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了。喻青崖有些迷茫,爹爹是離國人?這怎么可能?自己從小與爹爹生活在一起,幾乎是朝夕相見,爹爹是最疼自己的人,自己是爹爹最親近的人,而現(xiàn)在……喻青崖感覺,自己與喻風酌變得甚為陌生,竟是絲毫也不了解的。大夫們給喻青崖診治了一番,所有傷口皆包扎完畢。喻青崖的肋骨并沒有斷,腿也未有折,這簡直叫官員與大夫們狠狠松了一口氣。包扎完畢,大夫們便退了出去,不多時又有侍女端著好消化的清粥入內。喻風酌回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就聽到“哐啷”的聲音,隨即是侍女的驚呼聲。屋內的喻青崖將飯菜全部掀翻,呵斥道:“滾出去,本公子不需要你們伏侍。”侍女們嚇壞了,連忙低著頭退出來,一個個模樣都狼狽不堪。喻風酌抬手叫住一個侍女,讓她再端一些個清粥過來,侍女連忙答應。房門“吱呀”一聲又被推開,喻青崖立刻大吼一聲:“滾出去!我不吃飯,也不喝水,誰也不想見,滾!”“爹爹也不見?”一個聲音帶著寵溺的笑意,是喻風酌端著清粥走了進來。喻青崖聽到聲音一愣,轉頭便瞧見來人真的是喻風酌。此時此刻,喻風酌已換了一身黑色的衣袍。與日前總督東廠督主的官服全然不同,這身衣服仿佛更襯喻風酌,讓他看起來年輕了許多。喻青崖心里不是滋味,他現(xiàn)在最不想見的恐怕就是喻風酌了。他不敢瞧喻風酌一眼,不敢聽喻風酌說話。生怕瞧見一個陌生的爹爹,生怕聽到爹爹說出什么讓他震驚不已的話來。喻青崖心中一顫,干脆不說話了,躺在榻上翻了個身,拉過被子想要蒙住自己的腦袋。“嘶——”他一拉被子,登時碰到了自己受傷的腿。雖然雙腿并未折斷,但喻青崖嬌生慣養(yǎng),哪里受過這樣重的傷?還是疼的抽氣不止。“崖兒,”喻風酌快步走過來,道:“崖兒,叫爹爹看看你的腿……”喻風酌剛一走近,喻青崖突然發(fā)難,伸手猛的一推,不只是將喻風酌推的一個踉蹌,還將喻風酌手中托的飯食又砸在了地上。喻青崖道:“你別過來,我也不想吃東西,你走罷。”“喻青崖。”喻風酌被熱粥燙了手背,皺著眉頭甩了甩手,道:“你真以為自己可以在這里為所欲為嗎?仗著我是你爹,覺著我會放任你胡鬧?”喻青崖死死抿著嘴唇,未有說話。喻風酌的聲音冷淡的很,道:“那我要告訴你,我并不是你的義父喻風酌,所以莫要在我面前胡鬧,可知道了?!?/br>“你說什么?”喻青崖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一臉的錯愕模樣。喻風酌冷笑一聲,卻并不重復方才的話,只是說:“我會讓人再端粥進來,你若是膽敢不吃,仔細著我的手段?!?/br>“你說什么……”喻青崖還在追問著,他心里咯噔一下子,瞬間有種如墜冰窟的感覺。喻風酌果然讓人重新端了清粥過來,然后坐在榻邊,準備親自喂給喻青崖吃。喻青崖雙手死死攥拳,就像方才一樣,根本不配合喻風酌。喻風酌將湯匙喂過來,喻青崖一點反應也未有。“吃飯,”喻風酌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強硬的叫喻青崖轉過頭來,將清粥喂進他的口中。喻青崖疼得直抽氣,感覺下巴差一點就要被捏碎,他不得不張嘴,卻又不愿意把入嘴的清粥咽下去,嗆得他差點無法呼吸,“咳咳咳”的大力咳嗽了起來。喻青崖一張慘白的臉,瞬間都憋得通紅,看起來著實有些可憐。喻風酌面無表情,瞧著他又淡淡的說:“好啊,我正想瞧瞧你的骨頭有多硬。若是你不肯老實吃飯,我便叫人去將陳均年帶過來,先將他的雙手砍下來。若是你還不吃,那我就……”“你!”喻青崖聽到喻風酌的話,只覺得脊背發(fā)涼。他爹爹以前,從不會這般跟自己說話。喻青崖死死盯著喻風酌,道:“你不是我爹,不是……你到底是誰……”喻風酌端著粥碗,舀了一勺子,送到喻青崖嘴邊,道:“吃完了,我就告訴你我是誰……”喻青崖不得不吃,若他還不吃,陳均年怕是真的有危險。喻青崖干脆自己將粥碗端了起來,咕咚咚的直接灌下,燙的他“嘶嘶”抽氣不止。喻風酌皺了皺眉,道:“你可莫要將自己弄死,我還要拿你去與荊國那些個人談判用。”喻青崖聽到這話,手上忽然失了力氣,“啪嗒”一聲,粥碗落地,摔了個粉碎。喻風酌見他把粥喝的差不多,雖然碗是摔碎了,卻也并不在意的模樣。喻風酌站起來要走,喻青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喻風酌的手腕。喻青崖道:“你不能走,你還未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你真的想聽?”喻風酌回頭瞧他,道:“不如不知道?!?/br>“我……”喻青崖一時間心境復雜,隨即堅定的說:“我想聽?!?/br>梁風鶴口中所說的jian細,正像厲長生所說,根本不是陳均年,而是荊國皇帝最為信任的總督東廠喻督主喻風酌。陳均年不過是為了要報仇,所以想要對喻青崖暗下下手。只可惜后來發(fā)生了巨變,讓周圍不知情的士兵們一瞧,登時誤會了陳均年,還以為陳均年與突然殺出的離國伏兵是一伙的。喻風酌并非荊國人。甚至他都并不是個真太監(jiān)。昔日里總督東廠橫行一時,喻督主乃是皇上最為信任之人。離國與荊國的仇怨頗深,離國皇帝知道他們與荊國的兵力相差甚多,無法出兵攻打荊國報仇,所以一直想要想個辦法,暗中瓦解荊國。于是上柱國為離國皇上出了個主意,派人暗殺了當時荊國第一紅人的喻督主喻風酌,并派遣離國細作前往假扮喻風酌。“你……”喻青崖不敢置信的聽著這些,目光一瞬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