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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我當丞相那些年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

分卷閱讀22

    ,卻正看到眼前經(jīng)過的一處戲樓。

    樓前頭牌,掛的竟然也是那出

    她的耳邊忽然回響起一個聲音:“別一口一個王爺?shù)?。我母姓姓薛,字牧臣,你就叫我薛老板吧。?/br>
    牧臣!牧臣是淮安王的字!

    那個金帛上為什么會寫著淮安王的字?金帛是用來寫什么的?詔書!而且,夾絲的金帛,應(yīng)該是遺詔才對。莫依然被自己接下來的推斷嚇了一跳:難道,當年太宗皇帝指定的傳位之人,竟是淮安王???

    那么,當今圣上是怎么回事?!莫非是篡位?這不是沒有可能。當今圣上的母親是李皇后,憑李家在朝堂中的勢力,搞個宮變什么的不是問題??墒沁€有一點說不通,如果是宮變,那么為了永絕后患,原來但子應(yīng)該被殺掉才對,就算不殺也該是終身囚禁,又怎么會有現(xiàn)在執(zhí)掌朝政一半大權(quán)的淮安王?莫依然眼前仿佛又出現(xiàn)了那一次御書房中,他面色如常地坐在龍椅上的樣子。

    不,那不是宮變,而是一次談判?;窗餐跤捎谀硞€不知名的原因放棄了皇位,向他的弟弟稱臣,可仍舊不放皇權(quán)。所以,整個虞國真正的皇帝,其實是淮安王!

    想到這兒,她已經(jīng)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個結(jié)論雖然看似荒謬,卻是唯一合理的解釋。木西子一定是在嫁入皇宮之后發(fā)現(xiàn)了這個真相,卻礙于皇室機密不能說出口,才這樣旁敲側(cè)擊地提醒她。

    另一股勢力一想便知。如今朝堂上唯一能和淮安王抗衡的,就只有李氏一族了。李氏是當今圣上的母族,如此推斷合情合理。沒想到,他們的力量,竟已經(jīng)強大到能廢立君王的地步。

    原來,當年談判的兩股勢力,一直沒有停止較量。

    她忽然想起木西子的話:這個朝堂的水太深。

    她想到之前在御書房中,她對他說的那番話。當時他眼神莫測如海,卻仍舊什么都沒有說。那眼神讓她想起下山的猛虎,藏起利爪,只為了等待最好的時機。

    莫依然心下慨嘆:淮安王,你究竟有多么深沉的心機,才能這么多年手握皇權(quán),卻隱忍不發(fā)?

    她只道自己的思慮謀劃天下無人能及,沒想到今天竟敗了一陣。她心里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淮安王,你的心有多大,究竟能藏多少事呢?

    轉(zhuǎn)念又一想,謀大事者多不愿橫生枝節(jié)?;窗餐趺媾R著如此的博弈,她的事,他應(yīng)該顧不上的。

    那么,眼下她應(yīng)該還算安全。

    本著這樣的心,她處處小心謹慎,再也不與他有接觸。一個月來,倒也風平浪靜。

    一個月中文淵閣又舉行了幾次議題會,最終拍板敲定,仍舊采用孫學士的“大學之道”論題。莫依然心下苦笑,如此結(jié)果,科舉之悲,朝廷之悲。

    題目定下就可以開始準備試卷了。莫依然身為長史,試卷的印刷和分配是她分內(nèi)的事。從試卷的選紙、訂墨、試印到最后的大批量印刷和分往考場,甚至這之中的保密工作,都是由她負責。還好這一切都有章可循,因此不至于忙中出錯。

    第三次試印之后,她拿著密封的樣卷請丞相示。丞相和文淵閣兩位學士看過之后都表示滿意,她就原樣封了,帶回去當做樣本準備印刷。為了保密,科舉的試卷仍舊采用整板印刷,一旦用完即刻銷毀。莫依然一直等到第一批試卷印出來才放心。

