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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祖宗跑的方向,心里大呼不妙。三三倆倆對視一眼后,幾人跟上,一人脫離隊伍,朝養(yǎng)心殿去了。殷明麓沒注意到自己身后跟著的小太監(jiān),他直接走向后花園,那里一群姿容俏麗的鶯鶯燕燕,他知道劇情,但沒見過女主秦曼曼本人,原主的記憶中停留著的也是對方在寵妃系統(tǒng)的加持下,宛若禍國妖姬般極美的模樣,對于現(xiàn)在還是秀女、姿色普通的秦曼曼毫無印象。他本以為自己要花一些時間辨認(rèn),結(jié)果一眼就找到人了。沒辦法,在一干秀女中,女主秦曼曼實在太顯眼了,完全站在人群邊緣,看上去仿佛被排擠似的,但仔細(xì)看,卻能看出是此女態(tài)度傲然,不屑于這些“庸脂俗粉”同流合污。“不就一個風(fēng)箏而已,又不是沒見過,這群女人真是沒見識?!鼻芈幌?yún)⑴c這種無聊的話題討論,于是站得遠(yuǎn)遠(yuǎn)的,甚至覺得這群古代女人真是胸大無腦,見個風(fēng)箏都那么激動。系統(tǒng)無語道:“那風(fēng)箏肯定不是宮人放的。”這個時刻宮女內(nèi)監(jiān)們都在輪值,敢在紀(jì)律森嚴(yán)的皇宮放風(fēng)箏的人,數(shù)量完全屈指可數(shù),肯定不是皇親國戚就是后宮嬪妃。而且宮女們就算是偷閑玩樂,肯定也沒膽那么招搖,放那么鮮艷的風(fēng)箏,所以完全可以排除宮人的可能性。沒等系統(tǒng)把分析說出來,希望宿主留心一下,就感受到了檢測系統(tǒng)的波動,它發(fā)出一級警報:“半刻鐘后,帝王會來花園這里,請宿主早做準(zhǔn)備!”什么?皇帝會來?難道剛剛那花里胡哨的紙鳶居然是皇帝放的?這真是令人難以想到??!秦曼曼心下一凜,顧不得思索再多,也懶得理會系統(tǒng)繼續(xù)叮囑什么“宮中規(guī)矩甚多,帝王蒞臨,希望宿主言行利落大方、舉手投足帶上氣度,好給陛下留下好印象?!?/br>畢竟帝王蒞臨花園,提前見到她們這批秀女,這可是她出頭的最好機會!她趕緊從隨身的荷包掏出自制的毫筆,沾了沾脂粉,動作熟練地往自己臉上扇了扇,還有染色的唇彩,給自己的唇抹了一番瑩潤的色澤,再對著迷你小鏡照了一下,以確保自己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浸潤著精致秀氣。秦曼曼古怪的動作吸引了其他秀女的注意,她們皺著眉道:“秦曼曼這是在作甚?竟拿寫字用的毫毛筆往自己臉上刷?”“沾的是脂粉?難不成她是在梳妝打扮?可她沾脂粉有何用?在座的都是女子,她又打扮給誰看?”一名秀女如此疑惑道,很快就有人給她解答了。因為很快,就有一身穿明黃袍子的男人出現(xiàn)在花園里,天底下敢穿明黃色并大搖大擺出現(xiàn)在后宮的,除了年輕的九五之尊,還能有誰?這完全沒料到的人選令眾女震驚,恍恍惚惚地跪下了。緊接著,當(dāng)她們發(fā)現(xiàn),在一群灰頭土臉、面容素凈的秀女中,唯有秦曼曼妝容精致,又該是如何的氣極。且對方在覲見時那聲音清脆婉轉(zhuǎn)如枝頭的百靈鳥,那躬身行禮的姿態(tài)又是如何的大大方方,很明顯的,對方早猜到陛下要過來,卻故意不告訴她們!想讓她們出丑,這樣對方就能脫穎而出了,真是好算計!幾乎是瞬間,秦曼曼成了這群秀女心頭的共同敵人!如果秦曼曼能抓住這次機會,一飛沖天,徹底從秀女們脫離還好。不然如果脫離不了,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一群被觸犯了利益、嫉妒心泛濫起的女子們,同住一個屋檐下,會使出什么樣的手段排擠一個人。不過秦曼曼不在乎,她滿心滿眼只有那個高大俊美的男人,她癡癡地看著那雙如墨玉般深邃的眼睛和粗淡相依的劍眉,只是閑閑站立,便透出一股久居上位的攝人氣勢。這是全天下最尊貴強大的男人,而如果能名正言順地站在對方身邊,那她就是全天下最尊貴風(fēng)光的女人,接受著世間所有的艷羨。秦曼曼為自己的想象而心潮澎湃起來,甚至隨著帝王的腳步越來越近,臉色泛起紅暈,一顆心如小鹿亂撞。可是出乎意料、令她迷惘的是,直到她們跪得腿都發(fā)麻了,那仿佛被針扎般的酸綿感鉆入膝蓋,帝王沒讓她們這群跪地的秀女起身,而是站在原地一言不發(fā),目光冷冷地注視著門口,仿佛在等什么人出現(xiàn)。那表情沒有不耐,沒有急切,而是極有耐心的等待。她悄悄地抬眼看,能察覺到對方身上那如置身冰天雪地般的寒氣,眉眼間陰郁,那壓迫感讓人大氣都不敢喘,可偏是這樣,反而更有一種令眾女傾心的神秘魅力。忍不住也看向花園門口,心里懷著一分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心想那個能讓帝王心甘情愿等待的人,到底是何等人物,想必是一名絕色佳人吧?結(jié)果卻等來了一個懷抱著彩色紙鳶、眉宇純凈如稚子的小少年,秦曼曼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還記得去年畫舫上的事。比起去年,那位小少年長高了一些,五官雖是精致俊俏,但那臉頰還尚帶著幾分未褪去的嬰兒肥,看上去粉嫩多rou,但怎么也跟傳說中的絕代佳人相去甚遠(yuǎn)。秦曼曼迷茫了,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跪久了,腦子糊成一團漿糊了。沒想到謝厭竟然在這里,而且那張臉又沉又冷,殷明麓才是徹底駭了一跳,抱著那欲蓋彌彰的風(fēng)箏,一時間有幾分心虛。他能理解謝厭,但凡只要是個男人,都不會愿意自己的狩獵地盤上,出現(xiàn)一個男性生物吧?哪怕是譬如撿風(fēng)箏這種情有可原的事,哪怕那個人還沒長開。沒等殷明麓先道歉自己沖撞了秀女,謝厭就開口了。“怎么出來胡鬧了?為何要自個撿風(fēng)箏,你身邊伺候的人呢?他們沒手幫你嗎?”男人語氣冷淡,那話語中所指責(zé)的事,卻讓殷明麓后邊的幾個太監(jiān)冷汗直下,當(dāng)場跪下。“是我自己想撿,我以后不會了?!币竺髀礊樯磉吶碎_脫,見景帝不在意自己出現(xiàn)在后宮的事后,才小小地松了口氣,心頭也不那么緊張,畢竟他也是第一次見到謝厭那冷冰冰、不復(fù)溫和的面容。“走了,這里沒什么好待的?!敝x厭強勢地將少年拉過來,嘴上說得說得輕描淡寫,但那注視著花園秀女的眼神卻隱含著警惕。一看皇帝第二次在自己面前轉(zhuǎn)身走人,秦曼曼急了。秀女也不過是宮中等待皇帝臨幸的群體之一,除非機緣巧合或者等待皇帝翻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