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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屬實,助理小陳還專門走訪了一趟安美君的娘家,果然發(fā)現(xiàn)了安美君家里最近新添置了許多家具,父母也購置了新房,甚至連今年剛成年的小舅子安俊也買了一輛跑車。聽到助理小陳是殷云裘的人,安家人態(tài)度親和得近乎諂媚,等到對方詢問安美君給他們買的東西,開始連連擺手,表示這是他們自己去向銀行貸款買的,跟安美君沒有半點關系,安美君并沒有花丈夫的錢來補貼娘家。安俊甚至跳出來說,自己那車是好兄弟借他的,暫時停在他家車庫里,真的只是暫停幾天而已。小陳:“......”心想難道他臉上寫著“傻瓜”和“好糊弄”幾個字嗎?他調(diào)查之前可是先走訪了安家附近的街坊鄰里,那些人對安家出了個好女兒無不是羨慕嫉妒恨,安家最近新添置了什么,可最瞞不過他們的火眼金睛,助理小陳一詢問起,便一五一十地全說了。而安美君家里確實也有一個遠方侄女,長得白白胖胖很是可愛,給女孩子買衣服玩具這點倒是說得通了。不過他依然裝作自己很傻的樣子,點了點頭。調(diào)查完畢后,助理小陳就把資料都整理打印出來,直接交給了老板,而瀏覽完所有資料后的殷云裘臉色越來越黑,眉間更添了幾分陰郁。其中還包括了安美君一周的行蹤,譬如去美容院兩三次,逛大型商場四五次等等,每一筆賬單都是以萬起價,單筆消費并不驚人,但是累積起來,數(shù)額卻足夠駭人。殷云裘自己不好享樂,因此沒想到女人花錢的行動力竟如此驚人。尤其是殷云裘接收安美君母子,并沒有打算從此養(yǎng)女方家庭全員的意思,畢竟那是殷家?guī)状鄯e下來的財富,他本質(zhì)上是一個商人,為了兒子娶一個漂亮的老婆,企業(yè)并不是從此就與那女人與女方全家共享這份利益蛋糕的意思。結(jié)果他在資料上看到了什么?。堪哺赴材盖澳昃屯诵菰诩?,時間正好是安美君入主殷家以后,明明這對夫妻今年才雙雙剛滿了四十五歲,距離法定的退休年齡還有一段時間,卻已經(jīng)賦閑在家,而安美君的親弟弟安俊也整天在街上游手好閑,從職業(yè)學院畢業(yè)后,年滿十八了也不去找一份工作。這么一大家子,根本沒有收入來源,卻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著好日子,靠誰養(yǎng)這點似乎顯而易見了。看來他平時真的太縱容安美君了,還沒成為女主人就已如此風光恣意,如果成了女主人這還得了,殷云裘頭疼地揉了揉太陽xue。顯然,他已經(jīng)看出了,安美君揮霍無度、虛榮成性,甚至在家里會虐待孩子,并不是一個好的結(jié)婚人選,更不是一個賢妻良母的代表,如果再把寶寶繼續(xù)交給對方撫養(yǎng),也許會把孩子培養(yǎng)成什么樣子,殷云裘根本不敢想象。可是讓一個孩子離開自己的親生母親,這未免又太過殘忍。他心里正默默感嘆著,陷入兩難的境地時,就看到小兒子白里透粉的小臉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rourou的小手抓著他的西服,自發(fā)地往他懷里爬,殷云裘僵硬了片刻后又恢復如常,調(diào)整了自己的姿勢,讓小小一團的孩子在他身上爬得更順利。爬到頂了,小孩兒兩段粉嫩嫩如藕節(jié)似的小臂膀就那樣巴著自家父親,手里還抓著一個用來磨牙的小餅干。孩子吃完了,殷云裘順手又從餅干盒里拿出一片遞到他嘴邊,小家伙似乎很習慣了別人的投喂,跟小動物似的嗷嗚一聲張開嘴,吃相很是可愛,那小腳也跟著到處晃。殷云裘的心很快就平靜下來,不過很可惜的是,喂了小半盒,他再繼續(xù)遞餅干的時候,孩子的小臉就開始躲了,小嘴兒也微微撅起,表達出自己不想再吃的想法。他只能遺憾地放下了餅干,緊接著小家伙又嫩嫩地道:“爸爸,我渴了~”殷云裘心情又稍微明媚起來,他抱著孩子,從牛奶盒里拿出一瓶牛奶,遞給了孩子,感受到孩子身上滿滿的奶香氣,他似乎徹底下定了決心,突然道:“明麓,你是喜歡爸爸還是mama?”“爸爸!”殷明麓毫不猶豫地道。“那如果爸爸和mama分開了,你想跟爸爸在一起還是mama在一起?”殷云裘放緩了語氣。“爸爸!”這還用說嗎!殷明麓恨不得小腳蹬幾下,以示自己的決心。可殷云裘并不相信一個三歲小孩的信口承諾,他知道孩子都是一張張白紙,誰對他好,他就喜歡誰,誰在他眼里就是彩色的,這種喜歡在漫長歲月里看來并不能作數(shù)。他只相信白紙黑字的協(xié)議,于是他拿出了一份打印出來的聲明,上面表示寶寶,即殷明麓本人是自愿跟著父親生活,并且以后不能后悔。不過這份協(xié)議有很大的cao作空間,只說了孩子跟隨父親生活,但沒有完全割裂孩子與母親的聯(lián)系,而且這份協(xié)議,如果孩子長大成人后不愿意遵守了,完全可以自行撕毀,這已經(jīng)算是一個利益分明的商業(yè)世家最大的讓步了。殷云裘自認自己不是一個好人,他對骨rou相連的孩子是柔情的,但對愛情、女人甚至是妻子的方式更傾向于給予物質(zhì),他能保證自己親情的長久,卻不能保證愛情,但他依然能在自己有限的資產(chǎn)中,對婚姻對象持續(xù)地付出金錢,以保證對女方青春歲月的公平。所以哪怕他不會娶安美君,他也能保證,一直給予安美君金錢,保證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也不會完全阻止她跟孩子明麓的聯(lián)系。饒是如此,殷明麓傻眼了,小臉盯著協(xié)議,發(fā)起了呆。而殷云裘這才意識到孩子估計不認識字,于是帶著他的小rou手,一字一句地解釋清楚,最后遞上一只鋼筆。他承認這有哄騙無知孩童的行為,但他不在乎,安美君會打孩子,完全不是一個合適的母親,寶寶跟著對方是不會幸福的,更甚者,如果讓孩子在安家那種氛圍下長大,也許成年后又是一個年紀輕輕就輟學、油嘴滑舌的安俊,殷云裘自然是不會允許的。鋼筆太重,殷明麓小手抓著鋼筆,“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殷云裘這才想起也許明麓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更別說是寫字了,而且“麓”這個字筆畫還特別多。就在他想著,要不要卑鄙地“代簽”時,小孩兒似乎跟他想象的不一樣,突然原地起身,噠噠噠跑回書房,拿了一個印章底下的紅泥出來,興沖沖道:“爸爸,我不會寫字,我畫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