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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一點,好像也有點……他也不是完全沒有這種感覺。他們所能做到的事情,也許實際上只是些許小事。即使如此,他也想要成為能支撐尚人的力量。他真心那么認為。在尚人身上,存在著什么讓他不能不那么想的東西。就算相遇只是偶然,也切實存在著不會僅僅終結(jié)于熟悉的名為必然的契機。通過以光是襲擊騎自行車上學(xué)的男高中生的兇惡暴行事件為首的一連串事件,他被迫思考了很多。何謂日常中的陷阱——的感覺。所謂的災(zāi)厄,是會不知何時、從不知什么地方落下的東西的自覺。他曾經(jīng)被憤怒和無力感所擊倒,由于無計可施的不安而胸口疼痛。就算沒有實際危害,也不能當(dāng)做是事不關(guān)己。像這樣,洶涌冒出的——感情。無法不去關(guān)心。與其說是單純的同感,不如說是,共鳴。即使如此。周圍的喧鬧好歹也該有所收斂,讓該平靜的事情平靜下去了吧?山下,不……絕大多數(shù)的人應(yīng)該都是如此希望的。明明如此——好死不死,剛剛進入新學(xué)期。而且,還是一大早就……(到底是什么嘛!)一想到這里,山下的不快指數(shù)就全面爆發(fā)。“真是慢死了。中野那家伙在干什么??!”因為煩躁的高漲,他不由自主抱怨了起來。盡管距離約定的時間才過了不到五分鐘,他卻覺得好像已經(jīng)等待了成倍的時間。——然后中野終于進入了他的視野。“……早安。”“哦?!?/br>沒有平時的中野的風(fēng)格。一大早就情緒低落。——不對,是從表情來說就和平時不同。不知為什么,眉心是明顯的皺紋。于是乎,山下微妙地理解了。“難道說……你聽說了?”山下不加前置地詢問后,中野沒有說“聽說什么?”或是“從誰那里聽說的?”,而是無聲地從胸前口袋中取出手機。“你是說這個嗎?”他顯示了手機屏的內(nèi)容。那里,是和山下從乘電車上學(xué)的朋友那里收到的東西一模一樣的內(nèi)容。(啊……果然。)瞬間就,郁悶起來。“是剛才柴田發(fā)來的。”“我是從齋藤那里收到的?!?/br>“既然是電車的懸掛廣告的話,也就是同樣的東西隨處可見吧?”“——多半。”中野盛大地嘆了口氣。“看到這種東西啊。怎么說呢,我簡直就想要不容分說地踹上去哦?!?/br>對誰?踹哪里?為了什么?——山下一概沒有發(fā)問,只是深深地點頭。在早上八點十幾分的時候,櫻坂來到了翔南高中的西側(cè)停車場。雖然說是暑假結(jié)束后的新學(xué)期第一天,不過因為直到三天前為止都在進行課外教程,所以從心情上來說沒什么特別的變化。——原本應(yīng)該如此。但是。看到等在那里的中野和山下這一對的前所未有的僵硬表情后,他的感覺不是“怎么了?”或者“出了什么事?”,而是下意識就冒出了“筱宮發(fā)生了什么嗎?”的念頭。這幾乎已經(jīng)可以說是條件反射了。雖然尚人并不是什么名聲狼籍的麻煩制造者,可是那種一難未去、一難又至般的就連不斷的降臨在他身上的不幸事故,也已經(jīng)是眾所周知的事實。那個讓尚人來說的話就是:“試圖發(fā)揮騎士精神,卻倒霉地摔了個跟頭害自己受傷?!钡臑觚埵录暮筮z癥也才剛剛?cè)选?/br>(這次又是什么?)櫻坂下意識皺起眉頭。“櫻坂,來一下好嗎?”中野低沉的音調(diào)進一步加強了他的不祥預(yù)感。“——怎么了?”“就是……這個?!?/br>中野打開手機遞到櫻坂眼前。——瞬間。櫻坂的眉頭危險地挑了起來。(……真的假的?)他緊緊地凝視著那個畫面,好像要將內(nèi)容吃下去一樣。“好像是電車中的懸掛廣告。”在那上面,以“緊急預(yù)告”的名義,【窮兇極惡的混蛋父親的逆襲?。 ?/br>【就算是視野中的垃圾也有自己的說法!】【名?!癕ASAKI”的親生父親赤裸裸的告白本近日發(fā)售!】同時具備了刺激性和挑釁性的文字。“你聽說了什么嗎?”——沒有聽說。(話說回來,為什么問我這個?)櫻坂無聲地回瞪了回去。“這個是真的嗎?”他逼問。不是什么惡劣的玩笑或是惡作劇嗎?“是真的吧?沒有理由為了單純的玩笑而掏錢吧?”如此嘀咕的中野的口氣,也因為另外的意義而尖銳。愚人節(jié)早已經(jīng)過去。既然會如此明確的打廣告,也就能清楚并非是單純的惡作劇或是玩笑。但是——可是。如果這個是事實的話,就已經(jīng)超越了惡劣的地步,只能用兇惡來形容了。(一般人都不會那么做吧?)櫻坂在內(nèi)心咆哮。(為什么?)說到底,還是他人的事情。并非當(dāng)事人的外人,只能徹底充當(dāng)旁觀者。盡管對此心知肚明,但是洶涌而上的怒火還是無法消失。到底在想什么呢?為什么能做得出這種事情來?“與其說是惱火,不如說是真的讓人無法置信。不光是那個做爸爸的,還有那些試圖用他人的不幸來賺錢的家伙們。”山下的危險語言,代言了櫻坂的心聲。就算那個只是乳臭味十足的理論,對于過于丑陋的現(xiàn)實也不會消失。“為什么呢……”中野輕聲地嘀咕了一句。“什么?”“就算那個爸爸被筱宮的哥哥稱為‘視野中的垃圾’,被弟弟用球棒打到骨折,說到底也是自作自受吧?”那當(dāng)然。因為對著天空吐口水,必然會落到自己身上來。“這種根本就算是倒打一耙吧?”就連外人也一目了然的理論,有人為什么就是不懂呢?“我完全無法理解筱宮的父親為什么會對自己的孩子們過分到這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