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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依然知道她常逛青樓的美名已經(jīng)傳揚天下了,因此也只是低頭稱是。 木將軍又問道:“你覺得我家西子怎么樣?” 莫依然聞言一驚,說道:“西子將軍很好,我們也是不錯的朋友。我也想看她嫁個好人家?!?/br> 木將軍的眼光滅了滅,道:“我明白了。” 莫依然只覺得心里難過。老將軍這哪是在嘮家常,分明就是在安排后事啊。可見這病,真的不好了。 木衡喘了口氣,說:“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不懂。只是以后要麻煩你多照顧她了。” “我一定竭盡全力?!蹦廊徽f。 老將軍點點頭,說:“還有兩句話,我要告訴你。附耳過來?!蹦廊坏拖律碜樱宦犂蠈④娬f道:“淮安王,丞相。若想安身立命,這兩派誰都得罪不起,切記?!?/br> 莫依然點頭:“是,我記下了?!?/br> 老將軍嘆了口氣,說:“好了,我累了,你去吧?!?/br> 莫依然走出門外,就見木西子正抱膝坐在樓梯上,眼中含淚。莫依然在她身邊坐下,說:“老將軍的病,怕是不好了。” 木西子聲音發(fā)悶:“你看出來了?!?/br> “他剛才向我提親來著,我回了,”莫依然說,“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br> 木西子的臉埋在臂彎里,肩膀微微抖動。將門女子,竟是連哭都哭得這么倔強。 莫依然說:“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有句話我想提醒你?!?/br> 她對木西子說道:“老將軍最后一個愿望,無非就是想看你找到個好歸宿,過得幸福。你如果心中已經(jīng)有人,就早些決斷吧,好讓老人安心。晚了,怕就追悔莫及了?!?/br> 木西子抬起頭來,道:“如此,能讓父親安心么?” “你心里有人,對不對?”莫依然問。 木西子點點頭,說:“可是,我不能嫁給他?!?/br> “為什么?” “因為我怕……” “怕什么?” 木西子只是搖頭。 莫依然嘆口氣,說:“你怕,就說明還沒有發(fā)生。為了未知的恐懼而放棄眼前的幸福,你覺得值嗎?” 木西子沉默。 “西子,人生不過百年。與其瞻前顧后,不如讓自己快活?;畹脼⒚擖c吧?!?/br> 莫依然站起身來,說:“我言盡于此。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盡管說出來,我和你哥哥都會盡力。不過人生大事,還是要你自己決斷。” 莫依然說完拍拍她的肩膀,起身離開。 當(dāng)時的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一番話竟會引起如此一番變動。 那是兩日后的早朝,圣上宣旨,封大將軍木衡之女木西子為貴妃,十日后以皇后之禮迎娶。 為皇后之外的女子辦如此隆重的冊封禮,還真是頭回聽說。 此次大婚突然且倉促,等到她真正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是大婚當(dāng)天了。莫依然與眾臣位列兩旁,跪在九重丹陛之下,看著盛裝華服的木西子,心中不禁慨嘆。沒想到,她心中那人,竟然是天子。 大婚之后,她們只見過一次,還是在皇宮的宴席上。木老將軍尚在病中,莫依然以老將軍門生的身份出席。宴會喧鬧,更襯著眼前的月色如水。她們隔著一段漢白玉的欄桿站著,莫依然側(cè)頭看她,只見她濃妝華服,英姿盡斂,看不清表情。 “你很奇怪是不是?”木西子問。 “不是,”莫依然答,“只是覺得有點突然?!?/br> “對我來說一點都不突然,”木西子說,“我從十四歲那年,就已經(jīng)決定嫁給他了?!?/br> “那你為何拖到現(xiàn)在?”莫依然問。 “因為我怕。我不想被囚禁。我怕一代新人換舊人,君恩難測,我不想斷了自己的后路,”她說,“我要嫁的,是當(dāng)年那個為我采桑子的少年,不是人稱萬歲的皇上。天下只有他一個人是萬歲,又怎么能赴我的白頭之約?”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又改變主意了?因為木老將軍?”莫依然問。 “對,為了還我父親的心愿,也為了圓我自己的心愿,”木西子沖她一笑,說,“你說得對,我不能因為對未知的懼怕就止步不前。現(xiàn)在想想,竟連怕他變心這個想法都是可笑的。想天下女子千萬,除了我,還有誰值得他愛呢?” 那一刻,她美得驚心動魄。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便再沒有女子能及得上她了。 莫依然心中慨嘆,又有多少女子,能有這樣的信心和勇氣? 半個月后,皇上攜貴妃游幸京郊章華園。木老將軍的精神似乎因為這場大婚恢復(fù)了不少,也被移入章華園療養(yǎng)?;噬虾屠蠈④娺@一走,整個虞國的軍政要事就全落在了淮安王和丞相的身上。 淮安王莫依然已經(jīng)很熟悉,可是這位丞相她還鮮少有過交往,有印象的幾次便是宮中宴飲的時候。丞相李氏乃是當(dāng)今圣上的母族,李氏也是名門望族,在朝堂中根基很深。幾次議政堂朝會就能看來,連淮安王都忌憚幾分的人物,實力定然不容小覷。 那次巡查之后的賬本一直在莫依然手里,淮安王仿佛忘了一樣,再也沒提過。莫依然猜他心里應(yīng)該有打算,索性也不問,只是仔細(xì)收好。她是諫議大夫,又是新任,因此議政時多是旁聽,只看著三省六部的人自己掐架。看得多了,對朝中的幫派的分布也有了些了解?;窗餐醯膭萘Χ嘣诒?、刑、工三部,與軍中大將們也有不少聯(lián)系;而丞相的勢力則把持著吏、戶、禮三部的大權(quán),因此朝中官員多是他的親舊門生。眼看著裙帶關(guān)系在朝中盤根錯節(jié),莫依然是看在眼里,卻半個字都說不得。 ☆、第十七章 朝堂上,淮安王甚少引她發(fā)言,可是朝會之后卻常常叫她到御書房。這個御書房似乎更像是王爺?shù)?,從存放奏折的架子到窗前擺的劍蘭,無一不是按照他的習(xí)慣。莫依然心里不禁疑惑,既然這淮安王已經(jīng)掌握朝政大權(quán),為什么仍舊對相黨的勢力百般忌憚? 這之中,到底還有什么她看不到的糾葛? 這一日朝會之后,淮安王留她在御書房議事,說得也不過就是加固堤壩防止水患之類的無關(guān)痛癢的事。議事完畢,莫依然退到門邊,忽然心中一股意氣激蕩,轉(zhuǎn)而折返了回來。 “王爺,臣有話要說。” “說。”淮安王頭也沒抬。 “王爺可還記得當(dāng)年那個朔國特使?”莫依然望著他,果然,他抬起了頭,“他并非只是個特使,他就是朔國國王,渾元。這個人精通漢學(xué),為了了解虞國不惜親身犯險。而且,他也確實有勇有謀,從他與我們聯(lián)合奪權(quán)就足以看出這個人的決斷。我的意思是,這樣一個人,怎么容許自己一直困居北方蠻荒之地?” 淮安王靜靜看著她。 莫依然繼續(xù)說道:“王爺再想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