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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股甜甜的奶香味。他左右環(huán)顧了一番四周的環(huán)境,這是一個大房子的客廳,風(fēng)格溫暖又干凈,窗外是高大的綠色植物和高聳的白色圍墻,連同那艷陽高照下那波光粼粼的露天游泳池,上邊漂著一個小黃鴨形狀的游泳圈,入目的一切都驚人的熟悉。只是因?yàn)橐曇鞍艘蝗?,而顯得天花板都頗為高大和難以企及,這是原主上輩子午夜夢回時心心念念想要回到的地方。原主充沛的情緒還存在身體里,以至于讓殷明麓,視線中見到那個面容冷峻,眉眼英俊的男人一步步朝他走來時,還沒徹底控制身體意志,眼淚就突然決堤了。幾乎是瞬間,他如一輛轟隆隆的小坦克,朝那人的懷里撞了過去。原主胸腔里積累的怨氣還未消散,他心想也許上輩子的自己微不足道,但他重視家庭、重視家人,為他們掏心掏肺,努力做一個所有人眼中的好兒子、好弟弟、好侄子,可當(dāng)血緣檢測報告出來后,他得到的下場卻是無情的拋棄,還被人莫名其妙的安排了一場死亡,怎么可能沒有怨恨?他也是一個活生生有血有rou、有情感的人??!所以,當(dāng)年輕俊美的殷云裘重新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時候,殷明麓是真的無法控制住眼淚,心中也翻滾起一股強(qiáng)烈的想要發(fā)泄傾述的情緒。他很想知道,為什么上輩子直到他死之前,對方都沒出現(xiàn)過。他也想質(zhì)問對方,親生血緣真的有那么重要嗎?你養(yǎng)我十八年,這十八年我能察覺到你是真心把我當(dāng)兒子,我也是真心把你當(dāng)親爹的。哪怕沒有血濃于水,但也那份父子感情也絕對熱烈真摯!你養(yǎng)我小,我養(yǎng)你老。我們不都是說好的嗎?難道拋去血緣,十八年的感情就可以說沒就沒的嗎?因?yàn)橐竺髀茨挲g還太小,沖上去只能抱到男人的大腿,他軟軟的手剛摸著西裝褲,就已經(jīng)哭了。為了不被拉開,他兩只小手還并用,緊緊地抱著男人的腿哭。冷不丁的突然被香香軟軟的一團(tuán)抱住,趕著去上班的殷云裘登時手腳僵硬,尤其是這個孩子還哭得如此委屈心酸,仿佛在爆發(fā)生命的質(zhì)問,又似在宣泄自己受了冷落。這讓他想起,當(dāng)初剛見到這孩子的時候,小家伙還是襁褓里的嬰兒,卻伸出小小的手,軟軟地抓住他的一根手指,調(diào)皮地握了握,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好似會說話。可愛的小臉上也綻放著笑容,咯咯咯的笑聲不絕于耳。連護(hù)士都在驚嘆,說這孩子與自己有緣,見了父親,孩子的笑聲就沒停過。當(dāng)時的他心里習(xí)慣性地反駁著,心想這孩子也許是天生的樂天派,對每個人都這么熱情,見了誰都眉開眼笑的。但不可否認(rèn),那一刻,他冷硬的心有了一小塊的塌陷。尤其是這孩子本來還可愛地歪著頭,卻在他打算走人后,馬上哇哇大哭,那種泫然欲泣的小眼神看得他就像陷入了魔怔一般,心跳漸漸加速,大腦也開始眩暈,不知道是該繼續(xù)抱著孩子,還是放開他,只能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然后被尿了一身,也舍不得放開懷里軟軟的一團(tuán)。第一次體會到為人父母在面對新生命時的笨拙。他在孩子就笑,他走孩子就哭,這孩子果然與他有緣,當(dāng)時青澀的他如此自作多情的想著,忍不住也笑了。他不是不喜歡這孩子,只是他的工作量注定了他的忙碌,陪伴孩子的時間自然有限,再加上孩子漸漸長大,從牙牙學(xué)語到蹣跚走路,顯然更親近他的母親,這讓男人常常感受到某種被拋棄的失落,反正他也不是喜歡勉強(qiáng)的人,便任由孩子自由發(fā)展。可如今這孩子卻突然撲過來抱著他,二話不說開始哭,這讓他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心中充滿了別樣的心疼。他更愿意見到孩子的笑臉,而不是這仿佛全世界都要塌下來的眼淚,他半蹲下來,艱澀地哄道:“怎么了,寶寶?受什么委屈了?”他一邊哄勸,一邊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突然忍不住停了動作。因?yàn)橹钡竭@孩子哭了,殷云裘這才第一次近距離仔細(xì)看清小兒子的那雙眼睛,烏溜溜的瞳仁很大,卷翹的眼睫毛還掛著幾顆要掉不掉的小淚珠。這眼型偏圓,看上去又秀氣又討喜,跟殷家人獨(dú)特的鳳眼其實(shí)不太像,他一直都這樣覺得。但奈何太多親朋好友都笑稱,這孩子與他小時候幾乎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漸漸的,殷云裘也信了。不過這會兒他又瞧了半天,依然覺得小兒子長得與自己不太像,也許更像他的母親,殷云裘心想,但那可憐巴巴仰著小臉兒的模樣依然可愛極了,像個降臨人間的小天使。因?yàn)閷?shí)在是情緒上來了,殷明麓替原主哭了好一會兒才止住,殷云裘此刻熟悉的俊臉在他眼前放大,那溫柔的神色和笨拙的詢問,簡直與上輩子對原主避而不見、最后冷冰冰地來參加葬禮的絕情形成鮮明對比。他情不自禁地啜泣著,而殷云裘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安慰的方式到底出了什么問題,溫言細(xì)語并沒有奏效,畢竟他缺乏經(jīng)驗(yàn),親手抱孩子的次數(shù)也屈指而數(shù),見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時不時還抽空打了個嗝,那小小的胸脯劇烈起伏,幾乎要背過氣去。殷云裘被哭得心煩意亂,他不是煩孩子為什么一直哭,而是害怕孩子哭壞了嗓子。為了讓孩子不哭了,他情不自禁伸手去接孩子的眼淚,觸碰到那淚流滿臉的白嫩臉頰時,那柔軟濕潤的觸感讓他心中一顫,下意識就走到沙發(fā)處,把大腿上粘著的孩子抱到懷里,繼續(xù)哄著。他的動作生疏,不太嫻熟,他甚至覺得,孩子這樣被他抱著,應(yīng)該會不太舒服。不過這個小娃兒似乎跟他想象的不一樣,被他抱起的瞬間停了眼淚,小屁股在他懷里拱了拱,自發(fā)地調(diào)整了位置,似乎覺得這姿勢舒服了,然后小手繞上他脖頸,小嘴兒一呶,又開始大哭特哭。殷云裘:......而此時,聽到樓下的動靜,安美君來到樓底,她一雙美眸微睜,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沙發(fā)上的男人。那個正在哄孩子的男人生得十分年輕俊美,偏薄的唇微抿時,像是北國邊線凜冬的雪,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但這份貴公子般的矜持冷淡,卻照樣吸引無數(shù)女人如同飛蛾撲火般為他前仆后繼,心甘情愿做他的情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