    走出文淵閣的時候太陽都已經(jīng)落到西邊了。門外轎夫抽著旱煙等她,她擺了擺手叫他們先回去了。忙了一天骨頭都僵了,她決定走走路去去乏。

    文淵閣的側(cè)門正對著一條狹窄的小巷。巷子用青石板鋪路,日子久了石板磨得光如鏡面。此時夕陽正好,一道金光射下,只照得路面如同湖水般漾著粼粼的波光。如此美景,怎能辜負?她踏著金光行走,兩袖清風。

    一道黑影被日光拉長,一直延伸到她腳下。逆著光看去,似乎是一架馬車停在那兒。從車上走下一人,走近了才看出是丞相府的主事,李信。

    他一身藍袍,行止也是儒雅,初見面還以為是個小吏,沒想到居然是丞相府的下人。他走到她面前,躬身行了一禮,道:“莫長史,我家相爺有請,請上車。”

    今天上午才見過丞相,現(xiàn)在如此大費周章,到底有什么玄機?

    馬車緩緩停下。莫依然透過車簾子往外一看,就見丞相府的牌匾高懸在門楣上。

    這是她第一次進丞相府,只覺得樸素得出乎意料,竟和郢下的郡守府沒什么大區(qū)別。李信一路領(lǐng)著她走進正堂,說道:“長史大人稍作,在下去請相爺。”

    莫依然在側(cè)位坐下,不一會兒就有小丫頭來上茶點。那丫頭手上戴著個鐲子,通透翠綠煞是好看。已經(jīng)好多年沒戴過首飾了吧。她這么想著,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那丫頭以為是在看自己,便沖著她微微一笑,用茶盤掩面離開了。

    老天有眼,她可真沒想調(diào)戲人家。

    就在此時李相進來了,莫依然急忙起身見禮。李相笑道:“坐吧,這是在家,不用這么拘禮。”

    莫依然謝過坐下,丞相坐在上位,道:“莫大人在奇怪老夫為何請你來吧?”

    “還請丞相大人示下?!?/br>
    “不要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老夫又不是猛虎?!彼袢沾┲簧硭{錦常服,胡須用心打理過,看上去就像個愛干凈的老人。莫依然低頭稱是。

    丞相又說道:“莫大人,朝堂之上你我交流甚少,但老夫?qū)δ阍缫咽煜?。當年科舉老夫是主考,你的狀元是老夫親點的?!?/br>
    莫依然道:“依然何德何能,多謝丞相抬愛,慚愧的很?!?/br>
    丞相一笑,道:“原本科舉之后就有心請你過府一敘,只是時間總對不上。莫大人也是個忙人啊?!?/br>
    莫依然道:“應(yīng)該是依然來拜會丞相才是。鄉(xiāng)野庶人不懂禮數(shù),還請丞相海涵?!?/br>
    丞相笑道:“如今來了就好,一起吃頓便飯吧?!?/br>
    四菜一湯,確是家常。

    那次巡江之后莫依然對這位丞相的印象一直停留在結(jié)黨營私、縱容門生貪污腐敗、獨攬朝政排除異己、因循守舊反對變法上。甚至連她和淮安王虞江遇險的事也覺得多半是他所為。沒想到今日一進相府,看他如此簡單樸素安守清貧,不禁對自己以前的想法打了個疑問。如果眼前這一切是真的,那么以前那些結(jié)論都改推翻重論才是;如果只是做給人看,那這位丞相的心計未免太深了。

    他們從菜色談開,說完了吃,便聊到了住。

    “莫大人現(xiàn)在何處居住啊?”李相問道。

    她答:“依然入仕前在將軍府做掌書,現(xiàn)在還住在將軍府。”

    李相聽完后只是搖頭,道:“堂堂四品官員和門客同等,實在不像話。改日老夫奏請圣上,撥個宅子給你。”

    她道:“多謝丞相